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哲学 || 普罗泰戈拉（十四）

普罗泰戈拉是一位智者。在古希腊，智者是以收费授徒为职业的人的专称，大概相当于现在的博士吧，他们是职业教师。普罗泰戈拉除了授徒，也在各种公共集会上发表演说和回答各种问题。他是被柏拉图归类为诡辩家之类的哲学家。

普罗泰戈拉做了40年的智者，他的名言是：“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事物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事物不存在的尺度。”就如许多前苏格拉底哲人所流传至今的残篇一样，此句即没有上文，也没有下文，它的真实意思则任人诠释。按罗素的理解就是，每个人都是万物的尺度，于是当人们意见分歧时，就没有可依据的客观真理可以说哪个对、哪个错。这个学说本质上是怀疑主义的，并且其根据的基础是感觉的“欺骗性”。

普罗泰戈拉和柏里克利是好友，他出生在阿布德拉城（约公元前490—前480年之间），一生旅居各地，广为收徒，传授修辞和论辩知识，也致力于研究道德和政治的联系，是当时广受人尊敬的"智者"，是智者派的主要代表人物。

作为诡辩家，传说普罗泰戈拉有这样一则故事：普罗泰戈拉教过一个年轻人，规定这个年轻人如果在第一次诉讼里就获得胜利才交学费，否则就不用交了。而这个青年人的第一次诉讼就是他的老师普罗泰戈拉对他的控告，要他交学费。因此我们知道无论结果是什么，那个年轻人都得交学费。当然这个学生认为自己还是不用交学费，因为按照先前定好的契约精神，他就是输了诉讼就不该交学费。这就是有什么样的老师，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据说晚年的普罗泰戈拉因不敬神而被控，因为他对传统宗教神学提出了怀疑：“至于神，我没有把握说他们存在或者他们不存在，也不敢说他们是什么样子，因为有许多事物妨碍了我们确切的知识，例如问题的晦涩与人生的短促。”他写过一本《论神》的书，这句话就被放在本书的开篇。

普罗泰戈拉并不相信有客观的真理，他把感觉看成是真理的标准，这就使得要人们相信自己就是真理的裁判者。普罗泰戈拉在壮年期一直游走于希腊各城邦讲学，柏拉图曾反对他讲学要收费的方法，但柏拉图是个非常有钱的人，他不用为了生存而苦恼，这就太不设身处地的为别人考虑了，如此的挑剔也是不地道。

虽然普罗泰戈拉是一位哲学家，但在传统上，智者是与哲学家又不相同，他们所教的内容与宗教和道德无关，他们教的辩论术于其说是一门知识，其实更像一门技术。就像现在的律师一样，只教人如何辩护或是反对。这对于那些真正搞哲学的人来说，未免就有些轻佻了。据说普罗泰戈拉的不可知言论曾招来怒火，导致雅典人要驱逐他离境，并在市场焚毁了他的著作，于是他离开了雅典，在渡海去西西里的途中去世，享年70岁。

作为伯里克利的朋友，普罗泰戈拉支持雅典的民主政治。他的思想对西方伦理思想的发展有着一定的影响。其中关于相对主义和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等，为后来的思想家们所继承和发展，后来成为了人道主义的一个命题。在人伦道德方面他指出，人和人之间应以尊敬和正义为原则，并认为"德行可教"的，它是一种可以传授并需经过苦心修养才能获得的品性。

普罗泰戈拉的著作除少数片断外，均已失传。他的思想只能从柏拉图的对话《泰阿泰德篇》《普罗泰戈拉篇》中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