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寻·初相遇(三)
从门口走向院子的尽头,有一个用石棉瓦搭建的小房子。此时,一直有着一身金毛色泽的大黄狗正在奶狗崽子。远远看过去就能数过来,一共四只崽,正呈一字趴在妈妈的怀抱中,可劲儿地吮吸着奶水。头不时上下点着,腿跟着节奏不时蹬几下子,似乎有一股决斗的势头……
四只小崽都跟狗妈妈有着同样的毛发和肤色。狗崽子们大概已经出生半月有余,毛发不再是刚出生时的湿哒哒的样子,而是色泽光亮,柔顺。抱在手中的时候,一股浓郁的奶香味扑鼻而来。
不多时,等它们吃饱了,狗妈妈估计也饿了,便起身外出吃饭去了。我的目光跟随着牠的身影,只见牠快步奔着厨房那边凑去了。
我们撸了好一会儿小奶狗。呆萌又可爱的它们碰到什么好奇的障碍物,第一时间便是张嘴啃。也许它们以为只要努力吮吸,啃咬,就会像在妈妈怀里吸奶一样,总有收获。毕竟,吸奶的时候,也是很费劲的。
那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小奶狗。我们没想到,相较于大狗,小狗更有趣,更耐看,就感觉满满的治愈系力量悄然而至……
直到叔叔问我,想不想抱回去一只,我才从中把思绪抽离。把小奶狗跑回家?我好像没想过呢。离开妈妈,离了它的伙伴们,它会快乐吗?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马拒绝这个提议,而是说:先让它再长大点吧,还没断奶呢。忽然离开了妈妈和家人,铁定会哭鼻子。先让它有个快乐的童年吧!哈哈……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后,等我再次跟着叔叔去到那里的时候,小狗们已经长大了不少。还没等我靠近,一进门就有一只飞奔过来,像是看见了肉骨头一样兴奋。于是,在经得狗主人的应允后,我把它抱了回家。
它便是后来的“菜肉包”,我亲手带回家的“菜肉包”,却只臣服于我妈妈的围裙之下。关键时候,谁呼它都不好使,只有妈妈,那位掌勺的厨娘一声令下:“狗仔……”,从远处传到它耳中,它便可舍下一切,无论是啥,往回飞奔。
在它的心里,妈妈那一声“狗仔”似乎就是号令,是它的专属,也是对它的专宠。因为,妈妈只唤它“狗仔”,其他的狗她都会喊它们各自的名字。时间久了,我们也被同化了,跟着妈妈喊它“狗仔”。
可是,某“狗仔”依旧我行我素,专横霸道,护食,抢食,带头打架,搞破坏,还会偷奸耍滑,推卸责任,简直就是一只被宠坏的毛孩子。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让我们气愤的是,有时候妈妈被我们两兄妹闹腾得狠了,(主要是我们偶尔会吵架,打架。生病了还不忌口,两个一起感冒咳嗽发烧等等)随口就会说一句——狗仔都比你俩懂事!与此同时,某只可恨的“狗仔”正一脸乖巧样儿蹲坐在妈妈旁边可劲儿摇着尾巴,妈妈话落,它更是把脸凑到妈妈手边,在无声地向我们俩示威,炫耀。
那时我就在想,原来,讨巧,这么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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