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阁老重伤殒命 张循入聚合堂

  张循看着奄奄一息的阁老，心里不免悲伤，到底是什么势力在背后暗杀阁老，之前那个戴着斗笠装逼的家伙又是谁，为啥让我好好完成我的使命，我有啥使命啊？

  小琬看着阁老身负重伤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也哭哭啼啼起来，张循心疼的看着她，这是真把她当成女朋友了。张循去叫了宫中的张太医，太医巍巍端坐在木条板凳上，观察起阁老的伤口，他跟身边的张循说道:“这人火铳枪法很准，应该是职业刺客，直接击中了心脏右瓣心房，把张敬修和张嗣修叫来安排后事吧，老夫也爱莫能助了。”张循听到这话大吃一惊，什么阁老不行了吗，这怎么可能，一切来的也太突然了，这到底咋回事啊。阁老眯缝着眼睛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他勉强说出几个字:“一定要好……好好……辅佐圣上。”然后就没了气息，一代名相就此陨落。

  张四维和申时行成为继任内阁首辅，张四维此前是张居正的跟班，但是张居正死后，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他拨乱反正将新政赋税改革，官场整治全部推到重来，一切回到原点。在万历皇上的支持下，阁老和冯保住处遭到抄家清算，绝望之际冯保自杀，李太后退居幕后，大明进入了集权和派别争斗的黑暗日子，顾宪成赵南星笼络起东林党派，而浙党楚党山东党派宦官党派各派林立，民间心学发展迅速，女真后金逐渐强大，倭寇蒙古南部东南亚国家不断挑起战争，大明已经是一艘看上去豪华却好多补丁的纸老虎了。

  张循看着这一切，发现自己非但没有阻止一切发生，没有保护好阁老，反而更加速了一切的过程。他走在大街上，看着秋风落叶，多了几分由天不由人的悲壮和凄凉，他现在该怎么办，以后到何处去，自己穿越过来，也回不去了。小琬在后面唯唯诺诺的跟着生怕跟丢了，张循问小琬，“你之前的帮你的那位大人叫什么名字，长啥样子啊。”小琬回答:“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姓何，是个儒生戴四方帽，穿白布长衫，穿一双布鞋，看上去素雅一些。”“姓何？莫非是……”张循心里盘算着难道是何心隐？不应该啊，他为什么救小琬呢，又是为什么说我是颜山农的徒弟呢，这个颜山农是何许人物，心学信徒为什么会如此之多。

  他带着疑问去了小店，点了两碗阳春面，上面铺了一层秘制酱料和虾酱，几片黄瓜蔬菜点缀其上，想着垫补垫补就走。刚刚坐定，只见旁边一个长衫儒生正悠闲自得的吃着面哼着小曲，他看出来他是谁了，他就是那天把自己叫住的何心隐。怎么碰到这老小子了，整天到处晃荡像个野人。

  何心隐也不抬头，张循刚坐下，他就毫无防备的突然说了句:“张循，太岳是不是去世了，你现在是不是没地方落脚了，要不要去我们心学那边。”一旁的小琬看到何心隐惊喜的说道:“是恩公。”，张循回道:“我不明您为啥要收拢我啊，我只是一个烂管家。”何心隐哈哈大笑:“我不是说了吗，你很像我的师弟，但是你又不愿意承认。当年我们一起在颜山农老师那里学习心学，我们还有大批师兄弟，你可是当时学的最出色的，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一别十年，你也矢口否认你是泰州学派。”张循心想难道真的有和我一样模样的人曾经学过心学，他回道:“去也行，反正我也没地儿去，我带着小琬一起。”何心隐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就随我去聚合堂，那里有一众心学门徒，我们在那里讲学布道，周济百姓，算是门派的一个落脚点。”

  聚合堂旁建有学堂，同时实行统一的赋税管理，记亩收租，这里的学生彬彬然有君子信义之风，礼貌侠义，颇有世外桃源大同社会的意思。何心隐带张循往里走，到了聚合堂的大厅坐下，他让学生上茶，罗近溪程后台李贽等人经常前来喝茶讲座，张循一看，这有点大学设座教授的意思了，他好奇的观察着聚合堂的基础设施，对这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