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七贤之山涛

山涛(205年-283年),字巨源。河南武陟西人 。三国至西晋时期著名的政治家、玄学家、名士,“竹林七贤”之一。

山涛早年丧亲,家中贫困。少年时即有器量,卓尔不群。喜好《庄子》《老子》,常隐居乡里,掩盖自己的志向才能。与名士嵇康、吕安为友,后又遇阮籍,成为竹林之交,几人志趣契合,为莫逆之交。嵇康后来因得罪司马氏而被治罪,临死前对儿子嵇绍说:“有巨源(山涛字)在,你就不会孤独无靠了。”

山涛四十岁时才入仕途,是竹林七贤中第一个真正出仕的人。当时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挚友嵇康甚至写了《与山巨源绝交书》,指名道姓,直接怒责山涛,要与之绝交,但临终还是托孤给山涛,由此证明他已原谅了山涛。足见两人的深厚感情,也足见他对山涛的信任。

山涛入仕后,最初担任河内郡里的主簿、功曹及上计掾。后被举为孝廉,又被州里征辟为河南从事。山涛见司马懿与曹爽争权,便归隐不问世事。 司马师执政后,欲倾心依附,被举秀才,授任郎中,累迁尚书吏部郎,被司马师誉称“当世吕望”。

大将军司马昭写给山涛的信说:“足下任职清明,高雅之操超群出世。顾念您家中贫乏,现今送去钱二十万、谷二百斛。”

魏元帝曹奂曾赐司马昭春服,司马昭转赐给山涛,又因山涛母亲年老,赐藜杖一根。山涛后来与尚书和逌交好,又与钟会、裴秀亲近。因钟、裴二人争权夺利,山涛不偏不倚,二人都从山涛那里得到好处而对他无恨。后迁为大将军从事中郎。

景元五年(264年),钟会在蜀汉灭亡后在蜀地发动叛乱,司马昭亲自西征,让山涛监视宗室的动静,以本职行军司马,拨给亲兵五百人镇守邺。 同年,受封为新沓子。转为相国左长史,统领别营兵。

司马昭认为山涛是乡闾中素有德望的人,于是命长子司马炎(晋武帝)拜见他。司马昭将儿子司马攸过继给司马师,平日又看重司马攸,曾经问裴秀道:“大将军(指司马师)开国建业,未成而亡,我只是继承他的事业,所以想要立司马攸为世子,以归功于兄长,如何?”裴秀认为不可。又以此事问山涛,山涛回答说:“废长子立少子,违背礼制,是不祥的。国家的安危将由此事决定。”于是才定下以司马炎为世子,司马炎为此亲自拜谢山涛。

咸熙二年十二月丙寅日 (266年2月8日),司马炎受禅即位,建立西晋,任命山涛为守(代理)大鸿胪,护送曹奂返回邺城。

泰始初年,武帝加山涛为奉车都尉,晋爵为新沓伯。羊祜执政时,有人要陷害裴秀,山涛厉言正色保护裴秀,因此不合权臣之意,出任冀州刺史,加宁远将军。

冀州风俗鄙薄,无推贤荐才之风。山涛选拔隐逸之士,四处探访贤人雅士,表彰或任命三十多人,都显名于当世。山涛因此受到百姓士人的仰慕推崇,使当地风貌也焕然一新。

后来,山涛又转任北中郎将,督邺城守备事。后入朝为侍中,迁尚书。因母亲年老请求辞职,司马炎不应允。山涛决心辞官,连续上表几十次,司马炎无奈只得答应了他的要求,授议郎衔返回府第。司马炎因山涛清贫俭约,无法供养家人,特别供给每日膳食,加赐床帐被褥。礼遇厚重,无人能及。

泰始十年(274年),山涛被任命为太常,因疾病没有就职。适逢母亲去世,他于是返回乡里。 此时,山涛已年过七十,守丧超过常礼,亲自背土堆坟,亲手种植松柏。司马炎下诏任命山涛为吏部尚书,山涛以母丧身病为由辞让。司马炎皇后杨艳去世后,再次下诏任命,山涛无法推辞,只能勉强就职。前后荐拔的人遍及京师和州郡,都是有用的人才。

咸宁初年,转任太子少傅,加散骑常侍。又被授为尚书仆射,加侍中,领吏部事务。

山涛因自己年老多病,坚意辞让,连续上章表数十次,依然不得获准,无奈之下就职理事。 尚书左丞白褒借此奏山涛违诏。司马炎却说:“山涛多次因病自求辞职,我没有同意。如果是因为山涛用人不当而坐罪是可以的,只是为这事,就不必追究了。”山涛闻之甚是感动,内心不安,亲自上表谢罪。司马炎则说:“白褒所奏是虚妄的,我所以没追究他的责任,是我不喜欢动辄发怒,您是明智而有度的人,哪能介意呢!应当就职理事,不让他们再上章表就是了。”

太康(280年-289年)初年,迁任尚书右仆射,加光禄大夫、侍中,掌选职如前。山涛因年老身病坚决要求辞职,司马炎亲手写诏说:“您的道德为世人楷模,况先帝已识您的高远之志。我将依靠您以使风俗淳厚,您为何要舍弃朝政以求高名呢!我的至诚之心还不足以使您明白吗?为何上表的言论是那样恳切。应当及时自勉,以慰我深切之望。您不改变引退之志,我将卧不安席。”山涛又上表坚意辞让,司马炎不许。

天下统一后,司马炎觉得海内平安无事,便下诏罢除天下兵役,州郡都解散军队,山涛以为不妥。时人都认为山涛虽然不学孙武、吴起的兵法,但其论兵暗与兵法合,连司马炎称赞道:“真是天下之名言啊!”但未被采纳。晋惠帝永宁年间,多次发生事变,盗贼蜂起,各郡国都因无军备而不能制止,导致天下大乱,果如山涛所言。

太康三年(282年),武帝下诏,升授山涛为司徒,位列三公。山涛坚意辞让,司马炎仍不允,并下令不准山涛再上章表辞职,命人把印绶交给卧病在床的山涛。山涛说:“将死之人,怎能玷污官府呢!”于是卧病乘车归家。

太康四年正月戊午日(283年3月3日),山涛去世,终年七十九岁。司马炎下诏赐棺木朝服各一具、衣一套、钱五十万、布百匹,以供丧事之用,策命追赠司徒的蜡印紫绶、侍中的貂蝉及新沓伯的蜡印青朱绶,以太牢礼仪祭祀,赐谥号“康”。

山涛将要下葬时,司马炎又赐钱四十万、布百匹。司徒左长史范晷等上奏说:“山涛旧宅第仅有屋十间,但子孙众多,容纳不下。”司马炎于是为山涛家建了住宅。

山涛前后选举百官,都能选贤用能。 原有文集十卷,今已佚。《全晋文》《晋书》辑有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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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congc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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