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枝条

周日的下午，跟妻子去公园逛了一圈，她回到家说困了，在沙发上就躺下了。

我给女儿打了电话，她说吃过饭了，和朋友在小区里玩，我提醒她六点还有舞蹈课，就挂了电话。

我也坐上沙发，把脚伸进妻子毛毯里，听着音乐看书。

偶然抬起来，就看到落地窗外几根藤条伸出阳台，悬空着微微摆动着。

那是种在阳台角落里的风车茉莉，一种长青的藤蔓植物，我想让它顺着阳台的防盗网生长，但显然它有自己的想法，向着四面都伸出了“手臂”。

它是藤蔓植物，本来就是要依凭着树木或者山石墙壁生长的，可是现在它的枝条就这样生长出去，像高大乔木的枝条那样。

我知道它想要更大的，光线更好的生长空间，它不知道自己现在生处一个人类小区，一栋房子的八层楼，在它伸出枝条的方向，好几米内都是没有地方可以被攀附的。

我看过一些植物的纪录片，我想它的这些枝条一定会左右“摸索”，寻找一个支点，也许它会摸到我客厅落地窗的窗框吧。

我们总是说“动物”，好像植物就不会动一样，现在在我眼前的植物就分明在动，不是因为风吹着它在摆动，而是我知道它是从阳台摸索出来的，现在在试探周围的环境，后面它一定会找到一个地方慢慢爬过去。

那真是一种顽强而旺盛的生命力啊，它不想只是顺着我准备的路线生长，它按自己的想法去行动。从这方面来说，我觉得它似乎比我要积极主动得多。

天空的云层很厚，空气有些冷，不过再过不久就会完全暖和起来了，那时这盆风车茉莉就会开满白色的风车一样的花朵，那香气在客厅里都能闻得到。

那时，伸出来到纸条上是否也会开出花朵呢？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