《恶魔之潮/The Tide Of Demons》大纲
“那令群星颤栗之物并非上帝,而是我体内沸腾的恶魔之血。”
——卡森萨斯.伊兰维尔
“这世间所有的战无不胜都将在遇见我们的那一刻终结。”
——索德莱娜.伊兰维尔
“不必因为即将来临的死亡而感到孤独,我会让你所珍爱的一切都在地狱中与你相遇。”
“世界不会怜悯你,宇宙不会在意你,神明不会珍视你。只有居住在地狱深处的恶魔,永远愿意拥抱你。”
——艾达诺斯.伊兰维尔
“宁可使世界覆灭于真相之前,也绝不让它苟活在谎言之间。”
——龙焰之主-拉尼赫莱斯
背景故事1:奥卡维亚的起源与戌界之战
广袤的寰宇之间存在着一个名为创生使者的群体,它们出于未知的目的服务于人类未曾了解过的主人,在各个星系散播生命的火种。它们会去到合适的行星上改造生态环境,将其变成生命的发源地。如果遇到找不到合适行星的时候,使者们通常会选择在适宜的位置上直接创造合适的行星,有时也会创造一个类似于太阳系的行星系或拥有两个及以上恒星的恒星系。就像无数故事中反复出现的情节那样,一位看似特殊的个体做出了与集体趋势不一致的行为。那名使者对于无休无止地根据某一模板创造世界而感到厌倦,认为自己的同胞们普遍缺乏想象力,由它们塑形的天地全都只是一大群表层拥有一个生态系统的行星。于是它稍微做了些改进,打造了一颗颇具特色的星球,从此便开启了全新的创作之旅。多个纪元以后,这颗星球上的智慧生物们为它赋予了一个独特的名字:奥卡维亚(Ocavia)。
奥卡维亚与其它星球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那套娃般的多层结构。星球的表层一开始只是一片荒芜,内部却有十层孕育了繁杂生命的地底世界。每一层都相当于一个完全无死角地包住内部一层的外壳。地表往下一百五十公里,就是地下一层的“天花板”,而再往下一百五十公里便是地下一层的海拔为零的地面。从这个地面开始继续往下一百五十公里,就是地下二层的最顶端。每一层都有自己的天空、海洋、大陆、岛屿、山川、湖泊、河流,都是一个独立的生态系统。而且由于魔法所造就投影效果,白天可以看到太阳,晚上也可以看到月亮或星空。
由于此时的不同层次之间没有任何用于互相支撑的构造,所以为了防止因引力的作用而导致的碰撞,创生使者用一条坚硬的石柱贯穿了这颗星球的地轴(虽然可以做到直接用魔法维持间距,但这位使者认为有一条实体轴心才更加美观)。每两层之间都有一个一百五十公里厚的岩石层,最底端的十公里是异常坚固的魔法石材,与那根魔法石柱如同焊接一般紧密相连(石柱的构成与魔法岩层一致)。每一层空间加上它头顶的岩石层都有三百公里的厚度(只看半个星球的情况),而这样的层级共有十个。在计算星球直径的时候,石柱从一端进去,直抵另一端最外层的顶点,每一层都要经过两次,因此这些世界层级总共占据了星球直径中六千公里的长度(把第一层的顶部到地表之间的那层“天花板”算入)。奥卡维亚那完全实心的中间部分半径约为四千公里(因此整颗奥卡维亚星的直径约等于一万四千公里),大部分由普通岩石构成,最中心处是维系整个星球的魔法源泉。
使者在每一层世界中都选取了特殊的地点安置空间缺口。有朝一日,当位居其中的部分生物掌握一定程度的法术之时,便可运用所学的知识将其开启,进入这颗星球的其它层级。不仅如此,它还创造了十位圣兽来分别作为十层世界的监护者与守望者。它们也各自属于每一层里最为强大的生物,被赋予了观察世界以及在必要的情况下出手干涉的职责,每隔一个世纪的时间都需要将观察到的全部信息利用心灵传输的方式汇报给使者。经历了数亿次昼夜轮转之后,每一层世界都在魔力的缓慢推动下进化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智慧生命。他们建立城池,掌控魔法(只有少数个体可以做到,因此几乎每个时代都会出现魔力觉醒者对权力和资源的垄断),在相对于他们自身而言的广阔天地之间书写属于文明的篇章。经历了种种突破性的探索以后,他们也拥有了能够打开空间缺口,来往于不同层级之间的能力。
直到有一天,另一位创生使者抵达了这个星系。当它动用自身的部分神性来观测这颗怪异星球的外部与内部后,只因不欣赏其荒芜的表面便自作主张地在奥卡维亚的表层塑造出了另一套孕育智慧物种的生态系统,随后又自行离去。多年以后,由于好奇心的驱使和对力量的极致追求,表层世界的人类对魔法的探寻越发深入,他们也因此感应到了一股源于世界更深处的魔力涌动,那正是来自这颗行星的“心脏”的冲击……在双方共同的努力下,法阵被破解,传送门被打通,星球内部的生灵们终于来到了世界的最外层,得以仰望真正的星空。而表层世界的人类也进入了行星内部,欣赏着之前未曾了解过的地底世界,向那些比自己更为古老的文明寻求各个领域的知识……
和平并未持续许久,战争就接连爆发。初战的导火索源自于表层世界的帕特拉多帝国,此刻的它无论是领土还是军事实力都已经膨胀到了空前的地步。传言称帕特拉多的皇帝企图将帝国版图扩大至完全覆盖星球表面和另外十层世界的大小。虽然这是帝国内部的大臣——赛诺斯.伊什洛克与不同国家、不同层级勾结多年后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但身为傀儡的皇帝无力为强加于身的恶行辩护,只能被迫背负屠杀亿万生灵的战争罪名。妄图征服整个奥卡维亚的团体并非仅有他背后的组织,其它策划许久且渴望为此付出行动的庞大势力也早已在阴影中蠢蠢欲动,等待着第一场战役的打响。
元素风暴和时空扭曲的浪潮席卷了十一层世界的现实,炽热的电光纵贯天地,震怒的狂风在阴谋四起的国度间翻滚横行,扰乱着交织于万物之间的魔力丝线……这场规模庞大的战争被简单粗暴地命名为“戌界之战”,是奥卡维亚的文明首次惊动圣兽前来干预的事件。尽管它们是创生使者为地底世界准备的十位守护者,但在本不属于它们管辖范围内的地表也能来去自如,于是很快便镇压了挑起战争的一方,将操纵帕特拉多皇帝的幕后黑手赛诺斯与其党羽尽数击杀。可黑暗依旧潜藏于看似硝烟已熄的诸界战场,并于二十年后卷土重来。
在民族仇恨、宗教冲突的加剧以及“大统一主义”的极端煽动下,第二次戌界之战以更加猛烈的形式爆发。与此同时,窥探圣兽力量的天才术士们汇聚在一起,在身为团队领袖的银须族人——克罗希姆的带领下艰苦钻研圣兽留下的魔力痕迹,并凭借深厚的学识与极高的天赋掌握了更上一层楼的魔法技艺。他们暗中布下隐蔽的法术陷阱,各场战役所释放与残留的部分魔力会沿着无形的网络汇入其中,在屏障的保护下极难被他人发现。等到圣兽们再次于危机中现身时,这些陷阱在短暂的一瞬将其束缚,抽取出了大量凡人不该触碰的禁忌法力,一部分涌进施法者的体内,另一部分则继续灌入陷阱中的漩涡,令封锁圣兽的囚笼变得越发牢固。
可这困住圣兽们的法术被迅速找到了可被攻破的缺陷,由于效率不足而未能将它们削弱至无力逃离的状态。面对着一个个挣脱禁锢的庞大生物,克罗希姆冷静地将法力集中在距离自己最近的金脊巨兽身上,竭尽全力地发动了“汲能术”(作用是汲取魔法,就像这个名字所描述的那样,类似于之前的魔力陷阱)与“意识投射”,想要在占据对方的身体与魂魄的同时彻底支配维系两者的力量,再利用它与其它同胞之间的联结将法术传播至另外的单个或多个各体身上,趁它们还处于虚弱状态的时候将其逐一解决……可对方还是抢先一步完成了还击。受到重创的金脊巨兽反过来给予了克罗希姆致命的伤害,并独自抗下了他自爆时的产生的猛烈冲击。
术士们的表情从困惑再到震惊,最后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窜。克罗希姆做到了凡人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奇迹,让十大圣兽都各自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同时还无法回收爆炸时蒸发并汇入虚无的力量(因为他在探寻深层次魔法的过程中沾染到了泄露到物质宇宙内的恶魔法术,当它们积累至足够的强度之后便可以湮灭神兽的部分魔力以及导致使用者精神扭曲)。可他的双手早已浸满无辜生命的鲜血。他欺瞒团队中的其它成员,给陷阱设置了一道隐匿的机关,无意中发现它的术士被暗中处死,而其它不知情的同伴们则在他的精心安排下为他启动了将所有分离出的圣兽魔法全部与他一人相连的仪式。他那取代圣兽地位的野心和将灵魂献祭给恶魔的过程也无人知晓,至少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之前,幸存者之中无人触及真相。他们本以为那些陷阱的作用仅是提取少量本质而并不会伤及圣兽自身,可克罗希姆过分越界的行为和如此规模庞大冲突在所有活人的意料之外。
比起难以遏制的怒火,圣兽们优先表现出的是对未来的担忧。奥卡维亚世界的魔力过于充沛,使得凡人之中也可能诞生出足以威胁它们自身的存在。虽然克罗希姆称得上是万年难遇的奇才,但是他的出现就意味着极小概率的事件成为了现实,而此刻孕育的因果可能就会导致下一个更为强大的“克罗希姆”降生于遥远的将来……看着战火中那些已经消亡和正在走向消亡的生命,或是被无尽的欲望所驱使,或是被汹涌的苦难所吞没,而这一切都来源于过度膨胀的力量和无从收束的野心。前者可变,后者难移。如果能削弱整颗星球的魔法网络,切断各个层级之间的联系,那么就既能预防如此大规模的战役再度发生(它们的职责不包括管理同层级之间的小规模冲突,这种并未通过空间缺口贯穿各层级的魔力战争对整体而言危害不大),又可保证自身法力的安全,防止奥卡维亚在内部力量的纠缠和争夺中变得千疮百孔。
十位奥卡维亚的守护者用一道集体法术共同改变了魔力丝线的整体密度,而各个层级之间的空间隧道会在发动法术的一个月之后完全关闭,十个地底世界和表层世界将完全隔离开来。散落各处的生灵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决定自己接下来永久居住的层级并做好相应安排,然后在缺口封闭以后彻底与其它层级告别。而十大圣兽会在安静的沉眠中补充魔力和修养身体,等待力量缓慢恢复。若是再发生过于激烈的法术扰动,它们就会从漫长梦境中惊醒,再次为奥卡维亚的秩序挺身而出……陷入沉睡之前,圣兽中的群龙之父给凡人们留下了这样一句不知能否兑现的诺言:“等你们学会放下毫无意义的斗争,我们再为你们打开通往其它层级的道路。”
背景故事2:恶魔的入侵
不知多少个世纪的时光又逝去了,圣兽们在此期间并未于任何生物面前再次现身,其它层级的存在早已成为了许多凡间生物眼中的神话与传说。历史的真相几乎被时间长河冲刷殆尽,遗忘法术的缓慢运作导致只有极少数的个体继承了来自先祖们的模糊记忆。关于那些故事的记忆碎片时常以梦境的形式于他们脑海里翻腾涌现,不知何处是起始,也从未迎来终结……尽管绝大多数人遗忘了那段极其重要的历史和其它的世界,但是对于智慧与力量的追求从未停止。他们发现了更加强大的存在——恶魔。
物质宇宙与恶魔领域之间存在着某种未知力量铸成的无形屏障,但是屏障也有脆弱不堪的时候。通过一系列魔法仪式,少数生物学会了把一些较为弱小的恶魔(可是是有意识的实体也可以是无意识的能量残片)召唤到人间并捕获它们魔力的方法。这类生物被称为恶魔法师、恶魔术士、恶魔祭司、恶魔向导或其它各种千奇百怪的称呼。然而奥卡维亚所有的恶魔指引者在为世界贡献灾难的功劳上无疑都远远比不过一位名为尼勒加.伊什洛克的人类狂热分子(也是第一次戌界之战的罪魁祸首——赛诺斯.伊什洛克的远亲)。虽然他本人并非恶魔引路人,仅仅只是歪打正着地从若隐若现的幻梦里得知真相,并决定与自己的信徒们一同强行撕开自己所处的第十层与这个星球其它层级之间的空间隧道,可他和他的同伴们却不小心开启了一扇与恶魔领域相连的传送门。
至于物质宇宙与恶魔领域之间的障壁,从前者之内打开进入后者的通道在它脆弱之时可能性较大,反过来的难度系数则超越了常规意义上的“无限”。当然,足够强大的恶魔可以通过磅礴无际的力量做到这一点,只不过它们对入侵宇宙不感兴趣,只会痴迷于彼此之间的欺诈与博弈,把目光聚焦于更加广阔的恶魔战场。可若是没有这些障壁,无穷无尽的宇宙都将在汹涌的恶魔之潮中化为虚无(每个宇宙都囊括了无限多的位面/维度以及它们那更高层次的可能性境域所交织、延伸出的上位现实)。
恶魔佐瓦尼亚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世界,可传送门的法力过于弱小,不足以使他的本体进入其中(事实上打开能让完整的佐瓦尼亚进入的缺口需要可以毁灭物质宇宙的力量,宇宙内部没有哪个存在可以做到这一点)。于是他分裂出一个微不足道的意识枝干,进入了那接通着秩序领域的空间隧道。而隧道的另一端顿时乌云密布,狂爆的恶魔能量横扫了整个第十层级,大法师和他的同伴们在短短的一瞬之间便被完全吞没。第十层的守护者——也就是前文提及的群龙之父——则被涌入隐秘结界的恶魔力量彻底腐化,成为了佐瓦尼亚的忠实的下属(另外九位分别在其它层级的独立空间里沉眠,为了抵御腐化而被迫断开与群龙之父连结精神世界的魔法。可是来自恶魔法术的污染已经在连结九名圣兽的魔网里生根发芽。为了遏制它的生长以及维持奥卡维亚的稳定,它们每时每刻都需要消耗如同汪洋般浩瀚的法力,一直处在疲惫和乏力状态下难以醒来)。那位恶魔分身的意识在这一层中凝聚成形,并制造出大量畸形可憎的恶魔士兵,试图打破第十层与其它层次之间的障碍。
他不仅没有成功打开缺口,反而还感知到了自己的法力在与本体分离之后逐渐流失。可这并不是因为佐瓦尼亚的这一个分身无法战胜十大圣兽的总和,而是因为奥卡维亚这颗星球本身的自我保护机制正在抵抗他的侵蚀(那是早在圣兽出现以前,奥卡维亚的任何生物都不曾知晓的遥远过去,使者为它精心嵌入的护身符)。来到物质宇宙的恶魔的强度取决于传送门的魔力体量,过于强大的恶魔强行进入会导致传送门崩塌。正因如此,佐瓦尼亚的本体才没有降临世间,奥卡维亚也就因此避免了在短时间内毁灭殆尽的命运。由于传送门本身力量有限,通过传送门进入实体宇宙的恶魔力量也极为有限,因此佐瓦尼亚无法让无穷无尽的恶魔大军降临于物质世界当中,分身进入第十层之后传送门便会自动闭合。
他不能直接将物质实体从第十层送入另外九层和地表之上,但他的意识却可以短暂传达到那些地方。距离最远的表层世界反而是缺口最疏松的层级,这也确保了他能够一次性向发送长度足够的意识信息。于是他在经历了一次次的短暂搜寻之后,终于找到了最适合成为他的傀儡与奴仆的候选人。他们便是克罗希姆死后最强大的两位地表生物:现任银须族首领——凯萨诺特和暗兽人领袖——安卡洛姆。
佐瓦尼亚将意识传入两者的脑海,并对他们进行了知识的灌输和简单的蛊惑。他告诉凯萨诺特与安卡洛姆,在这颗星球的表层有着数量庞大的魔法器物,其中最为特殊的十件可以联合塑造一个足够强大的法阵,与他自己的法阵一起进行针对空间缺口的双向进攻,从而打通表层世界与第十层之间的道路。最终整颗星球都会被恶魔之力腐化,从物质宇宙中消失,出现在恶魔领域内部……只要一条隧道被打通,剩下的那些也更容易被逐一击破。法器运用的是世界本身的力量,而非被排斥的恶魔之力,想要打开通道也容易得多(在缺口另一端使用恶魔之力也可以做到不让法器的力量遭到削减),只需经过他的指导即可(佐瓦尼亚收集信息的法术和构思战术的能力也极为强大,唯一的劣势就是力量用的越多就越发虚弱,想要及时攻破并有效征服整个奥卡维亚需要他把适当程度的魔力分散到较为特殊的时刻使用,否则就难以赢得这场消磨时间的趣味游戏。尽管宇宙的无数角落里还有着佐瓦尼亚与其它恶魔的分身正在进行相似的消遣活动,而多少场胜利与失败都无法造就实质利益上的得失,但他依旧希望能在这一场“棋局”中获胜)。他还展示了更多的幻象,声称自己会在计划成功之后指引两者征服星海,让他们将更多的世界收入囊中。如果愿意让这一切成为现实,那么就需要由他们所统治的两个互为敌对势力的种族联合起来收集十大法器,并根据他的指导逐步让所有缺口尽数张开,最终使世界堕入魔域。
恶魔领域里充斥着暴力与毁灭,这正是他们两个所追求的欢愉之一。而佐瓦尼亚的本体也可以赋予他们强大的力量,就算不能向星空迈进,也可以创造出无穷无尽的恶魔国度赋予他们去统治,等到想要返回物质宇宙的时候再找到合适的缺口进入其中。尽管在恶魔领域里创造无限世界对佐瓦尼亚而言是无比轻松的事情,但是腐化并玩弄物质宇宙里的愚昧生灵也是诸多茶余饭后的趣事之一。至于恶魔领域的数量,必然也是无穷无尽的(任何一个恶魔领域都会以超越时空的方式与自身之外的每一个领域分别“繁殖”出无数全新的恶魔领域,而这些新领域也会像旧领域一样加入“无限繁衍”的阵营……这个循环永无止境)。奥卡维亚所在的空间位面只能与四个恶魔领域相连接,它们的名称分别是暗影之巢、魔能虚空、梦魇地狱、暮光之渊(他也被未来的奥卡维亚人称作“纳卡洛戈深渊”,因为他们利用时光溯源法术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事件,得知了尼勒加.伊什洛克开启传送门的地点正是名叫纳卡洛戈的天坑,而传送门的另一端便是在更早之前就被命名为“暮光之渊”的恶魔领域)。这是由恶魔法师的开山鼻祖——克罗希姆所命名的版本且流传得最为广泛。凡是对恶魔法术涉猎颇深之人,都具备分辨不同恶魔领域中溢出能量的性质差异的能力,这与是否处在传送门开启后的时代无关。
这些领域都巨大到足以吞没所有的宇宙,而且分别有着一个恶魔领主作为统治者(无论是在哪个宇宙之中,任何层次的文明与神明都无从认知恶魔领主的相关信息,哪怕是在幻境里见识它们的形象投影都无法做到)。领域里的所有恶魔都并非完整的恶魔,它们皆为恶魔领主自身意识的碎片(“完整的佐瓦尼亚”指的也是相对于他的分身而言的完整,本体实际上也不过是身为碎片之一的底层蜉蝣),而这些碎片本身也可以分裂出更多的碎片。整个恶魔领域本身便是领主一部分力量的化身,后者也可以摧毁并重塑领域内的一切。曾经袭击圣兽的恶魔法师——克罗希姆的力量来源于魔能虚空(而他的远亲——同样身为银须族人的凯萨诺特则并不属于恶魔法师。只不过克罗希姆并非银须族首领,凯萨诺特则与之相异),安卡洛姆也曾召唤过许多来自魔能虚空的低阶恶魔并将其吞噬,最终变成了全身燃烧着灼目火焰的形态。恶魔佐瓦尼亚来自暮光之渊,而十大法器里最为重要的暮光之印(原名为卡森萨斯之印,外形是一个灰色石头,刻着散发出蓝色光芒的魔法符文)也有着相同的力量来源。它在那个时代的持有者正是《恶魔之潮》的主人公——艾达诺斯.伊兰维尔。
背景故事3:暮光之裔的诞生和崛起
艾达诺斯所在的伊兰维尔家族是奥卡维亚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恶魔血脉的家族,他们并非纯粹的人类也非真正的恶魔(但是既可以将其归类为人类也可以将其称呼为恶魔),却都是天生的恶魔术士,极少会出现被体内暴走的力量逼至疯癫的个体。赐予他们恶魔之血的特异存在便是被信徒们称为“起源者”的卡森萨斯。
卡森萨斯出生于一个远离奥卡维亚,名叫赛维登斯(Savidence)的世界中。由于过度追求恶魔之力,于是他亲手打开了通往梦魇地狱的门扉。他自身奇特的魔力体质使他能够无止境地吸收恶魔领域里的魔法养分,而吸走的养分又可以转化为更强的吸食能力,让他的力量无限膨胀下去,并在某一个无序的刹那开辟了属于自己的国度。尽管还有无数的低阶恶魔拥有比他更加疯狂地进化速度或是他永远都无法企及的强度,但是作为宇宙中最幸运的法师,那一类恶魔并没有攻击他的意图。很多恶魔只是对入侵物质宇宙里的世界有那么一丝兴趣,当人类真正进入到它们所处的领域中时,它们也不一定会想将其抹杀。极度随机的思想与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恰好贴合了它们混乱的本质。某些恶魔对于物质宇宙的入侵仅是源于自身的癖好,还有一部分恶魔对凡间生物所代表的秩序有一种发自本能的憎恶感。
其实早在大法师尼勒加.伊什洛克施法时的许多个世纪之前,表层世界就有一群不择手段的研究者尝试过打开通往恶魔领域的通道(依旧发生在克罗希姆死后多年)。但是他们并没有召来铺天盖地的恶魔大军,而是把卡森萨斯带回了物质宇宙。由于卡森萨斯最开始就是物质宇宙的生物,所以就算是传送门不够强大,他也可以将其增强至足以让自己通过为止。他看到眼前这群疯狂的追随者们跪拜在他脚下,把他当成神明来对待,决定赋予他们强大的魔法天赋。可是他们并没有资格一次性得到超越他们所处世界本身的力量。
身为一名喜爱仪式感的施法者,卡森萨斯划开自己的皮肉,让血液喷涌而出,装满了一碗又一碗的恶魔之血。他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因为他可以无限制地生产血液。在流出了足够多的鲜血之后,他望向眼前这群渴望追随自己的信徒,告诉他们,为了证明他们对他的忠诚以及对力量的追求,他们必须喝下碗里的恶魔之血。信徒们毫无犹豫地照做了。卡森萨斯的血液没有凡间生物特有的血腥味,却有着辛辣的味道与炙热的触感。魔法天赋越强的人,喝下血液之后就能越快掌握强大的恶魔法术。贪多的人则会当场暴毙身亡。所有存活下来的信徒们的眼珠都转变成了跟卡森萨斯相同的银白色,而且都获得了对毒药与黑魔法的免疫能力。毕竟世间的一切毒药与卡森萨斯之血相比都是可口的饮料,任何黑魔法对恶魔法术来说都如同儿戏(黑魔法等同于死灵法术,作用是操控尸体、奴役亡灵、吞噬灵魂……那些恶魔之血的继承者——包括他们在未来的后代——在死后不会都不会受到死灵法术的操纵,生前也百毒不侵)。
离开之前,他赋予了他们所有人一个全新的姓氏——伊兰维尔(Elanvil)——在奥卡维亚的上古语言中意为“暮光之裔”(注:瞬间学会整个世界的语言对卡森萨斯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卡森萨斯飞入星空,星辰在他周围震颤,时空在他四方弯曲。而伊兰维尔家族正式诞生,他的后裔几乎全部一致地将自身恶魔血脉的共同祖先称呼为卡森萨斯.伊兰维尔。他在临走前还留下了一颗充斥着磅礴伟力的多边形灰石(被后人称为暮光之印/卡森萨斯之印),声称它藏匿着远超奥卡维亚世界的魔法,只有伊兰维尔家族中最具天赋之人才能开发出它的完整力量,最为强大的后裔才有资格完全拥有它。于是为了争夺卡森萨斯之印,伊兰维尔家族在多个世纪内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内部冲突。不仅如此,卡森萨斯还留下了一个预言:“终有一日,最为强大的暮光之子会在伊兰维尔的血脉中诞生。而他将屹立于世界的残骸之上,高举破碎的卡森萨斯之印,指引着恶魔之潮降临星海,最终在鲜血与烈火的焚烧下燃尽自身。拥抱混沌,回归虚无。”
多年以后(佐瓦尼亚降临之时的30年前),卡森萨斯之印传到了卡洛赛隆.伊兰维尔手中,他是多伦达洛帝国的大将军,被皇帝亲自赋予了“帝国铁腕”的头衔。他曾协助皇帝征服了表层世界最大的大陆,并将其改名为“多伦达洛大陆”。当然,就算是卡洛赛隆也并未挖掘出卡森萨斯之印的完整力量。但他不畏强敌,与众多大将以及帝国的巫师一起,跟那在帕特拉多帝国的遗址上建立全新王国的银须人首领—凯萨诺特正式开战。最终,许多在场的施法者都将力量暂时聚集在这位全帝国最强大的将领身上。大将军给了凯萨诺特一记重创,而其余的同伴们也彻底击溃了他的军队。他只好败退回自己统治的大陆,许多年内都不再侵犯人类的领土。
两年后,卡洛赛隆的女儿诞生。又过了三年,儿子出生。再往后三年,某位男婴降生到了另一个伊兰维尔家庭,在九岁那年被卡洛赛隆收养为第三个孩子,成为了故事的主人公。这三位子女被原生父母赋予的名字分别是:
索德莱娜.伊兰维尔(Thodrina Elanvil)
米瑞托斯.伊兰维尔(Miritos Elanvil)
艾达诺斯.伊兰维尔(Idanos Elanvil)
正传第一部分:群星之殒
艾达诺斯所在的原生家庭成员普遍魔法能力较低,在伊兰维尔家族这个大团体中饱受歧视和欺凌,常年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下。毕竟拥有伊兰维尔血脉的人永远崇尚力量,几乎没有谁会把弱者放在眼里。除了卡洛赛隆将军这种极度正直的例外,其他人哪怕心中接受“平等”这一理念也会在潜意识里多少存在些许偏见。当然,这是由于恶魔法术多年的熏陶,而他们并不能随意控制自己的心态。这导致了那个原生家庭的成员异常自卑,时常为了防止被某些歧视心极强的暮光之子追杀而逃亡迁居。而艾达诺斯却与众不同,在胎儿时期就拥有巨量的恶魔之力,却也无意中造成了“零岁弑母”的惨烈事故。
他在母亲将他顺利生出之前就自己破肚而出,用体内的恶魔法术将母亲和护士们的血肉吞噬殆尽,其他人赶到的时候只剩下几个骨架和一摊血水。虽然恶魔之力可以持续不断地往主人身体里输送知识,这种力量足够大的人甚至一生不用学习就能比绝大多数人知识渊博,但是伊兰维尔家族里刚出生的婴儿是不会了解任何道德准则的,只会遵循本能而贪婪地吸食母体的能量(成年之后也普遍道德观反常,仅仅是知识储量大。卡洛赛隆将军这种一心想要为民除恶的正义战士是伊兰维尔里的极少数。多数人都在恶魔力量的影响下逐渐丧失了人性,只不过理智会告诉他们不要随意挑起争端)。
艾达诺斯的父亲对于妻子的死异常愤怒,但是在感知到自己儿子身上巨大的魔力之时却又瞬间欣喜若狂。通过利用这个庞大的魔力来源,源源不断地强行抽取他身上的魔力来提升自己的储备。他们终于能彻底摆脱“弱者”的标签与强者鄙视的目光了……婴儿时期的艾达诺斯虽然已经具备了比家人们储量更为丰富的魔能,但是控制力量与施展法术的手段并不熟练,于是最终反抗失败,被三位兄长、两个姐姐和父亲以及父母的兄弟姐妹联合制伏,丢入魔法囚牢之中,每日每夜都被强制拉扯出潜藏在身体里的能量。每个能够使用魔法的人都具备存储魔力的上限,只不过不同时期上限不同。一旦超出上限,便会神魂俱灭,而法力消耗殆尽之后则会缓慢恢复到储量的极限值。尽管艾达诺斯恢复魔力的速度超乎常人,可是长达九年强行抽取恶魔之力的经历却给他造成了无法逆转的创伤,导致他的天赋断崖式下降。如果没有这些童年时期每天被夺取力量的经历,将来的他将会远比故事中所描述的更为强大。
在充斥着魔法的国度里,最痛苦之事过于自己的法力被无形的利爪强行抽离(凌迟、剥皮、车裂、肢解、绞刑、宫刑、血鹰之刑……等等酷刑与之相比就如同孩童的玩乐一般)。而身为恶魔之血传承者的暮光之子远比其他人法力被抽干时感受到的疼痛更多。在艾达诺斯的眼中,每一个家人都令他饱受折磨,因此他不可能对这些将他蹂躏得生不如死的人产生亲情之类的情感。他没有感受过他们的爱与陪伴,从未得到过其他孩子那样快乐的童年……九岁生日过后一个月,他的力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峰,终于将囚笼打破,以半恶魔的形态残杀与噬了二十多位亲人。即将晕倒之前,艾达诺斯凝忘了几秒昏暗的天空,随便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恶魔之血,用稍具戏谑色彩的语气说道:“全都去地狱里等我吧,我还想再杀你们一次。”
他最终被得知真相的帝国铁腕—卡洛赛隆所收养,在全新的兄长与姐姐的陪伴下,他收获了自己未曾妄想过的友谊。可惜好景不长。当他到了十二岁的年龄时,伊兰维尔家族遭到了帝国的全面屠杀,不仅在这个大陆上是如此,分布在其它大陆上的家族成员也由于寡不敌众而被各方势力残忍杀害。那个时候刚好处在家族成员最少的时期,只剩下了几百个人,因此也比较方便进行打压和清洗。皇帝认为,既然自己已经利用他们战胜了凯萨诺特,而安卡洛姆也因为手下的势力不足而迟迟不敢发起进攻,同时帝国军中新一代的术士和士兵也在逐年增多,伊兰维尔家族就更加没有了存在的必要。这群将灵魂出卖给恶魔的人过于危险,生性多疑的他无法保证卡洛赛隆能一直保持忠心,更加无法保证这群寿命远多于常人的恶魔血族能够一直在卡洛赛隆和帝国律法的束缚下维持安宁。随着年龄的衰老,思维的缭乱,他越发坚定地认为他们迟早会毁掉他费劲千辛万苦所建立的帝国。尽管这个家族的成员可以用恶魔之力来对抗人类的敌人,也不会像其他大多数接触恶魔法术的人一样陷入疯狂,但是其他人类对伊兰维尔的偏见始终存在,毕竟历史上曾发生过多起由他们引发的大规模流血事件。
大量人类对他们心生恐惧,因为他们都是长有恶魔银瞳的暮光之裔,施展的大多数法术看起来都太过邪恶与暴虐。人们无法容忍与自己有者巨大差异的异类,也难以接受他们在战斗中使用过于残忍与恶毒的魔法,就算这是在帮助他们解决敌人也一样,因为使用者会给他人造成随时可能失控并变异为更加残暴的敌人的印象。可是恶魔法术呈现在物质宇宙中的表现形式就是如此的混乱与黑暗,这一点他们自己也无从改变(虽然这种力量可以转化为其它法术,但是作用效果会比原先削弱很多很多。在未来的某一天,艾达诺斯向自己好学的徒弟证明了恶魔法术并不比任何一种魔法丑陋和低劣。他将大量的恶魔能量转化为大自然的生命力,像德鲁伊一样让一大片枯萎的花海重新绽放)。
通过众人的围攻与偷袭,皇室的走狗们成功击败了曾经的帝国铁腕,在这场屠杀中活下来的只有他的三位孩子。但是索德莱娜和艾达诺斯看到他们的兄弟——米瑞托斯的胸口被施加了强大“穿透魔法”和“反治愈术”的长矛所贯穿,没有了丝毫生命迹象,所以笃定地认为他已经失去了性命,多年以后,他们才得知米瑞托斯以灵体的形式存活了下来……艾达诺斯在索德莱娜释放的传送法术下躲过屠杀,同时也留下了一个与本人极为相像的尸体作为替身,逃往了另一块鲜有人类涉足的大陆。这片大陆的中央怪物横行,边缘的人类城市都被摧残抹尽,统治这里的生物正是恶魔法师安卡洛姆。
而索德莱娜却被巫师们抓走,囚禁在牢狱之中(她的导师之一在帝国有着几乎无人能与之相比的官职。在对皇帝百般请求之后,后者答应了他提出的条件。只要她不再使用恶魔法术,永远放弃这股肮脏的力量,并且不诞下后代,让伊兰维尔的血脉彻底断绝,那么就能免于一死,在宫廷中重新开始新的人生)。那里的法师们以轻蔑的态度对她进行着洗脑,只是碍于她导师的权力才收敛了许多。而她虽然表面上经历了完全的蜕变,却一直把复仇的欲望深埋在心中,等待着有朝一日释放那从未被彻底清洗的恶魔之力。几年后,由于强大的魔法天赋,她成为了帝国巫师议会的首席巫师,并暗中增强自己的恶魔法术。帝国灭掉伊兰维尔家族所损耗的人马(包括施法者与被魔法强化过的常规士兵)比伊兰维尔家族的死亡人数多出万倍有余,数十年的时间都难以完全恢复征讨暮光之裔前的兵力,这远远超出了皇帝一开始的预想。
艾达诺斯.伊兰维尔带着卡森萨斯之印逃往了安卡洛姆统治的妖魔国度。由于过度的疲劳与饥饿,他栽倒在雪地中,看着周围攻击他的怪物们成堆的尸体陷入了晕厥。安卡洛姆的一名下属在发现这一惊人的战斗痕迹后便把他带到了主人面前。安卡洛姆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恶魔气息,并通过遍布世界的情报网络得知他很有可能是伊兰维尔家族的最后一位男性成员,于是将其收留,为他提供食物与水,教导他如何更加精练地使用体内的恶魔之力。年轻的艾达诺斯擅自闯入安卡洛姆的领地深处,虐杀了不少服从于他的士兵(实际上是士兵们先动的手,而艾达诺斯并不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所以没有选择与之谈判)。后者完全可以以此为由将前者处死,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收留了艾达诺斯,并教给这个孩子关于魔法的诸多知识。作为交换,安卡洛姆要求艾达诺斯将卡森萨斯之印交给他。拒绝的后果,就是迎接死亡。
在完成复仇之前,艾达诺斯绝不允许自己的性命被任何人终结,因此他没有拒绝对方的要求,在这荒蛮之地一直生活到了22岁,无数次以尸山为食,与血海相伴。在此期间,安卡洛姆一直源源不断地增加着兵力。他认为艾达诺斯也会在仇恨的推动下作为他的下属,并于未来协助他推翻人类的帝国。毕竟那个帝国留给艾达诺斯的只有痛苦的回忆。但是艾达诺斯不愿意成为任何个体征服世界的工具,无论是人类,还是怪物,都休想以这种方式利用他。22岁生日后的第一个午夜,他潜入隐蔽的地下宫殿,拿回卡森萨斯之印,决定迅速逃离这块大陆。艾达诺斯违背了自己的承诺,而此次行动恰好被当年将他带到安卡洛姆面前的暗兽人所发现。
安卡洛姆愤怒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对他倾洒出无尽的怒火。面对这个燃烧着强烈恶意的生物,艾达诺斯平静地说:“正如你为了亲自开发暮光之印而利用我一样,我也利用了你。无需跟我提誓言与承诺,你心里很清楚,这些东西只是为了达成最终目的所需要的手段。你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用我的性命威胁我,逼迫我立下这空洞的誓言。而我为了遵循自己的意志,则背叛了我从未真正效忠过的你,违背了这个虚假的承诺。请问,你与我,有何区别?”
大战一触即发,但这个时候的艾达诺斯必然不是表层世界两位最强生物之一的对手。而他此时也只能开发出卡森萨斯之印微不足道的一点力量(安卡洛姆也一样)。艾达诺斯栽倒在雪地里,就像多年前的那一天一样。可他始终将卡森萨斯之印紧紧地握在手中,一直不肯松手。安卡洛姆则用嘲弄的视线扫过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徒弟,最终还是没有痛下杀手。虽然他和他手中的法器已经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发出完整的力量,导致安卡洛姆怀疑这是假货,也怀疑关于卡森萨斯的传说可能是夸张性质的谣言。毕竟他比同时期内伊兰维尔家族的任何成员都更为强大,高傲的天性让他认为自己一定是最有权力拥有卡森萨斯之印的继承人,如果不是,那么关于暮光之印力量的信息大概率是骗局),但是也没有夺取性命的必要,给他留下一生的耻辱才是安卡洛姆希望看到的结果(不过艾达诺斯并不在意这种无关利益得失的输赢)。临走之前,这位古老的生物背对着艾达诺斯抛下一句话:“等你能够战胜我的时候,才有资格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
一个月后,艾达诺斯已经离开了这里,而安卡洛姆则突然收到了恶魔佐瓦尼亚的召唤。他对于自己没有强行抢走卡森萨斯之印而后悔不已。若是早知如此,就算艾达诺斯为了它拼死抵抗,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抹杀,因为佐瓦尼亚知道如何更大程度地开发这一法器,而它在十大法器之中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没有了它,安卡洛姆就不可能协助恶魔们打开连结表层与第十层的通道。在佐瓦尼亚的安排下,他曾经的宿敌——凯萨诺特派出了一位信使来到他的领地之中,把一个魔镜放到了安卡洛姆面前。他们两者之间可以通过魔镜来进行沟通,制定计划,这样就无需每次传递信息都以佐瓦尼亚作为媒介。他们会暗中联合,于这个多伦达洛帝国正处最脆弱状态的时期,建立一个由两者最强大的精英下属构成的组织,派他们去收集十大法器。而两者会在必要的时刻亲自出马。
此时的艾达诺斯早已返回多伦达洛大陆,隐去银瞳的色彩,编造了一个全新的姓名。由于在某个酒馆里遭到一群恶棍的挑衅,他就随手抛出了一道法术将他们化成一滩血水。这些恶棍的首领是在附近区域混得大有名气的地头蛇。得知手下惨遭杀害之后,这位首领便带上一群数量众多的跟班主动找到了他,结果在发动攻击后自己也变成了肉泥。艾达诺斯并没有折磨他人的癖好,也并不憎恨这些惹是生非的暴徒,但是用干脆利落的手段清除障碍对他来说总是解决问题的解决方法。他望着那些被血液溅满全身的部下们,又短暂地释放了攻击。他们转瞬之间被撕成破碎的肉块,串在数根十根半截插入雪地的铁棍上,所有流出的肠子捆绑交织,构成了一副怪诞却又极具美感的画面,宣告着这群恶人的统治已经终结。
艾达诺斯杀光他们的时候,旁边的一位赏金猎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猎人主动上前询问他是否愿意加入自己所处的公会。他认为艾达诺斯很有潜力,而且还隐藏着更加磅礴的力量。正处公会招募新人的时期,将其拉入其中再适合不过了。后者也同意了他的请求,毕竟混入公会高层就有机会与皇室进行接触,完成他们直接下达的任务。
与此同时,艾达诺斯的长姊索德莱娜发动了一场规模庞大的政变。她亲自握着恶魔之血凝结而成的剑锋刺破皇帝的心脏,与那群渴望革命的支持者们一起对迂腐的官员进行屠杀,为伊兰维尔家族报仇雪恨。她用恶魔之火焚烧他们的尸体,冲天的火光和刺鼻的毒烟将帝都完全笼罩在其中。凡是攻击她与同伴的敌人们,只要尸体没有碎成烂泥,就都被砍下首级,挂在城墙上示众。密密麻麻的人头覆盖了墙面,无数的飞虫与食腐鸟类飞到他们狰狞的面孔之前,啄食他们投出绝望目光的眼球。女皇登基,而她依旧掌管着巫师议会,连她的导师也没有反抗的勇气与能力。
安卡洛姆和凯萨诺特找准时机展开行动。由他们最为强大的下属组成的,名为“燃烧之镰”的凶恶组织,此时已开始在短暂的潜伏之后于多伦达洛和其它大陆的土地上收集法器。帝国最终揭穿了他们的阴谋,与之进行激烈的战术博弈。包括猎人公会在内的各方势力都团结起来共同抵抗外敌,可是寻找、保护和转移法器的过程中还是不乏猜疑与内斗的事情发生。艾达诺斯在战争后期也渐渐恢复了力量,并向好奇心极强的同伴们揭露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关于世界层级的真相(恶魔之血会在年龄的增长下不断给大脑灌入新的知识,而艾达诺斯是少数了解大量古奥卡维亚历史的成员之一)。
安卡洛姆与凯萨诺特的大军席卷多伦达洛帝国,帝国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危机。这两个存在之前从未联手,而如今却势如破竹。多伦达洛帝国最终还是丢失了所有的法器,艾达诺斯也遭到了短时间的联合封印(完全恢复力量之后便破除了封印)。尽管有索德莱娜、艾达诺斯以及一众巫师、猎人与将领,却依旧输给了强大的对手。
凯萨诺特在帝都的废墟上建立了史无前例的巨型堡垒,并用十大法器举行了一场预期数日的魔法仪式。仪式持续到第三天的时候,空间缺口已变得极度不稳定,而帝国的施法者们借此机会召唤出了一位守护圣兽——来自第二层世界的凤凰源祖。表层世界的人类为了对抗恶魔的爪牙而放下了彼此之间争斗,牺牲了不知多少英勇的战士,用大量法术序列暂时略微加固了圣兽们抑制精神污染的监牢,让它得以抽出身来协同他们对抗强敌。在凯萨诺特开启通往第十层的传送门时,天空被撕开一条如同深渊巨口般的裂痕,浑身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恶魔士兵如同潮水版涌入表层世界。凤凰源祖、人类巫师和少量异种战士们奋力抵抗,誓要在传送门变得过于庞大之前将其关闭。最终,圣兽与被附着了恶魔法印的凯萨诺特交战,使出全力一击将其打入裂痕之中,与身边的施法者们一同夺回法器,破坏了传送门法阵的运转。
佐瓦尼亚没有降临,被腐化的群龙之父并未出现,凯萨诺特也被送往了他那位于第十层的主人身边。而安卡洛姆则被伊兰维尔家族的两位继承人,以及巫师议会的其它成员共同击败,被封印到了卡森萨斯之印内部。裂缝形态的传送门消失了,可是空间缺口处的能量却仍不稳定。虽然表层与第十层之间的隧道被强行关闭,来自第十层的恶魔力量还是渗透到了另外九层世界之中。不过幸运的是,第十层世界目前并没有打开通往其它层级的通道,而表层与另外九层之间的某些通道却在强行封闭第十层的过程中自动开启。这并非是运气使然,而是凤凰源祖参与战斗的过程中,另外八位未被腐化的圣兽苏醒并施展法术的结果。时隔多个时代,表层世界的居民们终于能与埋藏于地底世界中的文明再次相遇。而神兽们再次陷入休眠状态,在波涛汹涌的精神世界里与恶魔的侵蚀进行持久的对弈。所以不同层级的凡人们急需争分夺秒地联合起来,为最终的决战做好准备。
正传第二部分:诸界之殇
表层世界剩余的国家出动了各路人马去往九层之中,告知他们整个奥卡维亚共同的敌人聚集在这颗星球的最深层,眼下的危机需要各个暂且幸存的层级协商战术,团结起来共同解决(由于涉及到了九层不同的世界,因此在与表层世界的人相遇之前的时间段上还会上演九个长篇故事,发生九场危机。内容涵盖了魔法学院、吸血鬼家族、世界病毒、丧尸危机、末日水晶、巨人王国、上古文明、未知禁地、异度空间……等等。由于恶魔之力泄露造成的负面影响,九层世界遭受了不同程度的腐化,因此分别前往这九层的队伍经历了不同的挫折,遇到了不同的敌人与盟友。只不过这些内容暂不细讲)。
集齐足够多的人手之后,艾达诺斯和索德莱娜等人在特定的时间点重新启动十大法器,打开传送门,召来了九位惊醒的圣兽(没有了沉睡状态下为奥卡维亚核心和精神网络输送的巨量法术,它们会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被侵入其中的“毒素”完全腐化,因此必须倾尽全力地赢得最终的胜利,在被转变为恶魔的仆从之前燃尽自身),率领九层地底世界和表层世界的大军横扫第十层。他们一路攻打到大法师尼勒加当初打开通往恶魔领域大门的位置,与凯萨诺特、佐瓦尼亚和堕落的龙王交战。在此之前,艾达诺斯早已在暮光之印中储存了一个回溯法阵,通过多个强大施法者的同时施法,圣兽与恶魔战斗时双方迸发出的魔力和十大法器的相互作用,便可以重新打开尼勒加.伊什洛克当初开启的通道,把佐瓦尼亚和他的恶魔士兵一起吸回恶魔领域。最终经历了一系列困难,法术被成功释放,恶魔们也被送回了它们的家园,但是所有的圣兽都壮烈牺牲(包括叛变的群龙之父),凯萨诺特却不知逃向了何处。
在十大神兽尽数阵亡之前,艾达诺斯从泰坦领主口中得知了创造奥卡维亚的创生使者已经死亡的事实。杀害它的凶手正是物质宇宙里某个已经入侵了诸多星球的异界军团。他们自称“龙焰”,一心执着于摧毁不适合自己的世界,并将其它拥有生命或魔力的世界一个又一个地征服并收纳到自己的领土范围之内。他们的军队已经部署在了星海中的各个角落,而奥卡维亚世界就是他们的下一批目标之一。
曾经有一批逃亡者来到过奥卡维亚,他们母星上的文明被龙焰魔军所奴役。而巫师议会中的两名成员正是这批逃亡者的后代(其他的远亲们也分散在奥卡维亚之中,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来自其它世界。因为根据逃亡者们经过长时间的计算后得出的结论,龙焰之主和他的军队在百万年之内都没有击败奥卡维亚创造者和找到奥卡维亚星的可能,于是选择了这里作为新的定居点,而其中一部分人则未对后代提及过往之事),他们与卡森萨斯的两位后裔共同阻止了恶魔的入侵,在得知守护者提供的消息之后,便不再隐瞒,向世人揭露了真相,希望他们明白奥卡维亚马上将面临一场比以往的所有灾难更加巨大的危机。“龙焰”会踏碎顽强抵抗的一切世界,而奥卡维亚如今已被恶魔弄得满目苍痍,不可能战胜得了龙焰军团里任何一个细小的分支。而创生使者的死,意味着“龙焰”的军队很快就会发现并吞没使者创造的世界。他们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决心。
入侵来的是如此的突然,奥卡维亚世界的抵抗完全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龙焰军团席卷了整个世界,无数生灵惨遭屠杀,当初那批逃亡者的后裔只好立即使用祖先留给他们的圣器,开启通往其它世界的大门。一小部分人(包括艾达诺斯,他的长姊,少数巫师,猎人公会的某些成员和大量的普通难民),来到了全新世界里。而其他人则生死未卜,不知惨死在了哪位军团士兵的足下或逃往了怎样的世界当中,毕竟其它持有圣器的逃亡者后裔也在战斗中分散开了。
守护神兽的死、恶魔之力的侵蚀、空间缺口多次强行打开并关闭,已经使奥卡维亚脆弱不堪,而“龙焰”的践踏更是让这个世界险些崩塌。进入新世界之后,少数龙焰魔军的士兵也冲入了这里,在全新的战场上抛洒鲜血。传送门完全关闭之前,艾达诺斯将卡森萨斯之印对准传送门后的军队,释放了封印在其中的能量。维系着整个星球的法阵被彻底搅乱,将奥卡维亚撕成碎片,从此便不再能作为军团入侵其它世界的踏板积蓄力量。占领那个世界的军团士兵也随之灰飞烟灭,尽管这只是他们几乎无穷无尽的大军的一小部分。
正传第三部分:众神之堕
艾达诺斯一行人来到的新世界名叫赛维登斯(Savidence),这是伊兰维尔之祖卡森萨斯的出生地,也与龙焰魔军对抗多年,一直是令其中一个分支军团感到棘手的眼中钉。这颗星球依靠强大的魔法力场,使得军团开启的每一条通往它的隧道都无比狭小,且只能短时间内维持稳定。因此每一批来自“龙焰”的军队规模都不足以对这个世界的存亡产生威胁。但是在军团的不懈努力下,力场变得越发薄弱,赛维登斯遭到侵扰的次数也逐渐频繁起来。与奥卡维亚相比,这里的魔法屏障要稳固得多,但是被军团发现的时间也早的多。幸存者后裔曾用他们的圣器搜寻到过数量庞大的世界,而这颗星球最有可能在军团的铁蹄下长时间幸存。
……
在数量庞大的创生使者中曾出现过较为一些独特的个体,它们不像其它同胞那样盲目服从自己的本能,而是厌倦自己的工作,对自身存在的价值产生怀疑。其中一位个体选择了与奥卡维亚的创造者截然不同的道路。它并没有通过为造物种类增添新的花样来自我消遣,而是与自己的创造者进行心灵沟通,质问对方自己努力创造生命的意义何在。在多到难以计数的尝试之后,对方终于回应了它。
那是一个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强大实体,一团具有永恒生命与无穷力量的活体现实。尽管这个形象只出现在了那位创生使者的意识位面当中,它仍然由衷地升起了敬畏之心。创造者向它倾洒自己的智慧,于是一副震撼心灵的庞大画面在它的幻境中徐徐展开。跟随着这些抽象图案的移动,创造者用它所能理解的语言开始了叙述:
“我们的宇宙被包裹在交错纵横的恶魔界域之中,如同一滴悬挂在风暴中心的露珠一般保持着脆弱的平衡。当我和我的族人认识到了恶魔的存在,我们就明白了万物的本质就应当是混乱,而宇宙本身不过是这无尽混沌中被秩序所污染的微小瑕疵。于是我与族人们决定让终极的无序降临凡间,使万物变得完美无缺。在信仰与执念的推动下,我们前往宇宙的各个位面,在无限广阔的空间中放置了无数的生命体,也就是最早的一批创生使者。而我们创造它们的唯一目的,便是让它们在空间位面的各个角落安置用来打开恶魔世界大门的钥匙。使者们所创造的世界会在由它们的塑形之后成为足够强大的魔法源泉,将恶魔吸引到物质宇宙之中。无数被恶魔力量腐化的世界,散布在无限庞大的空间位面之中,最终将形成一个无边无际的混沌之网。这个法阵会撕开位面本身,将它拖入属于恶魔的深渊。
我们在物资宇宙中摧毁了数不尽的位面,最终却发现了一个令自己感到震惊的事实。宇宙的大小远远超越了我们原先的理解,我们只不过是在某一维度的某个角落里进行着毫无效果的破坏工作。为了执行无序的真理,我们曾渴望着让宇宙万物都陷入混沌,最终也对自我进行终结。可我们后来才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行为只不过是扮演了一种微不足道的可能性,在宇宙自身延展出的无穷可能性境域里充当着一个毫无价值的构成部分。无论创造出怎样的丰功伟绩,于这个宏大的整体面前都是徒劳。尽管在我们的宇宙无法触及的地方还以更加超越想象的形式存在着更多的宇宙,尽管在此之外还有凌驾于它们之上的恶魔领域,但我们依然相信这并不会是全部。
我们曾自以为混乱即是真理,因为在我们短浅的目光中,秩序只占据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位置。也许在无止境延展的恶魔界域之外,还存在着更加宏伟的秩序;也许最终,混乱与秩序会陷入对立与平衡。我们生活在整体的碎片之中,看到的只有那两者不完整的片段,却盲目地认定那是全部,而秩序必将向更大的混乱屈服……我们永远都无法得知万物的完整面貌,我们的意志在更伟大的存在面前也不值一提。于是我和族人们修改了最后一批使者的记忆,让它们忘却自己曾经毫无意义的目标,并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塑造世界、赋予世界秩序。这就是你们之所以要做出这一切的原因。”
原来,它的存在仅仅来源于一场错误的灭世计划。如果不是因为那毫无意义的行动,它根本就不会诞生。它们的造物主放弃了曾经那无法达到的目标,放任这些没有价值的使者们遵循自己的本能而行动。它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只会和自己的同胞们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在冰冷的星海中创造千篇一律的世界。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也没有伴侣。它在永恒的生命中从来都感受不到爱与陪伴。曾经的信仰逐渐崩塌,存在的价值也如同笑话。其它的同伴们,它们知道真相吗?它们会在了解实情之后,依旧继续进行自己永远无法做完的工作吗?
它本不该过度在意这些事情,创生使者的内心本应比任何星球上诞生的生物都更加强大,不会因为这种连无数坚强的凡人都能接受的真相而陷入疯狂。可它此刻的心灵却在不知不觉间受到了更上位力量的侵蚀,变得脆弱不堪。位于他精神世界中的球体并非真正它真正的创造者,而是将其杀死与取代的同类存在。这个冒牌货编造了一个参杂着真相与假象的谎言,伴随着撕破心理防线的高阶魔法一并打入它的内心中,让使者在自己简单言语的诱导下愈发疯狂(那位创造者制造使者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给宇宙带来繁多的生命,它也并没有把宇宙献祭给恶魔领域的想法,这方面的信息都是替代者为了抹黑它的形象而编造的内容。替代者最终也会被其它同族个体击杀与取代,它们族群内部进行着永恒的规律战争,除了恶魔那超越一切时空的游戏以外,没有哪一种已知的博弈能在线性时间上持续得更加久远。而这位欺骗使者的存在也是被更加高阶的恶魔力量所腐化的傀儡,在作为恶魔棋盘的现实层级中充当无数场概念碰撞里的一抹余晖而闪耀刹那)。
在狂怒之中,它攻击了幻境里的欺诈者(它一直以为那是创造者本人)。光芒转瞬即逝,只有黑暗笼罩着它。面对使者无理的行为,那冷漠的“创造者”用无法熄灭的幽暗火焰去灼烧它的本质。火舌会舔食它身体与精神的每一处角落,直到永远……“创造者”离开了幻境,丝毫不关心那位使者的痛苦,就像行走的人群不会在自己意脚下的虫豸。它想像凡人一样流泪、尖叫、哀嚎,可是它根本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情感。为了让自己没有尽头的苦难得到一丝缓解,它决定让更多的生灵与自己分担痛苦。
死亡是一种解脱,它不愿看到它们死亡。于是它来到各个有生命的世界——其中包括自己的造物与其它使者的作品——让灾难与恐惧压垮一切。不仅如此,它还残杀自己无辜的同胞,当对方向它质问起如此摧残诸多世界的原因时,它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杀害,并将夺来的力量装入自己塑造的圣物之中。在发现它陷入疯狂之后,大量的创生使者联合在一起,向它发动进攻。最终,在牺牲了不知多少同伴的战役里,使者们全力一击,将圣器与背叛者撕成碎片,终结了它的痛苦,给予了它渴望拥有的死亡。
圣物的碎片掉落到了一颗充盈着强大魔法力量的星球上。这颗世界中居住着那位使者最为强大的造物,他们有着巨大的人形身躯、龙尾、鳞甲、如同龙族与多种上古种族的混合体一般的头部,以及最重要的魔法天赋。他们的首领名为拉尼赫莱斯,与他的族人们一起在堕落使者的摧残下饱受折磨。虽然如今的它已经失去了性命,可他们的心智都陷入了不可挽回的疯狂状态。当使者牺牲之后,他找到了使者它使用过的圣物碎片,利用一个名叫“群星之魂”的法器将内部的力量全部抽干。群星之魂的外形是一颗白色的球体,由某个死去的创生使者的心脏铸成。这颗完美无瑕的造物会随着吸收能量的增多而自动生成愈发宏大、繁多与复杂的魔法阵列。它仅仅通过圣物的一个碎片便与其它碎片都构建了法术联结,最终将所有碎片的力量都纳入自己内部。
透过群星之魂,拉尼赫莱斯看到了众多恐怖与腐朽的灵魂在燃烧。它们曾于堕落使者的支配下进入它的圣物,变成了如它一般疯狂的存在。他对创造自己的造物主无比憎恨,当他看到这些堕落的灵魂之后,便更加坚定了要扫除所有使者的决心。他认为自己造物主所属的种族必将被清洗,也宣称它们创造的所有世界都应该得到他的净化与统一(其实他憎恨的仅有创生使者而不包含它们的造物,可是这种极端主义可以用于煽动其它精神状态不稳定、陷入极端疯狂的同胞们来实现自己扩张族群领土的野心)。正因为它们的造物无穷无尽,他才永远都不应该停下侵略与征服的步伐,要尽可能地让更多星球服从他的意志。他坚信自己的族人与他所掌控的文明最终会超越他的创造者所属的种族,将其取代,实现他们存在的价值。于是,他向空中吐出一口龙焰,染红了整个世界的苍穹,并用群星之魂的力量打开通往其它世界的道路,开启了军团的远征之旅。
不知多少个世界,多少个种族,都加入到了军团征服一切的队伍之中。那些不愿服从的世界几乎无一例外地化为了寰宇间的尘埃,不是被军团的将领亲手摧毁,就是被魔法熔炉吸收或者炸成碎片。拉尼赫莱斯用群星之魂强化了自己和最为信任的手下,也只有那些最为顽强的世界才会引起这些强者的关注,其余的星球全部交由更低层的人员来处理。他们凶残暴虐的行为很快就被游荡于星辰间的使者所发现,可是它们最终都成为了拉尼赫莱斯法器之下的亡魂。随着军团的势力越来越状大,拉尼赫莱斯以自己的部下作为容器,凭借着不断增强的群星之魂制造出了一批属于自己的创生使者。身为效忠于拉尼赫莱斯的奴仆,它们对自己的主人绝对服从,为军团之主创造出了一批又一批符合他审美的世界。
龙焰军团的一位低阶将领潜入一个军团多次入侵失败的世界中,秘密制造灭世熔炉。他抓获了一位名叫艾达诺斯.伊兰维尔的恶魔法师,将其作为熔炉的核心能源,妄图借此扰乱整颗行星的魔法序列,对世界本身造成破坏。令他难以预料的是,艾达诺斯的同伴们击溃了他驻扎在那个星球上的食人魔军队,将受困的艾达诺斯解救了出来。挣脱束缚之后的艾达诺斯迅速逆转了灭世熔炉的魔法阵列,将他囚禁起来的同时,用一颗名叫卡森萨斯之印的圣物构建了法术纽带,汲取了军团安置在其它世界的魔法熔炉内部的能量。艾达诺斯使用如同恶魔一般恶毒的手段对他严刑拷打,逼迫他说出了关于拉尼赫莱斯与龙焰军团的大量情报,最后又将他撕碎并封印到了暮光之印内部。
熔炉的数量是如此的庞大。尽管艾达诺斯只是从一部分熔炉内分别吸取了一小部分法力,依然足以让他重建并强化整个赛维登斯世界。为了防止被龙焰军团的高级将领发现,他及时破坏了魔法纽带,避免敌人通过这个纽带吞噬他所在的世界。每次汲取完能量之后,他都会及时接触纽带,然后将得到的力量注入到他和索德莱娜等人(包括部分原住民)为赛维登斯星打造的魔法源泉里。通过这个源泉,赛维登斯的原住民和来自奥卡维亚的移民者们都得到了充分的增强。因此,艾达诺斯对于卡森萨斯之印的开发程度也变得越来越大。
他后续又从几位军团低阶将领的口中问出了通往军团主要基地所需构建的法术模型以及拉尼赫莱斯的大致计划。除此之外,他还打听到了一种被军团内部称作“唤魔者”的群体。他们是来自各个世界的恶魔法师,妄图在潜入军团所统治的世界之后打开进入恶魔领域的空间缺口,吸引恶魔大军来摧毁军团的领土。可是他们之中的成功者寥寥无几,其他人要么在施法之前就被击败,要么就是打开的传送门强度过低,降临世间的恶魔群体根本不是龙焰军团的对手。艾达诺斯决定模仿与改进这些唤魔者的做法,用当初给奥卡维亚世界带来恶魔佐瓦尼亚的传送术的延伸版本对抗军团。
首先,他需要借助群星之魂的力量来达成他的复杂计划,因为军团统治下的每一颗星球都已被群星之魂的魔法力场覆盖。它的力量可以帮助他扩大传送门,并让佐瓦尼亚或其它恶魔派出一个比之前强大得多的分身和规模更加庞大的军队。不仅如此,他还会让群星之魂的法术封锁每一个军团世界周围的空间,最终让每一寸由军团占领的土地都被恶魔之力吞噬。但是如何能在拉尼赫莱斯眼皮底下打乱群星之魂原本的功能?艾达诺斯决定用卡森萨斯之印来完成这一壮举。他会亲自前往龙焰魔军总部星区的首都深处,直面那疯狂而巨大的黑暗生物。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尽可能多的强化自身与同伴的力量。
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后,艾达诺斯引爆了大量的魔法熔炉,导致军团的魔法能流短暂地陷入混乱。那些潜伏到不同军团世界中的同伴们利用外泄的能量开启了数量众多的传送门,每一扇传送门都连接着一个还未被军团踩在脚下的世界。多到数不清的军队涌入皇城之中,他们都是与赛维登斯联合的世界,其中不乏奥卡维亚难民所抵达的世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首都也出自奥卡维亚的创造者之手。整个世界被分成了一千多层,每一层都布满了熔炉、武器基地与生物试验场,如同为战争而生的世界。由于不同层级之间的魔法屏障,那些直接从外部降临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只能到达地狱一般的表层世界。而强大的群星之魂被安置在最接近核心的那一层。想要到达那一层,必须要先通过放置于地表的传送门。
就在诸界联军突破表层世界的传送门时,拉尼赫莱斯帅领着手下的创生使者从星空中降临。他随便一个念头就可以再次打造像首都这样的巨构,可是他心爱的法器绝不能被其他凡间生物所玷污。他张开手掌,对准自己脚下这颗颤抖的星球。群星之魂呼应着主人的召唤,冲破被魔法屏障包裹的上千层世界,来到了拉尼赫莱斯的手中。这颗巨大的行星开始崩塌,绝大多数没有及时撤回自己世界的战士们都葬身于咆哮的能量狂潮之中。艾达诺斯站立在世界的碎片之上,举起了卡森萨斯之印,将它开发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拉尼赫莱斯嘲笑着眼前这个渺小的生物,声称艾达诺斯是使者们失败之作的象征,而他将会尽自己所能去净化一切,让诸界联军里每一位踏足他麾下领土的成员尽数坠入虚空(联军不仅入侵了首都,还有其它数量庞大的军团世界)。群星之魂闪耀光芒的那一刻,每一个军团统治的世界都被一堵不可打破的结界所包围,来自四大恶魔界域的能量充斥在障壁之中。当魔法结界消失的那一刻,其中的世界也永远地离开了物质宇宙。在四个领域之内,恶魔们疯狂地蹂躏着自己手中的食物,欢乐地看着他们痛苦地挣扎,最终惨死于自己手中。拉尼赫莱斯从未见过如此巨大与恐怖的生物。他看着从四面八方接近自己的黑暗实体,对艾达诺斯发出一声咆哮。面对他的怒火,艾达诺斯说道:“在他们面前,你和我一样渺小。你妄想着净化一切。但可悲是,你自己会先一步得到净化。”
在拉尼赫莱斯抵达之前,群星之魂就已经与卡森萨斯之印建立了联结。当世界破碎的那一刹那,艾达诺斯捏碎了暮光之印,所有隐藏在其中的法术都得到了释放。他感受到了上古时期恶魔血脉的力量,并在转瞬即逝的幻象中瞥见了卡森萨斯潜藏于位面之外的身影。群星之魂被点燃,军团统治的所有世界无一例外地遭到了毁灭。这个过程牺牲了多个世界中的无辜者,可这却恰好是他们阻止魔军的唯一方法。如果没有此次行动,更多的世界会走向灭亡,他们也并不会迎来更好的结局。尽管像“龙焰”这样的军团在宇宙中无穷无尽,从未被彻底消灭;尽管恶魔的侵略和文明的战火在宇宙中永不停息;尽管这一切故事都仅仅只是另一个宏大整体上微不足道的片段……但这却是赛维登斯世界的居民们无法忘却的回忆。
正如卡森萨斯临走之前所预言的那样:“终有一日,最为强大的暮光之子会在伊兰维尔的血脉中诞生。而他将屹立于世界的残骸之上,高举破碎的卡森萨斯之印,指引着恶魔之潮降临星海,最终在鲜血与烈火的焚烧下燃尽自身。拥抱混沌,回归虚无。”艾达诺斯.伊兰维尔与最后的敌人同归于尽,坦然接受宇宙赐予自己的死亡,结束了空虚孤独的一生,与黑暗先祖们一同永世长眠。他作为恶魔而降生,也同样作为恶魔而毁灭。不为正义,不为荣耀,只为得到永恒的安宁。生于暮光,死于暗影。
(全书完)
补充:
1.恶魔之力的持有者可以召唤出远强于自身的恶魔来为自己战斗。在同等强度的召唤法力下,被召唤的对象力量越强,它们在物质世界存在的时间就越短。
2.伊兰维尔家族中魔法造诣较高的那部分成员具备将自身完全恶魔化的能力,这项技能可以使本体战力大幅提升(能力上限越高的伊兰维尔人,恶魔化之后所到达的层次便越高。因此可以轻松恶魔化的家族成员未必比其它未能开发出恶魔化能力的成员能力更强),而其中的精英则可以使自身在多种恶魔形态之间切换。
3.艾达诺斯最擅长控制的四个魔法元素分别是风、火、光、电。他本人的魔法天赋更适合控制无形的物质。
4.卡森萨斯曾在四大恶魔界域中的暗影之巢里创造了一个无边无际的位面,每一个死去的伊兰维尔成员都会以恶魔能量的形式在其中重生,成为纯粹的魔法构造体。就算灵魂被撕为碎片或彻底磨灭殆尽,他们也终将被卡森萨斯位面所重塑。虽然恶魔领域里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战争,但是总会存在着隐藏在角落里未被波及的位面,哪怕它们有着无限大的规模也一样。卡森萨斯位面虽然也会遭遇外界恶魔的入侵,但是以它们的强度并不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只要这个位面不被摧毁,伊兰维尔就永不消亡。
5.暗影之巢和另外三个魔域也是一部分军团将领的力量来源。他们奴役其中的低阶恶魔作为自己的战争兵器,最终却都在群星之魂的最后一次闪耀之后被吸入了暗影之巢中,成为了更高阶恶魔的食粮。
6.奥卡维亚发生灾变后,凯萨诺特(当初在奥卡维亚的表层世界效忠于恶魔佐瓦尼亚的两位王者之一)逃往了另一个世界,最后也参与了以赛维登斯世界为首的、对抗军团的诸界战役,并且在艾达诺斯牺牲以后还依旧存活了下来。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跟伊兰维尔家族或赛维登斯世界的其他生物有过任何交集,仅仅只是留在自己的星球上施行暴政。
7.艾达诺斯的继兄长米瑞托斯.伊兰维尔和卡洛赛隆、索德莱娜、艾达诺斯一样,拥有着对于恶魔法术的强大天赋。多伦达洛帝国屠杀伊兰维尔家族之时,虽然他被附魔长矛捅穿了心脏,但是并没有因此彻底死亡。特殊的魔法体质使他的记忆被庇护并存留了下来,覆盖在长矛上的魔法仅仅只能摧毁他的肉体,强度还不足以磨灭他的魂魄形态。米瑞托斯失去躯壳以后便在奥卡维亚世界里漫无目的地飘荡,以吸食泄露的恶魔力量维生。直到人类阵营与凯萨诺特、安卡洛姆的战争进行到白热化阶段的时候,他的灵体才附身了一位敌方阵营的恶魔法师,把他的肉体占为己有,重塑为米瑞托斯本人成年时会拥有的样貌。在正传故事第三部分的后期,他会葬身异界,死于一位军团将领的魔爪之下。
8.由于艾达诺斯与米瑞托斯的牺牲,伊兰维尔家族只剩下了索德莱娜一人(卡森萨斯本人并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伊兰维尔族人,只是后代称呼他的时候加上了自己的姓氏)。尽管拥有着远超正常人类的寿命,她也终有一日会迎来衰老与死亡。虽然她没有诞下后代的意愿,但她也不希望体内的恶魔之力完全失传,于是在多年以后将力量转移给了自己最为信任的五个人。他们会将恶魔的血脉延续下去,而伊兰维尔这个姓氏从此便在寰宇间不复存在。索德莱娜也隐居了起来,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除了极少数的个体之外,世人并不知晓她即将在几天后死去的真相。身为伊兰维尔家族的一员,恶魔的法术早已在她的灵魂中生根发芽,与她的本质融为一体。完全失去恶魔之力就意味着被彻底剥离了生命的根基,必将迅速走向灭亡。如果她仅仅只是转移了自身的大部分法力,那么她虽会被缩短寿命也依旧可以活的比普通人更加长久,可她已经失去了继续活着的兴趣,将破碎的灵魂送往了每个伊兰维尔的最终归宿——物质宇宙之外的恶魔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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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zhang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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