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排练记趣》

原创 郑宗红 郑宗红散文 2024-02-27 18:04 河南

去乐团排练，

就跟多年前一早起来去驾校上课似的，心情沉重。

昨晚和畅畅聊起这，畅畅鼓励我要坚持，要勇于和许多高手为伍。

——想想，现在没有压力，可能乐团是唯一的压力，连这点压力也摒弃了，终归是不好的吧。

平时睡到七八点，去排练，六点半起床，做早饭。

穿上好看的衣服，喷上香水——香香的，美美的——往往是一念之间的事，就是你想不想香香的、美美的。

拐角的冰还在，坐公交。

那条路，居然是走过好几年的路呢，

多年后，又转回来了。

我看见法院和周边许多律所，

愿天下无讼——好象有个机构就叫无讼，

只有干过这一行的才深知无讼之可贵。

我看见一头大铜牛，

牛——总是另人肃然起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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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正在抽陀螺的老师帮我照了几张相。

——我第一次看见那头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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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象活了似的——不准摸，顶跑。

照完，我看见旋转的陀螺快停了，大喊：快快快，救它。

——陀螺的使命就是旋转，否则就叫：死了。

前方不远处就是文化馆了，老远就听见长号嘹亮的声音——肯定是那位喜欢在指挥讲话时插话，大部分时候系为批评我们弦乐声部的人，在吹。

走上四楼，看见墙上有个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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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框里的人，老远就看出来了，大洋。

听听大洋的新歌《等你 在获嘉》，多么动听，感人啊。

那原野——为它歌唱吧，那历史——为它再回想一下……。

今天排练，

《茉莉花》《歌唱祖国》，我认为我还不算滥竽充数。

《我和我的祖国》，每当听见乐团那长号那军鼓那……我的音乐知识太有限了，大多数乐器不认识，连长号还是刚向吴老师请教而来——总之在那阵张浩大的声势中，我赶紧也奋力拉——那会儿不用担心别人听见我的琴声：浑水摸鱼、浑水摸鱼……

现在最大的障碍是那些大串的十六分音符，

如果是新曲子，一见一串，恨不得闭上双眼——不看不看。

《我的祖国》，指挥在讲，三连音的节奏。

那位长号又开始发言，说，你们弦乐声部的人，没听指挥讲话。

他的证据是，指挥讲话时，他看见我们没看着指挥。

对此，我认为他判断错了，反正我是看着谱子，仔细聆听指挥唱的节奏，瞬间就明白了。

如果不看谱子，看着指挥，是达不到领悟的效果的。

那人批评我们，

指挥就看着我们，

我看着指挥，诚恳地说，老师，听着呢。

前面有位可可爱的老师，她也说，听着呢。

中途又有一次，长号发话了，你们弦乐声部的人，老是排练时练琴，你们平时练琴要有这会儿那么努力，不知有多厉害了。

哼，一大早，在文化馆吹号的就是他——他咋跑到文化馆，立即有了争分夺妙的感觉呢？

所以这叫气场使然。

指挥又默默地看着我们，

一提和二提的人面面相觑，

没话说。

指挥也说过，不能来这儿练琴啊。

我觉得指挥太不容易了，修行不够，就没法儿当指挥。

我们的指挥，可淡定了，可有风度，脾气超好的。

排练完，我对那位长号说，你，又不是指挥助理，老说话。

长号叫我们弦乐声部的领导吴老师，说，来来来，你也不给美女介绍一下我。

吴老师说，我们的总监，艺术总监，指挥和团长都得听他的。

长号，得意极了，看着我，

我说，噢，你的权力是有来源的。

第一次听说有总监这样一个存在——知无涯。

以为总监是在幕后，

哪知道这位总监就在阵地上，高举着长号冲锋陷阵呢？

他大多数时候的指点是对的，但以前我总以为他随时能在排练中发言，是因为他水平高胆子肥，

原来——是他的职责。

……我喜欢乐团这个集体。

好好练琴，争取不被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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