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杂文集-热风-随感录五十九 “圣武”》“刀与火”、“来了”以及“圣武”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五月《新青年》第六卷第五号,署名唐俟。“圣武”,在这里指的是什么呢?鲁迅用悲愤的笔触做了解释。

中国历史的整数里面,实在没有什么思想主义在内。这整数只是两种物质,——是刀与火,“来了”便是他的总名。火从北来便逃向南,刀从前来便退向后,一大堆流水帐簿,只有这一个模型。倘嫌“来了”的名称不很庄严,“刀与火”也触目,我们也可以别想花样,奉献一个谥法,称作 “圣武”,便好看了。

“圣武”,就是《随感录五十六》里的“来了”,就是“刀与火”,就是统治者对百姓的残酷统治和压迫,就是百姓的水深火热、朝不保夕。这样的一篇文章,很犀利、很透彻,却又让人读起来悲伤和无奈。悲伤与无奈来自于,鲁迅说的这些事实太犀利、太透彻,可是他又没法改变。

刘邦和项羽看到秦始皇巡游的车驾,刘邦说:“大丈夫当如此也!”项羽说:“彼可取而代也!”刘邦的“如此”和项羽要取而代的,不过就是“圣武”,不过就是雄霸天下的权力,他俩也想像秦始皇那样一言九鼎、威风八面,却没有人真正关心百姓的死活。当一个为所欲为的皇帝,就是人们的最高理想,不过鲁迅很是鄙薄这样的理想。“简单地说,便只是纯粹兽性方面的欲望的满足——威福,子女,玉帛,——罢了。然而在一切大小丈夫,却要算最高理想了。我怕现在的人,还被这理想支配着。

汉高祖刘邦

当上皇帝也不算终极,当了皇帝的也有理想,就是长生不死,于是求神拜佛。终究不得不死,就寻一块风水宝地造坟墓,妄求皇位千秋万代地在自己的子孙中传承。纵览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帝王历史,不就是一个又一个地做着这样的春秋大梦吗?所以鲁迅才说,“我们中国本不是发生新主义的地方,也没有容纳新主义的处所,即使偶然有些外来思想,也立刻变了颜色。

辛亥革命虽然结束了帝制,但之后多年的军阀混战,国家仍然混乱不堪,鲁迅很失望,但又看不到出路在哪里。站在台上的统治阶级都是为了私利。“现在的外来思想,无论如何,总不免有些自由平等的气息,互助共存的气息,在我们这单有“我”,单想“取彼”,单要由我喝尽了一切空间时间的酒的思想界上,实没有插足的余地。

然而,鲁迅的心中毕竟还有希望的种子,这希望就在年轻人。“看看别国,抗拒这“来了”的便是有主义的人民。他们因为所信的主义,牺牲了别的一切,用骨肉碰钝了锋刃,血液浇灭了烟焰。在刀光火色衰微中,看出一种薄明的天色,便是新世纪的曙光。”这说的不就是那个年代有信仰的共产党人吗?不就是那些为了人民的福祉和国家的未来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吗?这样的希望终究会到来,终究会战胜“圣武”。

当然,那个时候马列主义思想刚刚传播到中国,还没有显现出它强大的生命力。鲁迅也只是留下了一些希望。“曙光在头上,不抬起头,便永远只能看见物质的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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