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一本有点颜色的书?
初二时,在图书馆借了《白鹿原》,我后桌一名男生看到后,怪笑一声,然后用一种神秘的口吻对我说:“哇,你也看这书啊!我看了不到四章,我爸就不让我看了。”
听他说,他爸是小学数学老师。
我一开始不明白他的意思,之所以借这书,不过是在杂志上看到某位作者的推荐。
但也是看了几篇后,我明白他那神秘笑容里的含义,也明白他爸当时为什么不让他看。
这明显是一本带点颜色的书。
让我们来看看,《白鹿原》的前四章说了些什么。
全书的第一句是:“白嘉轩后来最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
接下来就是,他的每一房女人如何死去,白嘉轩一家又是如何的拼了老本,一房房的娶回来。
白家为了娶到媳妇,可谓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即使在即将娶第五房女人,白嘉轩老子白秉德暴死前,仍用最后一口气“逼”嘉轩——他死后,不用守孝三年,要立即娶第五房媳妇回家,哪怕卖牛卖马卖地卖房卖光卖净。
接下来,由母亲白赵氏主事,在娶媳妇这件事上,她比她丈夫更果决,五房媳妇死后立即张罗下一个。
就这样,白嘉轩又用二十石麦子二十捆棉花娶回了第六房女人。但这个老婆也没熬多久,就“见鬼”,被吓死。
白嘉轩绝望之下,动了请阴阳先生来看宅基和祖坟的念头。
也是在请阴阳先生途中,白嘉轩在雪地看见了白鹿原上的灵物——白鹿。
前四章,讲的基本就是这些。
我们知道,优秀的文学作品里面,没有一个字一段话是多余的,都有其深刻意义。
那,作者陈忠实这样写的目的是什么?可从两方面来说。
第一个主旨:传宗接代的代价。在那个年代,封建思想极度严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根深蒂固。
要有“后”,就得娶老婆。为此,白家作为白鹿原上的名族,地主,大户人家,但娶了几房老婆,几乎将几代人累积的财富花光,这期间,老父亲生生急死。
第二个主旨:女性地位低下,已经到了连女人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地步。
这点,从白嘉轩母亲白赵氏身上就可窥得一二。在她眼里,
“女人不过是糊窗子的纸,糊了烂了揭掉了再糊一层新的。”
可以说,在封建思想的渗透下,整部《白鹿原》里的女人,没一个能拥有独立完整的人格,如果非要算,白灵算半个。
纵观这四章,给全书做了很好的铺垫。比如,白嘉轩娶六房女人失败后,是他遇见白鹿的完美铺垫,才有了后面的巧换风水宝地。
不得不提的是,换地一事,是贯穿全文的伏笔,甚至暗示了最后的结局——鹿兆鹏出生入死奋斗半生的革命事业果实,被白孝文巧夺了去,跟当初白嘉轩换地的操作几乎如出一辙。
另外,六房女人“见鬼”(见到前面五房女人的)这一情节,也是拉开了全书魔幻现实主义的序幕。这一风格,在后面还有多次提现。最典型的是白孝文被田小娥勾引当晚,在关键时刻总是不举。
这是因为,当时的他还有“好人”这个道德枷锁,而田小娥基本上是个烂女人的事实,他心底里始终有道坎过不去。
一直到他受刑,破罐子破摔,彻底抛弃“好人”形象,才算过去了那道坎。
还有后面的田小娥的魂魄上鹿三身体,被白嘉轩用一座塔镇住,永世不得翻身等情节,都运用了魔幻现实主义的写法。
总而言之,《白鹿原》是一部史诗般巨作。它所描述的时代变迁、人物形象延展、故事情节环环相扣,着实令人震撼不已。
所以,这本书如果只看了其中的区区几篇,就将它列为不可描述之书,实在是断章取义,有失偏颇。
当然,可能家长认为,初中生还不适合读《白鹿原》,毕竟,颜色还是存在的。对于这点,家长反而应该理性看待,可以给孩子引导,颜色描写是为内容服务,代表着一个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应该思考的是,这背后反映出的现象和意义。
所以,这样的好书,在我看来,不但不应禁止阅读,反而值得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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