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3）

提示：本章塞了两个剧情，因为一个1600一个1700，加起来才3300多字，所以我塞到一章了，可能会觉得不连贯。

预警：第二个剧情会有卫筱琬呕吐。

    姬凝没有对A008提换宿主的事，忍了那么长时间，猝不及防吐出来，好舒服，难受又舒服，而且是卫筱琬清理的，她好开心。虽然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卫筱琬后面一定等她说“想吐”才让她吐，明明前两次不是这样。可能这就是善变的人类吧？

    月考后，姬凝重回一班，卫筱琬留在二班，又一次月考，姬凝又一次回到二班，卫筱琬还在二班，期末，她们一起进了一班。

    卫筱琬无法说服自己姬凝重回二班和她没关系，尤其是接下来姬凝开始给她讲题。感动和羞愧让卫筱琬拼尽全力进了一班。

    至于姬凝，她只是发现自己在一班的时候，就好像在家那会儿一样，和卫筱琬如同断联，没有被管控的呕吐让她有些无聊，明明一开始还为此想要换宿主来着。

    姚老师又找她谈话了，唉，好麻烦，不如和卫筱琬一起去一班好了。

    总之，寒假开始前，她们一起进了一班。

    高三的寒假是什么样子呢，除夕开始放假，初七返校上课，以及和别的寒假无差的海量作业。

    卫筱琬把卷子摊开在桌子上，靠着椅背长叹一口气，根本写不下去嘛！

    谁大过年的睁眼就要写作业啊！！！

    唯一的好消息是父母今天都得上班，她现在不写作业不会有人催她。哈哈，这算什么好消息啊，呜呜……

    忽然，她感觉饼图“振”了一下，她忙调出来，看到[反胃25％][呕吐13％]。

    最近系统新增了功能，类似于闹钟，在指标达到某个数值后会提示绑定人，指标和数值由绑定人自定义。

    卫筱琬初步设定了[反胃25％]或[呕吐15％]，这是她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姬凝会明确表达出想吐的临界值。

    但是，但是现在她也看不到姬凝，她根本不敢随便动饼图。

    手机屏幕亮了。

    【姬凝：想吐】

    卫筱琬一把攥住手机，她要怎么回？她又能回什么？！

    卫筱琬甚至犹豫着没有解锁屏幕，但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她又立刻按亮。

    反复了很多次，一则视频通话忽然打了过来。

    是姬凝。

    卫筱琬颤了一下，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她点了视频接听。

    视频里，姬凝站在洗手池前，双手撑着池边，身体微微躬着，头低垂，没有看她。

    “姬凝？”

    卫筱琬试探着叫她的名字。

    视频里姬凝稍稍抬起头，终于和她对上了视线。

    “想吐。”

    卫筱琬听出来姬凝的声音有点别扭也有点哑，像是刚干呕过，她瞟了一眼饼图，[反胃29％][呕吐16％]，还在扩张。

    “哕……”姬凝干呕了一声。

    卫筱琬的心提了起来，她开始慢慢张开红色扇形。

    [呕吐21％]

    “……哕……咳咳……哕……唔哕……”

    有什么浊色的东西被姬凝呕吐了出来，很少，只有一点点，姬凝吐得断断续续，很难受。

    [呕吐27％]

    “……哕……呕——”

    卫筱琬看到，姬凝费力地又吐出来一点，然后忽然塌下了身，一大股呕吐物从她口中涌了出来。

    是没怎么消化的牛奶和面包一类的东西。

    [呕吐19％]

    吐完这一口，红色扇形明显缩小，卫筱琬没有动它。姬凝一口吐得多了会失力，她在姬凝旁边的时候能让姬凝靠在她身上借力，或者扶着姬凝坐着吐。但现在姬凝就一个人。

    手机里姬凝的喘息声更急促了，“哕……”姬凝半趴在水池边，勉强吐出些粘液。

    开门声忽然出现。卫筱琬身体反应快过脑子，直接静音并瞬间把手机倒扣。隔了几秒，她忽然意识到，那是姬凝那边的开门声！

    更不敢翻开手机了！万一直面姬凝的家长怎么办！

    等等！

    卫筱琬摸到了手机侧面，把音量调大。

    “这样？”

    “嗯。”

    第一个声音是男声，第二个声音是姬凝的声音。男声很近，应该是在姬凝旁边。

    [反胃21％][呕吐32％]

    “呕——呕——唔哕——”

    卫筱琬听到姬凝接连地呕哕和呕吐物不断落进水池的声音，腿间愈发酸痒，她咬着下唇把坐垫埋进腿心，绞紧了腿。

    “哕……咳咳……哕……呃……呕——”

    卫筱琬绷着身体，僵了好一会儿，瘫软在座椅中，坐垫一片潮热。

    手机中传来姬凝清嗓子的声音，接水的声音，然后是漱口声。最后水流声响起，大概是在清理洗手池。

    “拜拜。”

    姬凝的声音忽然出现。卫筱琬恍然意识到这是在跟她说话。连忙翻过来手机，却看到视频通话已结束。

    她又调出饼图，[反胃17％][呕吐9％]，扇形还在缓慢缩小，这次结束了。

    卫筱琬本以为和姬凝的下次见面要等到初七开学，万没想到初二就见面了，甚至是在姬凝家里。

    是两卫，卫筱琬进来后发现，姬凝上次是在靠门口这边的卫生间吐的。想到这，她的腿间忽然一热，她抿了一下嘴，别过视线。

    姬凝的写字桌很大，两个人用绰绰有余，卫筱琬慢慢静下心，和姬凝一起写了一上午作业。

    午饭是姬凝做的，意外的好吃，说实在的，卫筱琬没想过姬凝会做饭，毕竟她长了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

    饼图提示的时候，卫筱琬还愣了一下，调出来一看，[反胃20％][呕吐15％]，此外有一个扇形面积更大[胀27％]，而且还在张开。

    姬凝没说话，甚至还在正常吃饭。卫筱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呕吐19％]

    卫筱琬看到姬凝好像掩着唇干呕了一下，但她又夹菜了。

    [呕吐7％][反胃31％][胀46％]

    卫筱琬调了红色扇形。姬凝看起来没什么反应，还是继续加菜。

    午饭结束，姬凝像没事人一样端着盘子和碗去了厨房，卫筱琬赶紧端着剩下的餐具也跟了过去。

    [呕吐8％][反胃32％][胀53％]

    “嗝——”

    姬凝忽然打了个长嗝。

    卫筱琬觉得自己胃里的食物有点上反，不是说姬凝打嗝的声音难听，而是她听了姬凝的打嗝声莫名想吐。她是更偏好于看别人吐的，但偶尔也会想自己吐，现在她忽然想吐了。

    她看向姬凝，姬凝在洗餐具。

    她垂下目光，调出了系统更新后一直没用过的另一个功能——共感，让她可以共感目标人的呕吐。

    “嗝——”

    姬凝又打了个长嗝，她弯腰把餐具放进壁橱里，顿了一下，偏过头。

    “嗝——”

    饼图的红色扇形忽然亮了，姬凝吐在了厨房地上。

    半封闭的空间内呕吐物的酸腐味骤然溢散，卫筱琬没空管饼图，只来得及奔向垃圾桶，“哕”的一声干呕出来，紧接着喉咙一酸，哗啦一下就吐进了垃圾桶里。

    “嗝——”

    姬凝还在打嗝，又带出了一口呕吐物。

    卫筱琬关了共感，简单吐了一下口中的残留物，就跑到了姬凝旁边。

    “嗝——”

    姬凝打出一个带着水音的嗝，这次没吐。她微微直起身，喘息略显急促。

    “能帮我录一下吗？”

    卫筱琬大脑空白了一瞬，“录……什么？”

    姬凝顿了一下，像是忍耐什么，过了会儿，她开口，语调平稳，“录像。”

    卫筱琬茫然地看着姬凝，内心被“啊？”刷屏。直到被姬凝把相机塞进手里，她都没回过神来。

    录是录完了，但卫筱琬还是觉得魂好像还飘在躯体外，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

    然后她在恍惚中围观了姬凝剪辑视频和发布，甚至知道了姬凝的账号并点了关注。

    “你是呕吐癖吗？”卫筱琬忍了又忍，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是。”姬凝声音平稳的就好像她问的是你吃饭了吗。

    卫筱琬被姬凝干脆又平静的态度镇住了，她自觉问了很冒犯的问题，但姬凝的表现又像是毫不在意。她的好奇更多了，但也更不敢开口询问了。

    “想问什么？”

    在卫筱琬又一次从作业中抬头悄悄瞄向姬凝的时候，忽然和姬凝对上了视线。

    “那你知道我也是吗？”卫筱琬谨慎地询问，但对答案已经有了猜测。

    “知道。”

    果然！但卫筱琬百思不得其解，听说过同性恋之间有雷达，没听说过这也有啊？而且在今天之前，她根本没发现姬凝是呕吐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卫筱琬追问。

    “见到你就知道了。”姬凝回答得一本正经，语调和之前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是在骗人，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不算骗人。

    卫筱琬信了，然后更百思不得其解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喜欢这个的？”卫筱琬换了问题。

    “从有意识的那天开始。”姬凝实话实话，A000的核心程序写着呕吐癖，且注明偏好自身呕吐，从出厂被唤醒的那一刻起，就和这个设定不可能分离了。

    “我好像是从小时候第一次看到人呕吐的时候，但后来才意识到。”卫筱琬回忆了一下。

    因为姬凝表现出的坦诚和不在意，卫筱琬也放松下来，问题也逐渐天南海北。

    等到从姬凝家离开，卫筱琬才想起来没有向姬凝解释中午自己的呕吐和姬凝做的饭没有任何关系。

    虽说姬凝可能不介意，甚至没当回事，下午她们的交谈算是打破了她对姬凝的“刻板印象”，但还是应该解释一下。

    “姬凝，那个，中午我不是吐了嘛，嗯，你做的饭很好吃，不是饭的原因，嗯，那个，哎，我说的好混乱，就是，嗯，就是，是我自己想吐，和你做的饭完全没关系！”

    “嗯，菜都炒熟了，不会食物中毒。”

    ……

    菜炒熟了等于不会食物中毒等于自己的呕吐和菜没有关系，卫筱琬听着姬凝平稳的语调忽然心情很好，推测姬凝不会介意是一回事，姬凝亲口承认不介意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