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中的家乡

历史如酒易上头

(一)

这几天在“喜马拉雅”上听白发布衣讲《通俗西藏史》。虽是讲西藏,却讲到了整个的陆地国境线。研究一地的历史,需放在一个大的区域环境里、按不同的历史时期动态的去审视、观察和思考

空间上讲,“藏史德云社的老布”从珠穆朗玛峰南侧的印度老挝讲到了帕米尔高原直至波斯湾,继而向北讲到中亚诸多斯坦再到俄罗斯,中原自汉唐以来就处在一个被各方势力窥探和侵扰的包裹之中。西藏吐蕃侵吞青海吐浴浑紧逼川甘甚至云贵,新疆东西南北各突厥时有东进,北方匈奴、回鹘、契丹、女真诸族不时纵横捭阖挥师南下……

从时间上讲,汉朝时期武帝威武通西域,设河西四郡张国臂掖;唐朝时期国运虽有波动,但联姻吐蕃稳固河西扩展新疆,设安西安北两大都护府极大的拓展了国家的战略纵深;宋明时期边疆兵力孱弱,大片国土分崩离析摇摇欲坠;到清朝联蒙纳藏,再次通过河西走廊将蒙藏及新疆国土纳入大一统的华夏版图……

出生在河西走廊,生于斯长于斯没觉得老家有多牛。了解西域历史,才知道河西走廊在中华版图中的战略地位。有好多所谓的兵家必争之地,想来只是一时一地之争。从更大的时空看河西走廊,如果我们失去了河西走廊,整个西域有可能就演变成了如今中东的乱局。

抛开庞大的历史叙事,就我而言只是出生在戈壁绿洲的一个小村子,老屋旁边就是长城。我的祖辈,除了经历兵荒马乱就是四季种地谋生。每个人一出生就一辈子和土打交道,拉土垫圈耕田犁地,农闲除了放羊就是打土块修土屋。父亲说:“我们这地方从古到今,就两代人:包产到户之前是一代,包产到户之后是一代”。

历史没有假设也不容假设。历史有时候可能重复却不能后退。想想,我们还能回到那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耕乡村吗?能回到听天由命靠天吃饭听队长安排领粮票领肉票领布票的年代吗?

问君能有几多愁?长江黄河不倒流。

读历史,想当下,似烈酒,易上头。

(二)

看地理上的“河西走廊”,被“三高一低”包围:“三高”是东面的黄土高原、南面的青藏高原、北面的蒙古高原,“一低”是西面的塔里木盆地。河西走廊是勺子的把手,通过塔里木盆地舀起整个西域的疆土。

打开纪录片上的《河西走廊》,章节依次是使者、通道、驿站、根脉、造像、丝路、敦煌、会盟、苍生、宝藏,里面有人有物,告诉你河西走廊是什么同时也告诉你河西走廊有什么用,名符其实的既有“道”之体又有“道”之用。

从小生在河西走廊,北高南低的一片绿洲,后来才知道那一望无际的风,是二千年涌动的历史。人是历史的尘埃,生时着陆,死后飘浮。

老家的老屋后墙就是长城。小时候总是从长城下的洞中穿梭,国家叙事的宏大总是和个人的卑微紧密相连。有时候存在本身就是意义。

在兰州,在黄河边看河西走廊和在河西走廊里看《河西走廊》是两种感受,前者感受大河雄壮滚滚东归,后者感受大漠苍茫丝路西去。好在过几天就会身临其境,虽然生在那里,重归也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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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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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Tech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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