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下雨天最适合 扯 淡

从周六晚上开始，雨下得没完没了。周天整天滴滴答答没认真停过。周一傍晚开始上演续集，大中小雨按程序过了一遍。昨天晚高峰，雨和车都堵在路上，二三十分钟路程硬是走了一个半钟头。今早，雨赶在我前面，哗啦啦地搅乱了所有安排。

广东更不够意思，说要下几十天雨。真没必要这么强势，不想让我入粤，你找个其他理由，比如说这时段人满为患，或者说最近美女都去了兰州天水。我刚订好自驾规划，你扯出这么多雨水来。

雨天返潮，坐在阳台上喝茶，引起扯淡的事。

武夷岩茶大致也就十来个品种，水仙清醇，肉桂浓重，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品茶喝茶的。如今却变了，哥们上门送茶聊茶，张嘴闭嘴都是马肉、牛肉、羊肉、猪肉、心头肉，再往深里说，还有猫肉、虎肉、狮肉、象肉、鹰肉。这与下酒吃荤无关，这些肉说的都是茶。

武夷山就那么大块地儿，山也走不动，水按自己的道儿流，如果说跟过去不一样的，除少了些绿地、多了些污染外，没什么沧海桑田的变化。但是人心变化大了，那些茶人商人们，巧立名目，故弄玄虚，还有什么成语可形容，对了浑水摸鱼，乱中取胜。一泡岩茶变得按照长在坑、涧、窠、洞、窝、岩、峰分了；按照岩上岩、正岩、半岩、洲岩、武夷岩、非武夷岩分了；按照一山茶园、半坡茶园到一沟茶地、一块茶地、一溜茶地再到一簇茶、一株茶、一叶茶分了。就连茶山一坨牛粪也能长出五种茶，东茶南茶西茶北茶和牛粪上的茶。别说外省人就是福建人，大多数人也分不清楚名目。

舞台上有个老桥段：你不懂外语，那就好办了。按照武夷岩茶这么个分法，果农爷爷卖苹果也完全可以套用，一棵果树高低左右东南西北中，位置方向不同日照温度不同，枝干粗细不同水分供应不同，每个苹果大小颜色气味口感营养含量都不同，分别可以起个马蛋、牛蛋、羊蛋、猪蛋什么的名儿，标出不同价格，这样卖是不是更具体、更科学。这不是学问，这就是扯淡。

有些人就爱耍小聪明。譬如福建寿山石，就那么个山梁山沟，就那么些石头，分了两三百品种起了两三百个名儿。好了吧，把外地人玩走了，把自己人也玩蒙了。如今寿山石集市上，大多数都是福州莆田等自家人，自娱自乐，固步自封。

雨还没消停，继续。别紧着一个话题扯淡。换个事，也好混肴视听。

网上拼命推销橄榄核雕。就是那种将佛仙神老脸刻在核上，让你拿把硬刷子沾上油拼命刷脸的生意。印象中，过去老人家手里也盘物件，悠然自得。那都是调理心境、梳理情志、修身养性、感悟道理，不温不火地随岁月饱满而厚重地渐行渐远。如今这哪是盘啊，坐在板凳上腿上盖块布，一手拿串儿一手攥刷子拼了命地刷，你说一个橄榄核没沾汽油没撒磷粉，居然也可能刷烫了皮刷冒了烟儿。仔细看盘刷人那神情那眼神，一副歇斯底里劲儿，就像趾缝里脚气发作在神经质地玩命抠。

心浮气躁，本末倒置，不择手段。还有什么词形容当下人？想起了，还有贪婪。

雨更大了。光顾扯淡，耽误了事。我得赶紧去一趟妈妈驿站。买的橄榄核雕到货了，一串高货，免费送一瓶橄榄油一把硬毛刷。今晚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