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失我

阿珍每天要打扮,直到感觉粉嫩香酥为止,这样站在前台对得起领导、对得起同事,也对得起来往的客人,更对得起自己。

她到公司的时间比阿辉要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悄悄把时间提前了,这样早半个小时进门,经常前后脚与阿辉进公司门。她先换上工作装,然后再到洗手间补妆,看看有没有被地铁上人流挤破之处。换装的时候就在背景墙之后,深褐色的玻璃透明,尽管正对大门应该没人看到,况且一早几乎也不会碰到人。但有一天她正在换衣服,阿辉正从大门进来,抬眼时候就盯着背景墙看,她一时紧张,难道他看见什么了?!背景墙后面就是向外的窗户,早晨光亮从外面照进来,把她投影到背景墙上,那也只是模糊的影子,何况她还穿着内衣之类的。此后她开始小心起来,要么选择没人的时间段,要么到卫生间换。当然,有两次她估计到阿辉要到了就躲到后面换。反正他来的早,没有旁人,既然他见过,那就再看不妨。她还特意侧过身,更显露她凹凸有致的剪影,她不由自主的展示欲,想让他看到,甚至有了小小满足感。

自从她新上班开始,她按照正常岗位要求对进出每一位员工都举目行礼,没几天已练就职业眼光,对人看,并不对眼睛。眼神只是在对方脸上一带而过,礼节性的也像扫二维码,一经确认就可以了。当第一次与阿辉对视时,她看出他眼里有一丝慌乱,尽管走到前台签到的动作依旧,双目对视后他目光漂移了。她心中微微泛起一丝征服的快感。一般情况每个人目光浑浊或神色散乱不会与她对视,或者用打量的眼光想看她个究竟,比如女的想判断她的扮相,男的想判断她的漂亮,看外观就够了。阿辉看她的时候直视眼睛,目光扫描还有眼神的透视。她碰到了对手,眼神的力度可以互相角力,他避开了,她感应到他眼底深深的黑洞,透不出光亮的力度。

学校毕业后没一年,阿珍已换了两份工作,权当见习吧。暂时没有更好的机会,也不浪费一副好身材。前台一天到晚都在亮相,她既要体现“表我”也要体现“本我”,两者都是“真我”。

对视的次数越多本来应越没感觉,跟阿辉的对视却相反,仿佛都想看透对方又不得要领。她照样每天把报纸送到他办公室,深深一视,微微颔首,期待他的回应。他也微笑接过报纸,说声谢谢,欲言又止,感觉有点透不过气。一天,两天,三天,这“气”逐步聚集,阿珍有时脸会不自觉发热,转身出去鞋跟不稳,好在是地毯,如果是地板就要滑歪了。她能感到他的热度,不在脸上,藏在什么地方?以她的敏感不用眼睛看都能“嗅”得出来。

有一段时间,热度似乎退潮了,她依然面带微笑,他面无表情。她走过他门口时,能感到他眼光过处在她背后洒下的雾气,她没有停留,思维停于脑后。每天依然化浓妆、喷香水,那种能唤起人想法的香味,让人记忆深刻。

在这都快半年了,毫无起色,小姐妹有个已经跳槽了,她也心动。凡问到她上班做什么,她一概回答“行政”。于是她发现微信里很多美女的职业都是“行政”,真的假的?公司里有好几个前台,还有后台,男男女女,午饭间歇经常聚在一起。她不喜欢参合进去议论什么,不声不响听人家讲。另一些场合,有人要凑近她也不拒绝,除了闲聊的,还有某些部门头头很是关心,甚至表示是否能到他们那里去。哪怕他们有心,她也似乎无意。她的装扮起了作用,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成功推销自己,吸引该吸引的,排斥该排斥的。只要每天换上上班装,踏进高跟鞋,顿时精神倍增,脸上的粉泛着光,香气只扑人脑际,腰身笔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受不了中规中矩的礼节,毫无生气的交流,哪怕刻意的挑逗也会令她心掀涟漪。阿辉成了她的假想敌,她习惯眼前周围中选出一个最可入心之人,然后和他“培养”眼缘和面缘,再进一步“培养”情缘。随时随地都能感应到她的存在,也随时随地能让他感应得到自己的存在。这些“缘”一丝一毫积累着,由细到粗、又暗到亮,呼吸间感应相互的味道。阿珍相信自己的“灵感”,她更能感应得到阿辉也是身怀“灵感”的主,有这些暂时够了。每天慢慢在办公室、路上、家里各个空间蓄积,充实起来,总比光晒脸蛋给人看好。晒脸蛋的人多半身材不好,身材好的晒不出“灵感”。

她幻想突然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毫无顾忌的亲热,歇斯底里的放纵,所有画面随时间推移越来越清晰。空闲无聊之际,那白日梦排队行进在脑子里,引起她脑筋阵阵抽搐。

阿辉一般早半小时到公司,为了错开高峰,还有一个原因是可以趁没人时段清清肠。本来他来的比阿珍早,可近来阿珍也早了,经常是前后脚。他有些疑惑,但没去多想,也许他们领导要求提高了,要前台都早到?他到卫生间要路过前台,她在的时候就微笑起立跟他打招呼,搞得他有点不好意思。有天他刚进大门,发现前台没人,可突然无意间抬眼看见背景墙后的影子,他意识到那是阿珍在换衣服,他没多看几眼,赶紧回办公室了。此后几天,他都担心再撞上这一幕,却又有些期待,这期待不是天天能实现,磨得他心痒痒的。他甚至担心别人会不会看见,她知道有人能看见吗?

这天与往常一样,跟阿珍打招呼签到,阿辉早半小时进了办公室,打开电脑翻翻新闻邮件,点来点去,不知不觉点进一些新闻,又点进一些链接,顺着本能引导他,挑起他的欲望。接着往下点,他竟然情绪亢奋起来。脑子里冲撞着越来越多激素泛起的泡沫,他的情绪不能把控,一直向下坠落,双颊发燥,两眼发直。情绪被欲望带领,被虚拟空间诱导,越陷越深。他眼前闪过太多场景,有发生过的,有欲求中的,还有幻想出来的,真实得比出现过的还要真切!

鼠标滑动,页面切换,他听到门外鞋跟点地的声音从前台传来,那个款款的笑容在眼前晃动起来,每次经过她身边时的香气已经深入脑际,即使远离她,想到她就能晃动起来的味道----感觉代替了错觉。

他并没有什么言语挑逗,只有眼神蠕动交流。自从她来了之后,没说过几句话,每天早上上班打招呼,中间送报纸文件,她笑脸盈盈,浓妆的眼眉印衬着圆润的双颊深不可测,似假似真。

“早上好,这是您的报纸。”

她递报纸的姿态让他觉得她微曲的腰身在他回答以前不肯回正,搞得他不敢正眼瞧她,哪怕多看一秒。随着她附身瞬间,一股香气悠然而至,绝对与隔壁老女人味道对比鲜明。他被味道包裹着、揉搓着、浸润着,头两次他受不了,再往后他竟然习惯进而怀恋了——小女人的味道。

这景象已不经意融进他脑海,他总想跟她说些什么,又好像不用多说什么,也不用表白什么,只是差那么一转身,他就可以握住她了。

此刻,她进了房间要跟他说什么事,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同时扑将过来,他宁愿相信那是她的体味。她顺手倒掩房门,一段素色丝巾飘于颈前,黑色套装短裙,眼光闪烁,他站起来,她低头迎了过来,香水味道直冲他鼻翼,在安全距离迟疑片刻,靠近了,突破了冲动的防线。他的胳膊触碰到她的衣角,感觉像直接触摸到肌肤,从惊异到躲避再到主动只在瞬间完成。他伸出麻木的胳膊,那股劲儿像机械手臂,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从背后轻轻抱住她,脸慢慢贴着她的后颈磨挲着,双手不由自主探索着伸进她的胸前,她不仅没有抗拒,僵硬只在瞬间解除。在他手指和手心和缓拿捏之间,她开始缓缓起伏,接着一阵高过一阵的起伏,双颊从温到烫。他的手向下抚去,先是隔着裙裾,浮游于质感的探索中摇摆。接着手便从腰腹间向里深入下去,触碰到更加坚实的领地,他听到她一触之间的震颤,从那片领地往上延伸,向下蔓延,极速滑向爆裂的边缘。他竟然颤抖了,她挣扎着,摇摆之间,他有些站不稳了,裹住她的身躯尽量保持平衡,从头到脚紧贴她的后颈、后背、臀,抵住下部和大腿,不断摩擦着,上下前后的包裹,气喘加重心跳失律。充血,到处都充血,他在充血,她变得柔润湿滑。不等他褪去裙摆,她伸手开始去揭腰侧的袢扣,身子也转了过来,脸贴上来,嘴唇于他颈间耳畔轻蹭。他的双手转到她后部起伏更大的领地,仍然隔着包裹紧贴微翘双峰的粗糙纤维摸索,寻找缝隙和机会。他急于寻找松懈之处突破,要解锁而不得其位,就在要撕扯之刻,她背手一挑,腰间紧缩释放之际,他双手深入进去,一道白光显露,与黑裙比对,薄薄的一层纸,更细腻的一层纤维,质感更加强烈,引得他热度高涨。这回,他直接扒开最后一层纸,那两片细腻的花瓣让他感到自己的手粗得像石头。她在引导着,他的探索突破得更犀利。再深入到花瓣之下,他突然触到热液如泉涌而出,从指尖神经瞬时传到胸腔直达颅腔,反馈回来再一路向下奔腾,恰似召唤的号角催生他那处欲爆欲裂的强硬,实在站不住了,他们跌倒在椅子上,轮到她压着他,她的胸贴着他的五官,手臂拥头,他无法喘气。

来不及褪去裙裾,他手反转来,一只手向上揉捏还没来得及褪去包裹的花瓣,另一只手抚触紧裹花瓣的那层白纸,那里已经潮湿得快要浸透了,他听到她呻吟了一下,似乎控制不住,于是他食指和中指撬开包裹下面的那层纸,哇,他在她重压的胸前努力吐了口气,整个手掌心深过去,接住下泄的热泉,中指扣住后庭,后掌背抵住前庭,继续摩擦着。手感在水中动力渐失。他有了想去品尝天来泉水的强烈欲望,可是她抵着他的头使他不得其位。他的中指扣住她的那条沟,轻轻擦蹭,指尖向上轻挑。她身体挑动了一下,如鲠在喉,竟然没发出声音。她一只胳膊紧搂他的头,另一只手向下去捏他那只强硬起来的东西,他闪开臀部露出空间让她的手感受他的硬度,隔着两层纤维,她揉捏力度越来越大,疼得他叫出来,感觉不顺。他引导她手伸进腰带,红红的指甲闪了进去,她一把探到底部, 她指节的力度握住那个他,使他的硬度更加坚韧蓬勃。他挣扎着打开腰带,使她的动作更加柔顺些,再感受她的潮水汹涌之势,他也开始有些冒顶了。她用拇指替他抹去滴水之时,他掌上热泉又喷涌一波。她背手除去杯罩。那白色晶莹的山峰突兀于眼前,他直接用嘴罩了上去,象吸吮乳汁般接纳甘泉的涌动。他要吸出她体味香气的来源,却已经失去了嗅觉。她把他的拿出了,低头看了一眼,欲哭无泪般嘴角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指尖捏着捏着,力度减轻,把他移向裙摆下部,向里导引。他撑开那片泉眼,等待着,他拿着他朝里靠近,那个头部向泉眼挺进,一步步接近目标。她双唇紧闭,呼吸暂停,拿捏着将他伸向泉眼,啊,两人瞬间发出声音,他在入口润滑了一下,毫不迟疑地继续挺进,像要冲破滞涩的旅程,瞬时淹没入她的泉心,见到了光明。

两人一动不动了!

High到巅峰状态,High到虚脱了,彻底虚脱了!进入之时,喷射以前!

多日两眼对视之光,瞬间擦出炙热的火花,原来所谓的眉目之情,已经积累多时,这种累计的效应不经意间突然爆发了,那是在眼光再也不忍对视之下冲破魔障爆裂,强烈得难以估量。

他一直潜水憋气,不能自主动作,什么黑暗、光亮、风暴、天塌地陷,无需主张,没有终点。心跳的感觉没有了,只有上下、前后的移动,时缓时急。有一刻由气急而暂停。这股真气来得太快,像憋了多少年,无法自拔。她比他还急,历经千辛的第一口原油钻探,眼看到达破晓边缘,恨不得就要把他抽出来。他努力顶住压力回应着她,一步一步、一阵一阵压力撕裂着他们,猛地——他真气卓然上升,直达天庭!她承接着他的井喷,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不知是她的泪还是他的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下脸颊,滴到胸前。

他顷刻间找回了底气,找回了自己,找回了魂灵。一整天都沉浸在亢奋之中,比打鸡血还管用。

这几个月郁闷如雾霾天天缠绕他。他的情绪被关在脑壳造就的牢狱里,压抑烦躁使他怀疑得了抑郁症。他甚至找来一些有关心理治疗的书来看,怀疑这样下去是不是真得了抑郁症。后来他看明白了,抑郁症并不是精神类疾病,是心理问题被冠以病症,疏导得法,容易开解。靠外在开解?还是靠自己开解?他没想通,他一直等待机会,难道这场春梦就让他化解了?

他一整天都神情亢奋,嗑了什么药的状态,两眼放光,精气盖顶。她身上的余味还残留在他身上,好像洗不掉了,变成了刻蚀过的痕迹,时不时泛出脑际。后来他在另一个地方身边走过一个人,闻到同样的味道,难道是今年的流行香?魅惑诱人的那一种?他隔壁办公室里也不时飘出阵阵冲鼻的香气,那个老女人的香水还在天天折磨他,经过她门前就跑不掉。好在还有一种味道时不时调节着风尚,让他神情没落之时有所寄托。

阿辉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做白日梦。昨天晚上打开电视,看了一部片子的结尾。男女主人公没有结果的结尾,他一直想着这片子前半部都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没有结果,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少妇,擦出火花了吗?擦出火花也不一定有什么结果。阿辉经常随意搜台,一部片子不管从何处看起,不感兴趣的就翻过,看顺眼就看下去,既然不看预告,常常不会从头看起,要不中间、要不后部,先看个片段,等下次哪个台重播正好看到了再接着看。往往看全一部片子要三次以上,他习惯了,对看上眼的片子在观看片段间隔之间会有所期盼,想象不可知的情节,下一次还可以投入沉浸其中,甚至只看个片段也满足了。盲人摸象,一次摸一样,最后再勾勒全貌,拼图感超过血肉感。故事情节并非只有编剧和导演可以构想,留下遗憾和想象比看完了全部更不容易忘记。

原版英文片,中文字幕,听的与看的往往理解不一样。第一次看结尾,连片名都没看到。气氛和节奏很对他的胃口,很文艺,不在演戏,似述说自己的故事,平白、平常。不会勾起多余的欲望,欲望如演戏,要靠高潮支撑,掩盖真实,而过后又得恢复平静,回归油盐酱醋的位置,没有爆炒的热闹和鲜香,一阵而已。

阿辉想弄明白一个新婚的少妇和一个半百的老男人同时坠入大都市无常的节奏,主动参与和被动随行,无奈的施行者和受害者,七月之痒和七年之痒共现,男主几个七都过了,女主还未见七的影子。一切皆由无聊而生吗?她和他都是有“心”之人,越是“有聊”之事越觉得难以打发内心空置的时间,原来满满一簸箕的激情,经过城市筛糠般的震颤随波逐流,所剩无几。以至于他们同处一床时,都丧失了本能的召唤,想各自所想,说各自的话,交集一触即碎!他们与害怕分离一样害怕相聚,相聚于平淡,分离于无奈。

Lost in translation!

他还是天天见到她,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他看她的眼神深入许多,但没在她的眼神之中发现什么,难道是他的错觉?幻觉?

原来美国人的思维和心境竟然也如此相通,连挥霍生命的方式都一样,辉哥失望中萌生感慨,城市越大,空鼓回声越低沉遥远。他面对电脑不知道干什么,可离开电脑也干不了什么,记忆力也随之衰退,不需要再记住什么了,遗忘消失在那些硬盘之中,生龙活虎电闪雷鸣都化作信号固化在里面了。那不是坟墓吗?!那里埋葬人们欲望和心灵的骨灰,钢筋水泥成了一座座空壳的墓碑,人们追逐梦想拼命扩张,耸立起高楼林立的墓园,把它越变越大,越来越繁华,不堪忍受寂寞,越来越寂寞。

辉哥的不归心路正穿行于楼与楼、车与车、人与人、钱与钱边缘,他懒得去酒吧放松、懒得去江边发呆、懒得寻人聚会、懒得上网寻奇,不痛不痒、不生不死,混沌得连故事情节都无从设计。

有天傍晚,他路过江边,回去还太早,干脆沿着江边走。以前他会坐定一个地方,看夕阳被江水淹没,看楼宇间出世的灵魂,看到心静如水、脑筋麻木。还是走走的好,秋天的风越吹越凉,两岸灯火渐起,没有带来温暖的感觉,闪烁跳跃的广告,让他丧失了想象力。吊车、铁锚的身影冰冷难耐,随涨潮涌起细碎的浪声充斥耳际,取代了寒冷,他继续走,风过浪去,灯亮楼高,横看竖看,不见星星和月亮。他看见自己的前世在忘川河里挣扎,真的喝了什么汤了么?何必那么苦呢。他看不见后世,夜幕被雾霾笼罩,后世在何方招手指引他的方向,没有回答,踽踽独行的他,脑筋及其清醒,不想做梦。

他不能走下去了,也不想走下去了。

He lost in Bond!

上班场景、电影场景、休闲场景,现实的、虚构的、幻想的,一幕幕在阿辉脑子里打转,缠着他睡不好觉。将近有两个月时间,他每天凌晨三、四点钟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这难道是失眠吗?原来睡个安稳觉很容易,一觉到天亮,起来清清爽爽很舒服,长夜并不长。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感到时间那么漫长。居然微信里有同党,长夜难熬、寂寞难当啊!他既不回应自己也不发感想,看自己有如看别人,心态炎凉。

等到把微信里所有能看的都看到没劲后,他躺在床上望向屋顶,多天以后想了个办法,睡不着就起来看书,也许黄金屋中能找到真经。看了一阵又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白天还精神不济。找不到病因,他想入非非,极端的想法都有了。

光在路边、江边和城边转悠不解决问题,他忍不住按照微信鸡汤的指点给自己放了一次大假,有多远走多远。想象来一场艳遇和邂逅来治病疗伤,他嗑了半个月的药。可惜忘我总有时限,忘得了一时忘不了永久,等药劲一过,越到快忘的最后越是梦醒时分,挣扎纠结不出。水里和岸边、梦里和梦外,扮了一时神仙总归要下凡,还要回到写字楼里,遥远地像在天边。

等他走回办公室,发现前台跟他打招呼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转工了。阿辉坐在办公桌前发了半天呆,最后写了份辞职报告发给老板,裸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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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ing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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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Tech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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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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