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烦扰

文/快乐心

#我读《人性的枷锁》#之二

对外面的世界，憧憬无限的菲利普终于可以暂时脱离伯父伯母的束缚，进了皇家公学就读。邻镇的牧师都把孩子送去那里读书。从很久之前，特坎伯雷的神职人员就把孩子送到这来上学，久而久之，这所学校也就和特坎伯雷大教堂有了密切的联系。

开始去学校的菲利普对一切都那么有新奇感。可爱的作者毛姆，给学校老师取的名字都有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外号"，也让读者容易记住他们的特点。

珀金斯:新来的校长。他大刀阔斧地改建学校，建起了实验室，开了军事训练课。他不按常理出牌。大家认识到一个骇人之至的真相，即这位新校长对所谓的“普遍常识”有种近乎疯狂的执念。他质疑考试，觉得死记硬背地学习应试科目意义不大。他想让学生接受课本外的“普遍常识”的教育。

柏油桶:柏油桶”本名特纳，是这些老先生中最活络的一个。他个子不高，腆着个大肚子，皮肤黝黑，满脸的黑胡子已经开始染上一层白霜。他穿上牧师服往那一站，活脱脱就是一个油桶。谁要是喊这个外号被他逮住了，就得按校规处罚，抄写五百行字。但是他本人反而经常在教区的小宴会上拿“柏油桶”这个名字自嘲。在所有老师里，他最善谈，也比任何人应酬都多。

叹气兄老师:忧虑每月俱增，久久忘不了校长让他挑日子结婚的事，如今五十七岁，却没有结婚的想法，只想安安静静过好眼前的生活。二十五年来，他一直负责教五年级的课程，要论其不称职的程度，绝对举世无双。

机关枪老师:火气也一天大过一天。

瞌睡虫老师:永远都是一副没睡醒的颓废模样，耷拉着眼皮，让人打眼一看就烦。作为一个老师，他倒是挺尽职，只是一直心不在焉罢了。他觉得考试检验不出学生的水平，因为班里的学生平时表现都很好，一考试就完蛋——他挺失望的，但也就这么不了了之。等到学生进入更高年级的时候，他们除了厚颜无耻地弄虚作假，什么本事也没学到。不过这就够了，将来的人生里，这个本领可比会说几句拉丁语重要多了。

菲利普因为先天残疾，在学校受尽同学们的嘲笑和欺辱。他开始品尝到了生命的苦涩。他幼小的心灵模糊地意识到这种不幸与痛苦可能会和自己相伴终生。自卑地感叹母亲的离世、在伯伯家度过的日子，以及来到学校的可怕遭遇，都只是一场梦。

慢慢地，同学们也对他的畸形脚不怎么感兴趣了。反而对菲利普聪明的脑袋和高分成绩刮目相看。菲利普在无尽的羞涩里掺杂着痛楚，在他心底有些东西正在逐渐发芽生长。他朦胧产生的自我意识不时让自己都大为吃惊。他会莫名奇妙地做出一些事，之后再反思的时候又会对其感到困惑。

自命清高的菲利普不愿与同学们为伍，也没有朋友。他却把班长罗斯同学，作为他的羡慕对象。久之，两个人的友谊就像田野里的杂草一样疯长起来。其实这也不怎么奇怪，两个小男孩在一起玩，很快就好得要穿一条裤子了。其他人都好奇他们怎么忽然变得形影不离。罗斯走到哪都被众星捧月，一呼百应的本事，让菲利普开始隐隐地嫉恨起来。他觉得自己有权要求一份专一的友谊——罗斯是属于他一人的。

小孩子的友谊就像过家家一样。一场"猩红热"传染病，让许多孩子被隔离治疗。此间，罗斯有了新的好朋友 。回校的菲利普在曾经的好朋友罗斯那里受到冷落和背弃，内心受到极大的打击。他开始冲动地构思如何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想去德国求学。

生活如此煎熬，热情消失殆尽，曾经的志向无影无踪。菲利普心灰意冷，不管成绩好坏，过一天是一天。每天早晨想想一天的日子多么无聊，就连起床都觉得提不起精神。他厌倦了照着别人说的做，更受不了任何的条条框框，不是因为它们没有道理，只是单纯地讨厌被人束缚。他渴望自由，渴望得到解放。每次上课为了照顾那些愚笨迟钝的同学，老师都要把他一早就明白了的道理反反复复、没完没了地讲，菲利普对此无比厌烦。

他与伯父一次次地争执和谈判，想退学去德国。伯父伯母最初的所有计划被菲利普打乱。原本让他毕业后顺理成章地从事牧师职业，看来已是不可能了。

校长非常欣赏这个聪明的孩子，用缓兵之计暂时拖住他冲动的意念。留住他的人，却留不住那颗向往自由的心。

复活节一到，校长和伯父伯母都被他的倔强所妥协。菲利普像一只被放飞的笼中鸟，向往翱翔蓝天白云间那种美好的自由自在。他要脱离所有的束缚，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成长从来没有一番风顺的，菲利普又会遇到怎样的苦痛和折磨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