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之前,因为写所谓的诗,绞尽脑汁,痛苦不堪,发誓说,以后绝不去碰什么鸟诗。但是,言犹在耳,又去碰了,如一小偷,手痒痒的,遇到合适的机会,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炫耀”自己那低劣的很笨拙的手艺。不过,好在人们很宽容,即便从心底里瞧不起,顶多冷笑一下,绝不会愤怒得喊许多人来将他用粗绳捆绑了,吊起来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其实,学习写诗有许多好处。可以锻炼语言,诗歌是必须精练的,尽可能删去废话,闲话,啰嗦话,久而久之,必形成简约、凝练、精悍的风格;可以锻炼想象力,诗歌是唯想象力为王的,说别人没有想过的话,别人想说而说不出来的话;可以爆发激情,或者激愤之情,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犹如钱塘江八月十五的大潮,涛涛而来,席卷而来,咆哮而来,声震天地,小说、散文等望“潮”兴叹;人是需要一点激情的,否则四平八稳,日复一日,岂不是麻木不仁,行尸走肉么?点睛之笔,这诗歌我以为就是一个人的眼睛,倘若灵动,乌溜溜的,深潭似的,狐媚子似的,千言万语都在这盈盈水波荡漾中,会说话,会传情,会放光,会迷人,我以为才是好诗。向这个目标奋进,无论成功与否,都是值得付出的。当然,最大的好处是附庸风雅,没什么本事,无标签可贴,贴个诗人也挺好的,就像小孩子,虎头、虎帽、虎鞋之类,狐假虎威,或许可以避邪避凶。
不只是人的眼睛。诗歌也是小说的眼,电视剧的眼。《红楼梦》里面就有许多诗歌。如《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还有大观园里公子小姐办了一个诗社,不时做的一些诗,如贾宝玉的《螃蟹咏》诗。“持螯更喜桂阴凉,泼醋擂姜兴欲狂。饕餮王孙应有酒,横行公子竟无肠。……”那首《自题一绝》“满纸荒唐言 ,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也是过目难忘。《三国演义》里面倘若没有杨慎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这首词,作品肯定逊色不少吧?当然,也包括曹操的诗,如《短歌行二首》,“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以前看《三国演义》电视连续剧,内容许多不记得了,但片头曲与画面却清晰如昨,在汹涌的波涛中,出现粗壮、厚重、如山一样的四个大字,同时响起杨洪基“滚滚长江东逝水”敦厚、深沉、大气的声音,把人带入到那个风云变幻、鼓角争鸣的时代。
或曰:尽其一生,皓首穷经,寒窗苦读,苦写,也成不了大诗人吧?也就是东施效颦,鸳鸯学舌吧?肯定的(甚至不如东施,鸳鸯)。毕竟如李白这样的诗仙,几千年出一个;如杜甫这样的诗圣,也是几千年出一个。写新诗的徐志摩,戴望舒,卞之琳,海子,顾城……百来年也就这么几个,十个手指数得过来。但是,你若愿意,就写写吧,倘若想一生诗意地栖居,过成诗意的一生,即便自欺欺人,或者虽不能至 心向往之,还得要动手写几首诗,否则何来诗意呢?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是黄泥巴还是黄金做的。即便是黄泥巴,胡诌乱道,又有何妨?反正没输什么,人一个,卵一条,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怕什么呢?
昨天晚上因为失眠,翻看微信朋友圈,看到了市文联副主席、市作协主席唐志平先生发布的一首诗(如下)与九张照片,内心大为触动。这首诗便是传统文化车马灯整个活动盛宴的眼。
山悠悠,水悠悠,
山欢水笑乐无忧。
人生在世数十载,
我自逍遥度春秋。
有人为官自清高,
有人发财气如斗。
我自潇洒朝天笑,
甘为斗米做马牛。
且由他人笑我痴,
亦文亦乐也风流!
作为“邵东车马灯”代表性传承人,唐主席在龙年新春中,亲历亲为,不遗余力地推介、弘扬、光大传统文化,为邵东老百姓带来了很多欢乐,为欢乐、祥和、平安邵东作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不值得点一个大大的赞么?龙年新春天气很冷的,我是冻坏了。唐主席不顾年老体弱,天寒地冻,奔走在发扬光大传统文化的第一线,可敬可佩!其中的辛苦付出,乐在其中,非经历人不能体会。他自己也是感慨良多,以一首诗作了精确的、鞭辟入里的概括,为车马灯新春活动盛况划上了圆满的句号。我觉得他活成了一首精彩纷呈的诗,如长江大河一样传奇的诗。
我是一“盲人”,做人做事做诗,无一成功。所以,想向诗界借一天眼来,开启光明的世界。无论成功与否,不在考虑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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