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汇493】所谓“新冠引起脑萎缩”是咋回事?

【1】阿司匹林42195米 

所谓“新冠引起脑萎缩”是咋回事?
最近《自然》杂志上这篇有关轻中症新冠感染和大脑改变的文章让很多朋友很担心。
这篇文章的宝贵之处在于它的资料很难得。英国的一个生物资料库隔段时间收集受试者的大脑MRI影像,其中有401个人得过新冠,于是科学家们对比了这些病人感染新冠前后的MRI。
这篇文章的预印本其实2021年6月就发出来了,那时科学界就有很多讨论。疫情之下,和新冠有关的重要文章很快就能在顶级期刊上发出来,而这篇文章经过十个月难产才发出来,本身可能说明同行评审过程不太顺利。
文章的设计是“假设引导下的研究”,即根据“嗅觉失灵影响大脑”这个科学假设去观察特定部位,文章发现新冠病人得病后在和嗅觉有关的部位有些改变。
先提醒几点:
1,研究的是这些人:
- 研究对象都是51-81岁,97%白人。
- 研究的是早期病毒,主要是阿尔法株,不是现在流行的奥密克戎。
- 研究的结论是新冠病毒引起嗅觉丧失,也引起大脑嗅觉区域改变,但现在奥密克戎引起的嗅觉症状减少很多。
- 病人多在2020年10月-2021年1月之间被诊断新冠的,他们几乎都没打疫苗……
总之,当时研究的对象和咱们今天的情况已经大不同了,咱们不必有强烈的代入感。
2,作者指出他们只是观察到大脑里的一些改变,“但并不知道这些改变是部分可逆的还是长期的”。作者也指出他们做的是一个观察性研究,发现新冠和大脑改变有相关性,并不能证明是因果关系。
3,作者和美国医科院院士Eric Topol博士都指出,现在的研究发现有些病人有脑雾的后遗症,那个影响的是大脑的白质,不是这篇文章提到的灰质,所以这篇论文反映的不是新冠脑部后遗症。
另外,英国有个“科学媒体中心”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就是每当有什么引起关注的论文/防疫政策出现,他们就组织科学家来讨论一下。
这里着重写一下科学家,尤其是新冠研究专家,对这个研究的两点质疑。
1,文章的发现和现在的科研结果不吻合。
疫情早期,科学界以为新冠嗅觉丧失是病毒通过嗅觉神经进入了大脑。但是,后来大量的研究发现,失去嗅觉的根源不在大脑里,而是在鼻子里,是一种支持细胞受损。
而这篇文章分析的是有关嗅觉的大脑灰质减少,一名专家指出研究对象错了:“这么做基本上使这项研究的目的失效了。”
而且,文章说感染后某些部位大脑灰质减少了,其实只有很小的改变,看图,最多也不到2%,而且主要是70岁以上老人。平时平时咱们大脑的灰质每年也会失去0.2%(中年人)到0.3%(老年人)。
2,大脑的改变可能只是反映了用进废退,而不是病毒影响。
我们的大脑非常有弹性,当感染新冠后嗅觉丧失,有关的大脑皮层用得少,灰质就会暂时减少。
比如,在慢性鼻炎伴随嗅觉丧失的研究中,也发现在大脑的好几个地方有灰质减少。
还有一个好玩的例子。以前伦敦的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紧俏的铁饭碗,司机们要背下伦敦上万条街道的名字才有可能通过执照考试。科学家发现,那些积极备考司机的大脑里,负责空间记忆的海马部位在影像上变大了,而且改变更明显。所以,大脑和我们的肌肉一样,你锻炼它,它就粗大。
所以灰质减少有可能是病后一段时间闻不到的后果,而不是病毒导致灰质减少。
最后总结一下,这篇文章的资料来源很独特可贵。但研究本身是个纵向观察性研究,不排除受某些参数的影响。文章发现的区别很小,需要其他研究来进一步核实这个发现。
(另外,上次传得很厉害的“新冠病毒在人体里可以呆238天”的美国NIH的研究到现在也没能发表,也是老大难的样子。)
(科学家对这篇论文的讨论及美国医学科学院院士Eric Topol博士在英国《卫报》对这篇论文的分析都在留言里)

 

 

【2】nyouyou 

我最近关于新冠的微博只有仨重点:1. 得了千万别恐慌,别自乱阵脚,Omicron不同以往毒株,无症状和轻症为主是因为它主要影响上呼吸道,否则也不会传的这么快,都是有因果关系的;2.个体要#戴口罩,勤洗手,避人群#;3. 重点保护老人们
我是真的非常厌恶现在这节骨眼传播“新冠导致丧失嗅觉”“新冠导致中老年脑萎缩”这种说法来制造恐慌添乱的。这说法是不是实情?之前的毒株影响嗅觉味觉这个问题是的,但是奥密克戎这个传播力极强的毒株的特点就是主要影响上呼吸道,一个更显著特点是#奥密克戎基本不影响嗅觉和味觉#
最近沸沸扬扬的新冠导致脑萎缩,是对51-81岁的患者进行间隔141天的两次扫描,就问你,Omicron出来有140天了么?加上做研究分析、写论文、审稿,这个报道说的可能是Omicron么?别说Omicron了,连Delta都来不及--读读就知道,文章是针对最早的Alpha毒株。那么后面的德尔塔和奥密克戎这些毒株对大脑有没有影响?答案只能是“不知道”。

 

 

【3】@庄时利和

关于新冠病毒影响大脑这种研究,我早上转过阿医生@阿司匹林42195米 的微博,晚上看到颜宁教授@nyouyou 的微博也说的非常好,这里我多补充几句。
我以前实验室是研究阿尔茨海默病的发病机制和早期诊断方法,神经科学(脑科学)是非常复杂的学科,我个人也只能说是略懂皮毛(这句话不是谦虚)。
新冠病毒会不会影响到大脑,实际上在疫情之初不少科学家就认为有这种可能(基于过去的病毒学研究),但是可能并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它本质上还是一种呼吸道传播病毒,是SARS病毒的近亲。而在过去两年多的临床研究当中,我们对它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呼吸道病毒可能影响中枢神经系统,这并不是新冠才有的,在其他呼吸道传播病毒里面,大家最熟悉的就是流感病毒了,而流感病毒对中枢神经系统的影响也有很多研究,包括在一些动物模型上发现流感的急性感染可能引起海马的长期炎症(海马是负责记忆处理和存储的一个部位)。不仅是流感,包括RSV(呼吸道合胞病毒)和麻疹病毒都有可能影响大脑(图3~图5),而在实际的临床病例当中,很小一部分人群(主要是儿童)在感染这些病毒之后有出现神经系统并发症的可能(例如癫痫或其他一些脑病)。
除了呼吸道传播的病毒以外,其他病毒(例如一些肠道病毒)也有影响大脑的可能——尽管它们的主要靶点都不在神经元上。只要你有兴趣,你在pubmed中能搜索到大量的类似研究。
但是,以上很多研究的讨论仅限于学术界,科学家和医护人员对普通人的宣传,更着眼于这些病毒引起的最重要症状、告知人们最有效的防护方式,而不是着眼于那些发生概率小于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疾病。新冠病毒对大脑的影响,从目前大量研究来看并不是普通老百姓需要特别关注的问题。
焦虑宣传是一些媒体和自媒体热衷的事情,是流量密码,但不是科学家应该干的事情。因为大多数科学家接受过良好的科研训练,他们懂得分辨哪些研究结果是非常重要的,哪些只是非常初步的结论,哪些是语焉不详,而哪些是胡说八道。
医学上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叫做「偶尔治愈,时常帮助,总是安慰( to cure sometimes, to relieve often, to comfort always)」。新冠疫情之下,谁都不容易。于安稳中发出预警,于恐慌中抚慰人心,这应当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4】新西兰冷百科孙小社 

自从上周感染新冠病毒,到今天算是好了。家里孩子们情况也稳定了。我们主要的症状是发烧,我和孩子的体温都曾升到39.8度,期间靠扑热息痛和布诺芬退烧,初发病时,药效一退体温马上反弹,之后发烧的间隔逐渐拉长,高温也逐渐降低,直到完全退烧。
女儿第一天发病时高烧不退,儿童退烧药效果不明显,期间心率升到过每分钟160下,担心她患急性心肌炎,但咨询医院后,医生表示如果没有其他症状(如皮疹、抽搐、胸痛、呼吸急促等),引发心肌炎的可能性不大,换成布诺芬后退烧效果明显,但药物副作用是导致恶心和呕吐。
其他症状包括轻度咽喉肿痛、咳嗽打喷嚏、鼻塞鼻涕增多等,发病前有明显的乏力和肌肉酸痛、刺痛,我的支气管有轻度烧灼感,但全家的血氧数据都还可以,最低一次96。家里备的血氧仪派上了用场,制氧呼吸机没用上,万幸。
不过我心悸的状况还是存在,午后开始到入夜逐渐频繁,之后还要去医生那里看看,是病毒造成的还是疫苗的副作用。
我和孩子妈妈都是打完两针辉瑞疫苗,即将去打加强针前被孩子传染。孩子仅来得及打首针,第二针同样没赶上打便在学校里被传染了。
目前,大人的加强针和孩子第二针疫苗接种都要推迟三个月,这是因为新西兰官方数据显示,自然痊愈可以获得抗体,但抗体有效期最多三个月,这意味着之后还存在着二次感染的可能,仍要打疫苗、做防护。
今天同样意识到,自己失去了部分味觉。我平时很喜欢喝咖啡,每天两杯,但发病后失去了对咖啡的欲望,今天仔细品尝发现,果然是因为无法像以前一样能喝出咖啡味道的丰富层次,入口只剩苦和酸,难怪这些天虽然很饿但是吃饭不香,因为只能品尝出酸甜苦辣咸等单一、强烈的味道。但这仍然比其他完全丧失味觉的患者要幸运许多。
奥密克戎新冠的症状对于完整疫苗接种者来说,虽然重症和致死率下降到一个相对保险的程度,可是仍然像开盲盒,每个人的体质差异会导致症状差异,所以其他人的患病经验都只能做参考。
铁总问,丁丁是否会因为感染变小,我表示抱歉,因为我没量过…
但这两天的嗓音显得尖细了很多。
嗯嗯嗯嗯…… 2新西兰

 

 

【5】“不是因为存在仇恨而爆发战争,而是因为战争才产生了仇恨。”

 

【6】永昌囯王 

清光绪三十一年,北京城难以下脚的泥泞大街,公共卫生堪忧。明清时代的北京,看一些寓居于此的南方人吐槽,放眼望去都是满街狼藉,臭秽逼人,厕所也极少

 

 

【7】楊葵 

过气多年的图书出版从业人员,承蒙不弃,这两年多次受邀,做读书主题小视频,都拒绝了。没解释过原因,真不是傲娇,原因白天分段说了几条,现在合成如下——

 

 

【8】我就是喜欢看小说 

 3月7日,SpaceX总裁肖特韦尔(Gwynne Shotwell)在加州理工学院的发言中介绍星链在乌克兰的情况:
肖特韦尔强调了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期间在乌克兰运营的Starlink宽带网络的重要性。这场战争已造成数百名平民伤亡,并摧毁了大量乌克兰全国各地的关键基础设施。多份报道称,俄罗斯人战略性地摧毁了通讯塔,以阻止人们协调防御行动并通过社交媒体与世界其他地方分享他们的故事。
SpaceX创始人埃隆·马斯克捐赠了装有Starlink用户终端和特斯拉太阳能电池的卡车以及其他工具,以协助政府官员和应急小组确保平民安全。肖特韦尔表示,向乌克兰提供Starlink互联网服务“是正确的做法”。Starlink使乌克兰居民能够继续与世界分享他们的危机。——“我认为维护民主的最佳方式是确保我们都明白真相是什么”。她说“信息的自由流动对于使人们能够通过分析任何特定情况的各个角度进行批判性思考很重要”。
马斯克在本周初曾发过一个T,他说“有政府(并非乌克兰)曾告诉我说星链要阻止俄罗斯新闻来源,除非在枪口下,否则我们不会这样做。很抱歉成为言论自由的绝对主义者”。
(我同意马斯克的想法:将各种言论都发出来,让每个人自己判断真理与谬误。虽然有代价)
肖特韦尔介绍说:实际上在一个半月前我们就开始和乌克兰开始合作,以争取星链信号在乌克兰获得落地权和经营权。上个星期,乌克兰副总理兼数字化转型部长米哈伊洛·费多罗夫通过推特致信我们,我们获得了这些权利。随即SpaceX将星链用户终端发送至乌克兰。
我们启用了乌克兰的数据漫游,以允许人们的移动用户天线随处可用,并引入了软件更新,以使碟形天线能够降低功耗,从而能够以汽车点烟器的能量运行。该功能在停电时很有用。SpaceX的星链卫星互联网服务不受战争影响,用户终端接收来自低地球轨道上约 2,000颗卫星的数据,这些卫星与邻国的地面站天线一起工作。

 

 

【9】阑夕 

今天看到一条短视频,剪的是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发表全国讲话,表示新加坡将改变防疫政策,不再追求清零,而是要调整为和病毒长期共存的政策。
很意外的,在这条视频的评论区,并不全是预想中的那些声音——
「看,又一个外国躺平了,政客不拿民众的生命当回事儿。」
恰恰相反,点赞较多且排名靠前的评论,是在赞同新加坡对自身国情的认识和尊重科学的常识。
我知道,这种舆论氛围,当然有新加坡这个国家本身和我们国家的关系相对融洽的缘故,如果换一个和中国不太友好的国家,可能大家先入为主的斗争立场,又会变得更高涨一些。
但是,即便考虑如此,还是很难想象大家对于疫情的态度会产生趋于柔软的变化,还记得张文宏医生出来说了几句和病毒共存的话,差点被从抗疫旗帜打成反动势力,医学界的人士甚至写了一篇保卫张文宏的文章,担忧他被一杆子打倒。
隔三差五的,包括卫健委在内的技术官僚系统,都会有些许声音露出来,大抵是承认在全球循环的环境里,新冠肺炎已经不可能被彻底消灭,所以中国需要筹备长远方案,如何接受一个不够理想却近在咫尺的现实。
这些声音通常被视作「吹风」,也就是试探民意的手段,可以非常明显的感受到,从去年对张文宏的激烈拷打,到现在认真考量第二种选择,公共舆论场的口径是正在分化的。
吉林这波疫情,我看到有传染病学家在赞美那些学生出来吹哨曝光高校管理失职的勇气的同时,也在反思科普界对于新冠肺炎的科普是不是过于失败了,学生们惧怕阳性惧怕到了觉得没人管就会死的地步,而家长在微信群里撕心裂肺的哭诉,也是因为坚信如果自己的孩子接近了感染者可能就会从此天人两隔了。
他说,新冠疫情的全球流行已经两年多了,在疫苗接种率已经很高、同时病死率也有大幅下降的今天,为什么我们的大学学生还会如此慌张呢?
前几天我了条朋友在土耳其感染新冠之后一边居家自愈一边打通了老头环的微博,评论里很快出现政治敏感性高到溢出的人,厉声问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和西方一样,煽动大家觉得这个病毒没有危害,你知不知道美国因为新冠死了多少人!?
嗯,这也是群众基础非常广泛的一种看法,而且是有道理的,我写这条微博,也不是为了踩哪个捧哪个,而是想要尽量把逻辑摊开了捋。
迄今为止,中国的防疫成效非常成功,即便其他国家的所谓躺平方针以后得到再多科学界的认可,但这否定不了它们在顺应流行病规律的过程里,不得不支付的高昂伤亡成本。
根据WHO的统计,全球因为新冠肺炎致死的人数早就超过了400万,而在中国,因为新冠肺炎去世的人数相较全球人口第一的规模占比,是完全不相称的,这是无论哪个派别,都会承认的事实,在全球沦陷的过去两年里,中国是屈指可数的顶住了疫情蔓延、且付出直接成本相对较低的国家。
与此同时,新冠病毒正在不断变异,它的变异方向遵循传染病的一贯路径,也就是毒性变弱、传播力变强,因为这样,病毒的复制能力才会最大化。
在英国的数据里,当下主流的奥密克戎毒株的致死率已经低于流感,为0.06%,另一方面,因为传播力的上升,疫苗在阻断奥密克戎的感染上变得更弱了。
也就是说,我们目前面临的新冠病毒威胁,逐渐不再是致死率0.2%的德尔塔,或者那些致死率可能更高的早期版本,这是一个客观事实,不是在「洗白」病毒。
这里就涉及到一个认知更新的问题,也就是包括吉林大学的集体性恐慌、以及言必称美国死了多少人的观点,都需要意识到一点,那就是虽然新冠病毒还是叫新冠病毒,但是时至今日的新冠病毒,和2020年的新冠病毒、2021年的新冠病毒,不能笼统的归在一起,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它的危害性就是在降低。
由此引起的讨论空间就变成了,我们的防疫措施,该不该做出同步调整?
无论在哪个国家,新冠疫情都是一个科学和政治混淆在一起的议题,不是说科学和政治孰好孰坏的问题——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坏的判断——而是这种二象性,有的时候会相互拉扯。
我上面说了,面对过去两年的疫情,中国的清零政策非常成功,最大化的保障了人民群众的健康安全,无论最后走向如何,都不可能推翻前两年的功绩。
我们在谈政策调整的时候,谈的永远是投入产出比,在新冠病毒肆虐的时候,牺牲一点经济和流动性,换来全球几乎唯一的安全区,这时的投入产出比是划算的,但在新冠病毒杀伤性减弱的时候,同样程度的投入换取相对萎缩的收益,账面平衡就不复以往了。
人的生命是无价的,这是一个很具有正确性、但没有科学性的观点,如果人的生命真的是无价的,那么国家就应该给每个癌症患者报销治疗费,甚至修改交规限制车辆行驶时速不可高于10公里,这样就不会有人在车祸里身亡了。
当然了,对于这种冷酷立场的反击有很多,比如「我家真有一头牛」,反对放松防疫的一条无可辩驳的理由是,我家是有老人的,他们受益于严格的清零政策,如果只是因为你们觉得生意不方便就要放开管制,那要是我爷爷奶奶因此而感染丧命,谁来负责?你吗?
我认为,这是我们国家防疫政策骑虎难下的根本原因,那就是在经历了武汉最初的兵荒马乱之后,经过举国之力构建了可以保障14亿人的安全线,也被现实检验了足以俯瞰发达国家的成果,在这样的背景下,这条安全线的任何退让,在政治上都是不可接受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纵使是在与病毒共存的阵营里,如何谨慎有序的共存——而非彻底不管的放开——也还远远没有达成共识。
新冠病毒的直接致死率只是一方面,它的次生灾难我们都在2020年初的武汉见到过了,那就是医疗资源的挤兑,很多本来可以得到救治的病人,是因为得不到呼吸机等设备的支持而遭恶化。
发达国家也有被击穿医疗资源的情况出现,后来完全是因为将感染控制为一轮轮的增长——而不是一下子爆掉——才得到缓解的,中国14亿人,无论是大城市的人口集中化,还是小县城的医疗资源匮乏,都无法支撑全民感染的规模。
怎么在和病毒共存的同时,又能和病毒商量好不要一下子遍地开花,这是一个暂时无解的问题。
再就是新冠肺炎的后遗症,我查了谈到后遗症的几份期刊,其概率和严重程度都不算特别高,但在社交媒体追求戏剧性的历史里,其后遗症已经被绘声绘色的钉在了味觉丧失、性能力减弱、影响大脑功能这些标签上,人们的担忧也很有道理,就算病毒的致死率不高了,但是痊愈之后也会可能染上这些后遗症,你敢冒这个险吗?
更不用说,在谈阳色变的既有认识里,我们会怎样和身边的病患相处,会不会由此引发歧视甚至是暴力行为,这都是在提及要不要和病毒共存之前,被考虑得不多却很严肃的事情。
无论如何,我觉得防疫政策应当是一个可以被讨论的议程,也不要动不动就把这种讨论引导到对于立场或是动机的攻讦上,用扣帽子的方式塞住别人的嘴。

 

 

本期浮世汇由  【喷嚏优选第196期】撒隆巴斯镇痛膏药、走出帝国  提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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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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