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观止‖战国策·范雎说秦王（六）

昨天我们讲到，秦武王继位后，便开始开疆拓土，他是一位眼光敏锐且极具锋芒的贤能君王，他重武好战，有问鼎中原之志。

秦武王有一个梦想，就是“欲伐三川，以窥周室，而死不朽乎”，然而，欲通往周室，必先取宜阳。

所以，秦武王准备攻取宜阳，遂召集大臣商议对策，当时朝中对是否伐韩持两种态度，一方是以樗里疾为首的反对派，他们认为宜阳距离秦国千里之遥，劳师动众去攻打韩国，担心被他国偷袭；另一方是甘茂，他支持伐韩，认为“伐宜阳，定三川”是秦国东进中原、成就帝业的关键所在，功在当代，立在千秋。

最终，秦武王采纳了甘茂的建议，令其出使魏国，建立联盟。

甘茂成功出使魏国归来，秦武王大喜过望，遂派其率兵攻伐宜阳。

然而，此时甘茂却对此提出了两点疑义：一是，攻伐宜阳路途遥远，中间隔着无数艰难险阻，取胜的难度系数太大；二是，一旦宜阳久攻不下，后方必然会有人诋毁前方将领，若此时君王有所动摇，那么所有努力必将前功尽弃。

为打消甘茂的疑虑，秦武王便在息壤与甘茂定下盟约，并表明立场，自己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他攻伐宜阳，让他不要有后顾之忧。

而事实也正如甘茂所料，宜阳易守难攻，时间已过去了五个多月，甘茂依然没有攻下宜阳。

此时，朝廷大臣开始议论纷纷，要求停战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他们不断地向秦武王进谏，召回甘茂，停止伐韩。

在大臣们的纷纷劝谏下，秦武王举棋不定，并开始动摇，最终派人到前线召回甘茂。

甘茂对使者说：“你回去告诉大王，息壤之盟就在那里，大王您可不要忘记。”

使者回报后，秦武王方才醒悟，不仅没有召回甘茂，反而增兵五万，并派乌获前往协助甘茂。甘茂亦散私财以赏部下，秦军果然士气大振，击退韩国援兵。

公元前307年，秦军一鼓作气攻克宜阳孤城，取得了宜阳之战的大捷，并斩首六万，韩国被迫割地求和，兵锋直指周都洛邑。

至此，秦国的疆域扩展到中原之上，也完全掌控了崤函之险，宜阳被攻克，意味着进军三川的道路打通，东西二周的门户也被打开，秦武王终于可以直达王廷，实现其“欲伐三川，以窥周室，而死不朽乎”的梦想了。

然而，秦武王曾经的这句话也最终一语成谶。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们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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