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英镑买下了一个奴隶少女

      [不足一英镑的价值]

　　似乎是所有地下室都会拥有的味道，一股陈旧，腐朽的味道，加之这里还因为潮湿而在那会渗水的墙角长出了不少苔藓。

　　火把的火焰是整个地下室唯一的亮光，它们一排排的被插在用于固定它们的金属容器中，消耗着这里为数不多的氧气。

　　“就这个了，多少钱”

　　一位西装革履，身姿挺拔富有些许贵族气的男人指着他眼前囚笼中身着粗布麻衣，颈部挂着铁质象征着奴隶身份项圈的少女说道。

　　“哦，这位先生，您真是好眼光，这个货物您别看她来这里的时间长，身子可能要虚弱一些，但她绝对懂规矩哈哈哈，这可就方便您教育了啊”

　　男人斜视了一眼满腹便便的奴隶商。

　　“我不对你这里环境多做评价，身体虚弱，面部苍白，食物想必也十分糟糕，我不担保她是否会带有某些不知名疾病，单单是虚弱这点，我就不知道要耗费多长时间治疗她，以方便后续的使用”

　　“一英镑，不会多了”

　　“这位先生，这位贵族老爷，您可真是会开玩笑，您想必是初来乍到吧，没事，没事，规矩不懂也是正常，只是，这奴隶买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想，贵族老爷，最近可能比较拮据吧，毕竟上头有令嘛，所以也不难为您，各退一步，如何？三英镑，契约我亲自奉上”

　　奴隶商从内衬口袋中拿出一卷系着红色丝带的羊皮纸。

　　似是贵族的男人没有理会，只是继续用着平静地语气说道：“十五先令……”

　　“欸欸欸，贵族老爷……”

　　“十先令，她没有让我过多投入的价值”

　　男人转过身，佯装要离开的姿态。

　　“等等！成交！十先令就十先令，反正也就这么一个货了，卖完我也就不干了，老爷，成交，这是契约，您过目”

　　贵族男人挥挥手，“不必，你的声誉是家喻户晓的，您是位实诚的奴隶商，我相信您的人品”，接过契约，在右下角用羽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凡尔纳斯·贺兰斯”

　　“那就，交易愉快，尊敬的贺兰斯先生，祝您一路顺风”

　　奴隶商脱帽致礼，只是贵族男人没有理会，打开铁笼，就握住奴隶少女身下的铁链，“我付了两英镑，除去小费，麻烦帮我购置几套适合她身体尺寸的衣服，尽量大一些，剩下的，就是你的了”，离开地下室。

　　“哦，天主保佑，您真是小人见过最英明的贵族老爷”

　　……

　　[停留的时间]

　　阳光透过晶莹剔透的玻璃分解五彩斑斓的七色光撒落在整栋宅邸的屋内，身着女仆装束的少女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金黄的朝阳，不由得为其驻足，尚显稚嫩的面庞露出一丝向往。

　　“滴答……滴答……滴答”

　　角落的钟摆按照既定方式摆动，时间也随着这滴答声一分一秒的逝去，最后，一旁的贵族男性实在看不下去，合上手中的书本，说道。

　　“奈尔，你停留的时间太长了”

　　被称呼为奈尔女仆瞬间变得慌张，赶忙弯腰道歉：“非常抱歉贺兰斯先生，奈尔看到天空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多看几眼，真的十分抱歉。”

　　“欸”，贺兰斯叹气道：“我并非要你道歉，只是希望你谨记你身为这栋宅邸女仆的职责，起码把大厅打扫完再说”

　　“而且……”，贺兰斯顺着先前奈尔的视线看向窗外，看到那片蔚蓝的天空以及金黄的朝阳，“鸟儿的翅膀赋予它们能够飞行，翱翔天空的能力，但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允许它们再携带更多东西”

　　“奈尔，告诉我，你多少岁了”

　　“回先生，自从您买下我之后，已经过了五年有余，奈尔已经十五岁了”

　　“嗯，很好，看来数学我没有白教你，起码算数是会了”，贺兰斯放下书本，走到奈尔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扫帚。

　　“心思不宁，什么都会做不好，不过也正常，毕竟我们刚搬来祖宅，你也需要时间熟悉，你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我来打扫”

　　奈尔俯身提裙行礼，“您的意志”，随后走向二楼自己的房间，就在贺兰斯的房间隔壁。

　　“欸，看来要工作到正午了，希望她不会真傻乎乎的在房间看好几个小时书，那这丫头就算白养了”

　　贺兰斯捂额叹气，他虽身为贵族，是现今唯一贺兰斯家族的后人，但却不仅如此，他的脑海中还有着一份来自华夏二十一世纪某青年的记忆。

　　不过青年记忆中的那些对于现在无比先进的理论，制度甚至发明科技等他并不打算在这里实行，不仅是青年的知识残缺不全，片面，冗杂，更多的也是无法追根求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在这样的情况下，贺兰斯也无能为力，只能先借用部分先进的经营理念创办属于自己企业，养活自己和家里这个几乎吃干饭的没用女仆。

　　“算了，干活吧，打扫完再叫上她一起做饭”

　　与此同时，另一边

　　奈尔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褪去专门用来干活穿的女仆装，换上平时穿的具有极具哥特风格的长裙。

　　再从书架上抽出她长读的一本书坐在书桌前阅读了起来，而这便是她的日常。

　　吃饭—阅读—睡觉—学习—侍奉

　　这是她在这座宅邸下，或者说在贺兰斯身边能做的一切。

　　贺兰斯并不允许她对外界有过多的接触，平时买菜出门都需要向他报备，就连上街游玩都必须在他的陪伴之下，尽管奈尔知道这有贺兰斯对他的安全考虑，但她也的确感到些许不自在。

　　她看向书本中那勇敢追寻爱情与自由的男女主人公，不禁生出了一丝向往。

　　奴隶制的废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她又因为无父无母和先前奴隶的身份，所以她加入贺兰山家族，成为了奈尔丽尔·贺兰斯，成为了这个家族的女仆，或者说其主的情妇？

　　奈尔其实并不明白这些，她只知道自从被贺兰斯先生买下，修养好身体，到了十二岁以后她就开始从事侍奉工作，全身上下都已经变成贺兰斯的形状了，对于贺兰斯的兴趣爱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或许，贺兰斯先生会娶我为妻？”

　　奈尔忽然冒出了一个让她都感觉荒唐无比的想法，她只听闻过娶奴隶为妻，可没听说过娶下人为妻的说法，况且娶奴隶那大多只是农场主才干的事，奈尔从没听说过会有贵族干这样的事。

　　自己的结局恐怕最多只是作为获取他人信赖而用于联姻的工具罢了。

　　想到未来那依旧昏暗无比的结局，奈尔不由自主地叹气。

　　……

　　[夜晚的请求]

　　夜深了，月亮高高地挂在犹如漆黑幕布，仅有部分星点点缀的天空上，月光这次也如早日的阳光般洒进贺兰斯的卧室，犹如制作了一座湖面。

　　“咚咚，贺兰斯先生，奈尔进来了”

　　“嗯”

　　贺兰斯再次把书本放在一旁，看向已褪去洋装，留有粉白色睡衣和丝质白袜的奈尔的身体。

　　“很好，奈尔你棒极了”

　　奈尔没有多说，爬上贺兰斯的床，进入被子就与其拥吻起来。

　　二者体液在口腔中交换，唇舌也在不断地交叠，为这场名为“侍奉”的乐曲提供前奏。

　　“呵~哈……先生~”

　　奈尔眼神中透露出爱意，她依偎在贺兰斯的身上，身体不断地散发着名为“荷尔蒙”的味道，她的双腿开始夹紧，显然前奏结束，已然可以开始准备正曲。

　　二人相拥，贺兰斯温柔地抚摸着眼前的女孩，像是爱护自己的珍宝，房间的蜡烛很快燃尽，此时这个房间里除去月光，便是无尽的黑暗。

　　良久，侍奉结束……

　　奈尔枕在贺兰斯身边，她并没有离去，很久以来就是这样，每次侍奉完她都可以选择是留在贺兰斯房间还是回房，只不过因为最开始的几次过于劳累，她只能就地休息，只是后来成了习惯，凡是侍奉她都会待在贺兰斯的房间。

　　“先生，明天……我能去镇上看一看吗？”

　　“我已经许久未出过门了，从搬来这里到现在”

　　“不可以，明天我有要事，不能陪你，你自己一个在家看书学习，顺带看家”，贺兰斯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她的请求

　　“好吧，您的意志”

　　……

　　[复杂的感情]

　　空荡荡的大厅，规整，干净的陈设以安静有些吓人的宅邸。

　　奈尔坐在窗边，无精打采地看着窗外。

　　其实窗外的景色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样，她早就看腻了，她之所以会在昨日多看，也不过是为了让贺兰斯看见，为晚上的请求打下基础，只是……看来这下……没有成功。

　　而且贺兰斯也暂时离开了，不知道会离开多久，他说有要事，但从来不会为奈尔解释，不过奈尔认为应该也就是些商业上的琐事与那些大人物见面，参加些社交的教会然后……

　　酒会！

　　奈尔突然想到昨夜的侍奉，尽管贺兰斯从未带她参加过，但奈尔仍能从书籍中窥见一角，所谓酒会就是用来结交好友，商谈议事，纪念，娱乐的社交活动。

　　但是……也仅仅只是明面上这样罢了，最重要的还是那“娱乐”一环。

　　奈尔还记得，书中是这样描述的。

　　“女人笑着爬上酒桌，脱下自己的衣物，拿起酒杯，将其……供诸位酒客取乐”

　　甚至奈尔记得，不少贵族的情妇也是在那些场合中发展的。

　　“贺兰斯先生不会也会那样吧”

　　想到这里，奈尔心中也忽然生起些许落寞与担忧的情绪。

　　其实讲道理，奈尔对贺兰斯的感情十分复杂。

　　她感激贺兰斯将她从奴隶商中买下，赐予她衣食与温暖，同时也依赖他，渴望得到他更多的关心与爱，甚至不惜更多的利用身体与女性的特权，只为他的温柔一语。

　　但同样，她也希望贺兰斯消失，因为那样自己就不用再遭受束缚，可以离开这里去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或许可以像书中的平常人家的妇女卖面包，种地，抚养子女，结婚……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为什么贺兰斯会这样对她，明明对她温柔，会爱她，关心她，但却不允许她的外出，把她锁在身边。

　　明明给了她思考自由权利，却又将她的自由扼杀，最终让她困于无尽的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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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尔与“奈尔”]

　　“嘎吱”

　　大门开了，奈尔满怀期待的起身迎接，可随之她看到的却怎么也让她高兴不起来。

　　只见在贺兰斯的身边有着一位年龄更小，且与奈尔有着相似面貌的少女正躲在他的身后，那怯生生的眼神和身上数不清的深红疤痕似乎在彰显她的悲惨遭遇，但奈尔却怎么也同情不起来。

　　“她叫希尔薇，是希尔薇·贺兰斯，是我从孤儿院领养的，她在那里受到了虐待，所以我带走了她，可能是我对她比较好的缘故吧，她有些依赖我，不过也很听话，很乖”

　　“希尔薇，这是奈尔，比你大一些，要叫奈尔姐姐哦”

　　“奈尔……姐姐”

　　希尔薇抬头看向奈尔，眼神带着一丝对未知恐惧，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可这一切却让奈尔感到无比的恶心。

　　她……在用可怜……博取同情吗！

　　奈尔不受控制的恶心的想到，尽管她知道，如果她也经历了与希尔薇相同的遭遇恐怕也是这样，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过去了两年，希尔薇已经差不多熟悉了女仆的所有工作，无论是打扫还是做饭都十分精通，平常她最喜欢与贺兰斯待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只是在那里陪着她。

　　而这段时间，奈尔没有侍奉过贺兰斯一次，而希尔薇也一样。

　　又过了一段时间

　　奈尔被希尔薇叫到书房，在那里贺兰斯等着她。

　　“奈尔，你已经十七岁了，已经到了差不多合适的年龄，你可以离开了”

　　贺兰斯掏出一张羊皮这和一兜钱币。

　　“这是一张存据，里面有你这段时间女仆的所有收入，放心，当贵族女仆可比一般的收入丰厚的多，更何况你干了很多，所以差不多你后半生都是后顾无忧的”

　　“你不是想去外面吗，现在可以了”

　　奈尔沉默着，她没有接过那张存据与钱币，只是看着贺兰斯。

　　她想要张嘴说好，但到嘴边，却又说不出什么。

　　最后，她接过存据和那兜钱币，仿佛是自嘲一般说道：“希尔薇跟我很像啊，而且也很乖”

　　“嗯，没错，就像宠物一样”

　　“她多少岁了”，奈尔问道。

　　“比你来得时候大两岁，现在十四了”

　　“可以侍奉了啊……”

　　“嗯，她会是我的妻子”

　　“妻子……吗？”

　　奈尔突然有点苦笑不得。

　　“原来……您只需要宠物吗？”

　　“奈尔，你或许无法理解，这个时代，没有能够与我同行的人，我拥有着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没有人是我的同类”

　　“您总是博学多识，无论谁都会被您的学识折服”，奈尔注视着贺兰斯，“您曾说过，知识就是力量，您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无与伦比的力量，但即便是这样，似乎也无法让您安心”

　　“您创立了自己企业，将家族再次发扬光大，您虽然不在顶端，但也绝对是一流的人物了”

　　“但您……却收养了希尔薇”

　　“你可以离开了，奈尔”

　　“先生，无论如何，奈尔感激您，也爱着您，所以在此给您一句忠告”

　　“项圈是必要的，但绳索却不能太短”

　　奈尔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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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尔的故事］

　　五年后

　　奈尔已经二十二岁了，早已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此时她经营着一家面包房，人来人往，生意有些忙碌，为此她也雇了些员工。

　　这天，她需要去买购买原料，于是离开店铺去买，只是忽然间，她看到了一个人影，或者说一对。

　　看着那几乎与自己别无差异的面庞，奈尔心中生出些许异样的情感。

　　她低下头，与两人擦肩而过，二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只是都互相看了一眼，在很远……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