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岁岳母的春节眼泪：老小孩的心事你懂吗

正月初六下午三点，阳光斜斜地照进阳台。忽而玻璃门边的白头动了动，93岁的岳母像孩子似的揉着眼睛坐起来，银白鬓发在暖阳里闪着微光。突然，一声带着哭腔的"妈——"划破寂静，惊得窗台上的虎皮兰都颤了颤。

"妈，您这是怎么了？"妻子三步并两步冲到阳台，我紧跟着看稀奇。老人的泪水顺着皱纹沟壑蜿蜒："我想我爸我妈了......"妻子蹲在岳母身边，轻轻擦拭母亲脸上的泪痕，我叹气说："你这个要求谁都没办法。"

妻子将岳母搀扶到小卧室，给她轻轻盖上被子，岳母浑浊的眸子映着屋顶的吸顶灯，忽然又破涕为笑："你们快看，灯罩上那个胖娃娃在冲我笑呢！"

这盏老式莲花灯罩已有些年头，玻璃夹层里确实印着个憨态可掬的抱鱼童子。但经年累月，金漆剥落了大半，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竟显出几分诡异。"今晚娃娃要是爬下来怎么办？快给我换盏新的！"岳母突然缩进被窝，只露出几绺白发瑟瑟发抖。妻子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会意："妈，咱们去街上转转。"

轮椅刚推出单元门，爆竹声便扑面而来。街角几个穿红袄的孩童正捂着耳朵点燃"窜天猴"，"咻——啪！"银亮的光弧划破暮色。岳母忽然挺直佝偻的背，混浊的眼珠泛起亮光，布满老年斑的脸上绽开孩童般的笑，仿佛穿过八十载光阴，又变回了那个捂着耳朵躲在父亲长衫后的小丫头。

返回时我想：人至暮年，或许会退回生命最初的模样——会为找不到父母哭闹，会害怕黑暗里的影子，她不是糊涂，只是循着记忆的微光，在寻找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