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脑子里的拼图看世界》:说不清的“第一原则”
在大致了解了奎因-迪昂论点后悔,会得出这样一个观点:任何一个观点一经提出都不是独立存在的,看待世界和试图发现并解释世界的努力异常艰辛,科学是在充满了预测与证实证伪、假设与验证假设的一团乱麻棉絮中试图理清头绪(快刀斩乱麻不是什么场合都适用,有时候一刀下去也许把本应下一秒发现的关联全部斩断),因此,我们该由衷钦佩每一位科学家、哲学家、以及也许什么家都算不上但仍在孜孜以求思考探寻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追逐梦想的人们,心底里保存着最美好的原始拼图。
让我们再思考一下与奎因-迪昂论点相关的关键命题,也就是“理论的不充分确定性”、“假设通常不是孤立地接受验证”的观点,以及判决性实验通常不可能实现的概念。所有这些命题,如果从较温和的角度来解读,都是相当不具争议的。然而更具争议的是,这些命题可以解读到多么宽泛的程度,以及这些宽泛的解读是否可以得到实际事例的支持。
书中提到的这样一个例子,简单但深刻:
思考一下欧几里德几何学中的一条公理,那就是在一个平面内,过给定直线外一点,可做且只可做一条直线与此直线平行。这条公理在欧几里得几何学中无法被证明,因此它被当作一个基本的、尚未证明的起始点(一个公理或假设)。尽管这个公理无法被证明,但如果你受过适当教育,理解所涉及的概念,那么就会一眼“看出”这个公理肯定是真的。
为了解释论点对科学研究的影响,作者介绍了三种研究方法:
第一:亚里士多德的公理化方法。在这一世界观体系中,科学研究提供确定的知识,即所提的必定为真,因为提出的条件必定为真,运用的逻辑推理过程必定为真,所以结果必定为真。
由此便产生了前提质疑的问题:一个观点或一个结论提出来的,过程似乎也对,但起始点,这个前提条件为什么是必定为真的?而这些本身必定为真的前提通常被称为“第一原则”。
学过数学多年之后突然认识到当初背记运用的公理原来还没证明,但确实又必定为真。同理,经过多年生活磨砺之后更加体会到年少天真,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所讲的那些“老人言”一次次通过实践证实自己的正确性。
还有什么是必定为真而不用证明的?或者必定为真但想证明又无法证明的?比如:
观点:我饿了。
结论:必定为真。
通俗证明:我肚子叫了;我没一点力气了;我现在可以吃下满满两大碗饭;吃饱了我就瞌睡了。
实验证明:进实验室,用仪器收集大脑皮层中接收的信号,对比饿了几天的小白鼠,看是否有相似信号,验证该信号可能由胃部蠕动或血液缺少糖分等发生,得出数据性结论。
当然我饿了也不一定必定为真,如果不饿的时候说饿了又装出很饿的样子,只能靠实验验证,但实验又有些复杂。
再想想必定为真的“第一原则”,生活中很多,不过有人有时选择相信、有人有时选择不相信。
第二、笛卡尔的公理化方法。读书可知,与亚里士多德的公理化方法大致相同,不过亚里士多德是提出了一个可能不被证明和不好接受但又挺真的公理,笛卡尔是想提出一个想法而被所有人接受(他想做的,是放之四海而皆准,无人可以反驳,好难),如前章列举的“我思故我在”,但在解释宇宙物理现象方面纯粹的思维命题不足以建构基础(也许他能,但他身边以及他不认识的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现实中的人们最擅长的就是在没有根据的前提下绝对地怀疑他们听到的每一个绝对观点)。
第三,波普尔的证伪主义。对一个观点、理论穷尽假设去验证,如果总是能证实,那么便认为是站得住脚的。当然,如果一个假设验证就推翻了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劲(要穷尽所有假设,那该具有多么丰富的想象力,单凭这无以伦比的想象力,就值得钦佩)。
科学研究远没有我们日用而不觉地感受到的那么简单,它严谨到必须经过缜密的哲学思考,必须经过反复的实验验证,还不足以完全支撑,还需要再进行研究,钻进去,再钻深一些,钻到钻不动了再尝试其它方法。
而对于普通的大多数人而言,理乱麻的时候感觉心智跟不上,最好的撇开烦恼、安慰自己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斩完了当然是挺快意,但得知道:在求快图爽的世界观指导下,永远无法弄明白这个世界搞不清楚这个世界如何定位我们自己,因为什么、该怎么样立足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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