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就是新时代的人力车夫

文：蔡垒磊

最近有网约车司机在组织维权了，时代是一个轮回，上一个时期，是出租车司机维权、堵路、罢工，为了抵制当时的“新事物”网约车，而没过多少年，技术进步的大棒就打到了网约车司机的身上。

人类的进步，可以归结为一点，那就是效率的进步。而效率的进步，是通过对工具的使用来实现的——用越少的人力，去操控更多更强能力的工具，我们称之为“进步”。从人类学会使用石器到现在，没有一次进步不遵循上述规律，所以它是底层，不管你用什么理由去阻止人类进行这样的进步，都是错误的，也是徒劳的——我们说“顺势而为”，指的就是要顺着底层规律做事，而不是做徒劳的事。

那什么不是徒劳？迭代自己的技能，在别人都不会用斧子的时候，你最先会用斧子；在别人都不会开拖拉机的时候，你最先会开拖拉机；在别人都只会拉车的时候，你最先会开汽车；在别人都只能用人力操控一台汽车的时候，你能一个人远程控制1000台10000台汽车——学习和迭代永远没有尽头，但你都得比别人快上一步，因为人类的生存，本质就是分蛋糕的游戏，谁更早掌握了效率更高的工具，谁就能切下更大的蛋糕，而跟着大部队一起掌握，就只够温饱，跟不上的呢？饿死。

小时候的教科书里，经常说农民伯伯很辛苦，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那时候形容他们很高尚，但我也从父母的口中听说，有些发达国家的农民，一个人就能管一大片的地，也就是说，他一个人干活，就能养活无数的人，而我们的农民伯伯，种出了东西，留出自己的口粮，其他能卖的就所剩无几了，因为能卖的多的话，就不会穷了——所剩无几，就证明对社会提供的物资贡献有限，纯粹是靠人多堆出来的，所以才是“农业大国”，因为农民人口巨大。但这些人，原本是可以为整个社会提供其他贡献的，为什么非得都浪费在地里呢？就一个原因，不是高尚，而是效率太低。

今天的无人车，说抢占了司机的工作岗位，是对的，但如果说这是“坏”而拒绝这种抢占，就是一种极其错误的观念，它就像说科学种地剥夺了农民的生计一样荒谬。一个人能搞定10个人能搞定的事，让剩下的9个人没有熟悉的事情做了，这是一种恶劣吗？不，为社会提供的总贡献没有任何变化，但让9个人可以躺在家里，不好吗？当然好，只是原本平均分给10个人的财富，现在到了一个人的手上。那么请问，国家是不是拿到了更多的税收？当然，原先这10个人可能都够不上纳税，现在可以对一个富人收重税，并分一些给其他9个人，而这9个人呢？啥也不干就已经持平了之前拼命干活生产的社会总财富，随便做点什么，显然都对整个社会的总财富提升有加成，而没有任何削弱，也就是这个社会上的每个人，都会因为这个“1个人干10个人活”的人而受益。

无人车相对于司机如果没有效率的提升，它是无法替代市场的，因为它如果无法做到更便宜，体验更好，消费者就不会选择它。现实情况呢？无人打车可以做到24小时运营，相当于2到3个司机轮班倒，这里要付给司机的所有钱，都可以作为其为了竞争市场份额而让利给消费者的一部分，所以最终无人车技术的公司赚钱，国家拿到了更多税收可以惠及全民，消费者用更少的钱达成了出行目标，皆大欢喜，而所谓的“受害者”司机，则应该顺势而为，掌握更先进的工具，从操控一台车，到操控10000辆车，通过自我学习，通过参加培训，去为整个社会提供其他更上游的贡献。

为什么发达国家人民的生活比我们好？别扯什么剥削不剥削，效率才是根本，我们勤劳，但都在做着低效的劳动，就算24小时拼命干，也卵用没有，为社会创造的贡献很小——功劳的绝对值才应该是唯一标准，苦劳没有任何意义。

中国的制造业为什么没有了竞争力？本质是人力没有了竞争力，我们在房地产市场带起的虚假繁荣之下，每个人的“身价”都被拔高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应该”拿更多钱，于是我们就不再是成本的洼地，所以制造业工厂全转移到了人力成本更下沉的国家。可“人力更贵”这件事不对吗？难道只允许发达国家人民的人力更贵吗？不是的，随着国家的变富，人力更贵本身是对的，但我们的效率没怎么提升啊，你说四个阿姨给我打扫完家里，2个小时搞定，我付4份钱没毛病，现在阿姨想要两倍薪资，可还得4个阿姨打扫，你当我傻逼吗？你有能耐就用上更牛逼的工具，你说2个阿姨就能在相同时间完成相同的工作，那我当然会给——这才是人力能更贵的核心，我们劳动人民的技能不提升到更上游，不掌握更高效的工具，就想提升收入，提升自己的身价，这就是痴心妄想。

所以抵制无人车，就是很low的行为，说底层劳动人民会大量失业，是很low的想法——你不用更高效的方式抢掉他们的饭碗，他们怎么去找更新的机会？怎么会为了生计被迫去掌握更高效的工具？人不到生存危机，就都是遵循惯性路径，宁可躺着不动的。而他们掌握更高效工具的使用方式，不管在任何领域，对整个社会都大有增益——不然怎么来的服务业？没有大量的劳动人民脱离底层生产，根本就不会有服务，那这些人为什么会脱离底层生产？当然是技术的进步，效率的进步，导致在某些事上用不到这么多人了。

因此不仅不该抵制无人车，还应该大力发展无人事业，无人车，无人配送，无人车间，把所有人力都从重复而低效的劳动中解放出来，中国社会才能爆发下一轮的大增长，中国经济才能迎来真正的春天——这可跟所有人都去生产过剩而不住的房子完全不同。想一想，AI是不是也是一样？原先要雇几个助理才能完成的事情，现在老板一个人就能解决很多事，同样也是释放人力——中国人做了太多的重复低效劳动，只有全民级别的效率大提升，才能把中国经济从泥潭中拯救出来。

最后说句玩笑话，以5～10年为周期的话，我喜欢百度现在的估值。

（完）

.............................................

我是蔡垒磊，感谢你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