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沉重地我在旅途上跋涉”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五十
多么沉重地我在旅途上跋涉,
当我的目的地(我倦旅的终点)
唆使安逸和休憩这样对我说:
“你又离开了你的朋友那么远!”
那驮我的畜牲,经不起我的忧厄,
驮着我心里的重负慢慢地走,
仿佛这畜牲凭某种本能晓得
它主人不爱快,因为离你远游:
有时恼怒用那血淋淋的靴钉
猛刺它的皮,也不能把它催促;
它只是沉重地报以一声呻吟,
对于我,比刺它的靴钉还要残酷,
因为这呻吟使我省悟和熟筹:
我的忧愁在前面,快乐在后头。
梁宗岱译
事先声明:本人将逐一解读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而在这个系列,笔者将自称为L先生。
L先生评:本首诗,L先生依然觉得它不够莎士比亚,但质量尚可,不敢轻言这是伪诗。L先生体会到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风格,一是先抑后扬,二是乐观自信,突然觉得跟咱们的李白有点相像。
“多么沉重地我在旅途上跋涉,当我的目的地(我倦旅的终点) ”:“旅途”即生命、人的一生,“目的地”即死亡、坟墓,而“我”为什么那么“沉重”,背负的重担是什么?L先生并不清楚,大概可能和“你”有关。
“唆使安逸和休憩这样对我说”:死亡就像一场睡眠,当死亡降临的时候,人们都将永远的安息,再也不用劳作,再也不会有痛苦。
“你又离开了你的朋友那么远”:这里得从两方面谈,一是“我”和“你”不能在一起,并且因为各种因素,“我”必须踏上远途,离你越来越远;二是“我”的年龄比“你”大,或者是因为未知的原因,“我”处在危险之中,离死亡很近,朝不保夕,而“你”则福寿安康,必将长命百岁。
“那驮我的畜牲”:这里的“畜牲”必然有象征含义,但诗里并没有说明,L先生不清楚是不是出自什么典故。同时,这也是L先生认为此诗不够莎士比亚的一个根据。
“有时恼怒用那血淋淋的靴钉猛刺它的皮,也不能把它催促”:L先生认为,这就是人生,既不能加速,也不能放缓,只能按部就班,当遇到困厄时,也只能慢慢地熬。
“我的忧愁在前面,快乐在后头”:“前面”即未来,即我向前进的方向,即生命的尽头,“前面”等待“我”的是死亡,所以“我”当然忧愁,同时可能还暗示“我”的人生已快到尽头,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快乐在后头”即“你”“我”在一起的幸福时光,但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有过交集,但最后还是渐行渐远,回首再看,“快乐”已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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