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读的人

那天在旧书摊翻到一本泛黄的诗集，书页边角翘起，像一个久未言语的人，终于开口。我翻得很慢，几乎每一页都要停顿几秒，指腹触过那些褪色的字，好像能从中听见谁的叹息。

缘分，大概也是这样一本书吧，翻得太快，会错过字里行间的温柔，读得太认真，又常常忍不住落泪。那些注定要出现的人，有的像扉页上轻描淡写的一笔，有的却像整本书的主线，从头到尾，纵深而隐忍。

有时候我觉得，遇见谁不是偶然，而是某一页注定要读到的章节。只是，有人读完了，合上书走了；有人还在原地，一遍遍默读某一句不够明亮的话，等着它重新照亮自己。

我不是没想过加快脚步，可字太密，情绪太多，我怕一不小心，又错过了一段本该细读的段落。

书还没读完，我也没学会放下。只是开始明白，有些章节不用翻回去，它自会留在心底，像一封未寄出的信，在心中反复朗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