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园诗话》学习笔记一千零二十三

第十二卷 诗中有似是而非的话，最为绝妙

八十七、诗如其人

【原文】尹文端公曰：“言者，心之声也。古今来未有心不善而诗能佳者。《三百篇》，大半贤人君子之作。溯自西汉苏、李五言，下至魏、晋、六朝、唐、宋、元、明，所谓大家、名家者，不一而足；何一非有心胸、有性情之君子哉？即其人稍涉诡激，亦不过不矜细行，自损名位而已。从未有阴贼险狠，妨民病国之人。至若唐之苏涣作贼，刘叉攫金，罗虬杀妓，须知此种无赖，诗本不佳，不过附他人以传耳。圣人教人学诗，其效可睹矣。”余笑问：“曹操何如？”公曰：“使操生治世，原是能臣。观其祭乔太尉，赎文姬，颇有性情，宜其诗之佳也。”

［译文］尹文端公说：“语言是心灵的声音。古往今来还没有一个心眼不好却能作出好诗的人。《诗经》中的三百多篇诗，多半都是贤人君子所作。上至西汉苏武、李陵的五言诗，下至魏、晋、六朝、唐、宋、元、明，所谓的大家、名家大致都是如此。为什么他们都必须是有心胸、有性情的君子呢？即便是他们中有人稍稍心诡言激，也不过是不拘小节、自损名声而已。却从来没有一个是阴险狠毒、于国于民有害的人。至于说唐代的苏涣做了贼，刘叉抢夺金银，罗虬杀死了妓女，要知道这样的无赖之人，诗写得本来就不好，不过附会他人的诗作以传世罢了。圣人教人学诗，其效果是可以想见的。”我笑着问道：“曹操这个人诗学才能如何？”尹文端公说：“让曹操生在天下大治的年代，他当然是治国能手。我观他祭奠乔太尉，赎回蔡文姬的举动，颇有性情，他的诗也应该是很不错的。”

［笔记］袁枚老先生在这里，提出了“诗如其人”的观点，写诗必须是“言者，心之声也。古今来未有心不善而诗能佳者。”

尹文端公曰：“言者，心之声也。古今来未有心不善而诗能佳者。《三百篇》，大半贤人君子之作。溯自西汉苏、李五言，下至魏、晋、六朝、唐、宋、元、明，所谓大家、名家者，不一而足；何一非有心胸、有性情之君子哉？即其人稍涉诡激，亦不过不矜细行，自损名位而已。从未有阴贼险狠，妨民病国之人。至若唐之苏涣作贼，刘叉攫金，罗虬杀妓，须知此种无赖，诗本不佳，不过附他人以传耳。圣人教人学诗，其效可睹矣。”

余笑问：“曹操何如？”

公曰：“使操生治世，原是能臣。观其祭乔太尉，赎文姬，颇有性情，宜其诗之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