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儿时唱大戏
文/菇凉
今天是二月十六了,以往儿时年后最盼望的就是每年的二月十九会。二月十九是村里很大的会,会搭戏台唱大戏,会有很多摊子卖东西,卖吃的,穿的,用的,人山人海甚是热闹。
我的老家坐落于河南周口的某个小乡村,至于这个传统流通了多久我不得而知,因为从我记事就一直存在。
每年快到这个时候,村里都会到外面请戏班子。二月十六那天搭戏台,有时早上有时下午,要么选择一个很空的大坑,要么是树林里搭戏台。
印象深刻的一次是搭在我们学校的不远处,那可是不得了,本就喜欢热闹的我们都在下课时间跑出去看。有时只顾玩便忘了时间,等到上课铃响起时,还在拼命往教室里跑。
当老师问其怎么迟到时,那位同学红着脸还撒谎掉厕所里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更过分的是大门被关闭了,男孩子们则爬到树上,墙头上看热闹。
那时当真是人在曹营心在汉。人虽然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但是心早就跑到了唱大戏的地方了,那时一般下午都会提前放学,少上一节课,让我们这些孩子们去看戏。
不过那时看戏也是看不懂的,只是听大人们说着一些戏曲的名字。我能记得起来的大概就是刘墉下南京,秦香莲,七品芝麻官,花木兰这些。
戏台都是用木棍搭成的,一人多高,那时我们个子低,站得远了就看不着,大多数都趴在戏台下面,扒着戏台看。再者就是爬到附近的树上看。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也就看看热闹,儿时一直羡慕唱戏的女性们,可以画着浓妆,穿漂亮的衣服,戴各种闪闪发光的头饰。那时我对一闪一闪的蝴蝶发卡喜欢的要命,甚至做梦都想拥有一副。
不过除了这些我们还会偷偷溜到后台,看唱戏的人化妆,看这些奇怪又漂亮的装扮是如何画成的,不过总有一些看护大人喊:“去,去,去,小孩子不能看。”我们只得委屈巴巴跑到一边。
除了这些,我们好玩的还有很多,或是给父母要上几块钱,一般这种情况下父母都会给我们一些零花钱。我们拿着钱,可以买小煎包,买烧饼,买油条,可以买棉花糖,买雪糕,可以买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买那些馋了很久的小零食。
如果碰到需要花费多的,比如买棵甘蔗啃啃,买件衣服衣服穿穿,都要向大人申请。不过最拿手的莫过于一哭二闹,不买那就不肯走。
那时女孩子都爱美,我也不例外,非得哭着闹着要花五毛钱去打耳洞,打了发了肿了就让它自己长上,到了明年会时再接着打。我的耳朵同一个位置打了三针,其中有枪打歪了,左耳朵位置最下面的两个耳洞是并排的,想戴哪个就戴哪个。
除了约伙伴们一起逛会游玩吃零食之外,我们还会在会结束后,到地下捡雪糕棍,捡一大把拿回家洗干净,再晾晒干,扔在地上撒。想想那时都觉得开心,嘴角便不自觉扬起微笑。
那时来看戏的有很多人,最多的时候有千把人,周末时就更多了,十里八村的老人都会骑车带个小板凳来看戏。年纪大的会骑个三轮车,晃晃悠悠来。一坐就是一上午,中午散会了就买几个烧饼肉盒,下午再继续看戏。
那时如果家里有年迈的父母,或者亲戚喜欢看戏,都会接过来住上几天,每天早早占位置看戏。
那时不懂,不管刮风下雨,只要上了擂台,戏就要唱完不能停止。
其实人生,就像唱戏,从一出生就要扮演自己的角色,不管好与坏,都要演到最后,不得罢演,不然就不是一个称职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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