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三国演义》第八回

倾城 • 2023-06-04 02:25 • 杂文

王允巧用连环计

董卓大闹凤仪亭

图片发自简书App

蒯良说道：“现在孙坚已经命丧黄泉，他的儿子们都很年幼，军中无主。现在正好乘江东虚弱之时火速进军，一鼓作气就可以拿下江东，这是千古难寻的好机会。如果把尸体归还后双方罢兵，等到他的儿子们养成气候，将会是荆州永远的祸患。”刘表说：“这个主意好倒是好，可我的大将黄祖还在江东营中，怎么能忍心舍弃？”蒯良说：“狠心舍掉一无谋的黄祖而能够取得江东之地，哪头轻哪头重请主公仔细考虑！”刘表说：“我和黄祖是心腹之交，舍弃他不管是很不仗义的做法，不可取。”于是送桓阶回江东大营，相互约定用孙坚尸体交换黄祖性命。

孙策送回黄祖后，迎接孙坚灵柩，停战返回江东，把孙坚安葬在曲阿（今江苏省丹阳市）。丧事完毕后领军屯驻江都，广为招贤纳士，屈己待人，积蓄力量，四方豪杰纷纷涌来投奔，暂且不表。

却说董卓在长安，听说孙坚已死，拍掌大笑着对手下人说：“刘表干得漂亮！为老夫除去了心腹大患。”他问左右说：“孙坚的儿子年龄最长的多大了？”有人回答说最大的孙策才十七岁，董卓不以为然。从此之后更加骄横，自号称为“尚父”，出入用天子仪仗。封弟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侄子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董氏宗族沾边的不管男女长幼都被封为列侯。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上天欲使其灭亡，必然先使其疯狂。”

董卓在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的地方，专门筑起城池叫做郿坞，大概是取“金屋藏娇”之意，共征调民工二十五万人。郿坞城的城墙高低厚薄完全模仿长安修建，在宫室里修建的仓库屯积了够吃二十年的粮食。又强选民间少年美女八百人充入宫室，金玉、彩帛、珍珠堆积不知其数，董卓把家属都接来住在宫室里面。董卓在长安和郿坞之间穿梭，有时半月回一次，有时一月回一次，每次来回都要求公卿大臣在长安横门之外迎候接送。董卓喜欢在大路上设立大帐，和公卿大臣们聚集饮酒，就如同现在的吃地摊。

有一天董卓出长安横门，百官都来相送，董卓照例设宴，正好有北地招安降卒数百人押到。董卓杀性顿起，命令在酒席宴前，或者砍断其手足，或者凿其眼睛，或者割其舌头，或者干脆直接用大锅蒸煮。凄厉的哀号之声震动天地，百官都吓得抖衣战栗，很多人的筷子掉到了地上，而董卓依然笑眯眯地饮食自若。

又有一天，董卓摆下宴席大会，百官分两旁列坐。酒至数巡，吕布直接闯入，走到董卓身边悄悄地耳语几句，董卓大笑说道：“原来如此！”

董卓命令吕布在酒席宴上揪着司空张温的衣服走下堂去，百官全部失色。不大一会，侍从用一红盘托着张温的人头献上，百官惊得魂不附体。董卓笑道：“诸公不要惊慌，张温结连袁术想要谋害我，派人送书信前来联络，正好被我儿奉先截获，所以刚才杀掉。和你们没有关系，大家安坐饮宴，不必惊慌。”众官哪里有心思再饮宴，全都唯唯而散。

图片发自简书App

司徒王允回到府中，想起今天席间之事坐立不安。看到夜深月明拄着手杖踱步，不知不觉中走入后花园中，站在花架下仰天叹息流泪，忽然间听得有人在牡丹亭旁长吁短叹。

王允悄悄地移动脚步过去察看，原来是府中叫做貂蝉的歌伎。貂蝉自幼被选入府中，教以歌舞，现年方二八，色艺俱佳，王允平时都当亲闺女养着。王允听了许久，突然大喝道：“贱人难道有什么私情吗？”貂蝉惊慌之中忙跪下答道：“贱妾哪里敢有任何私情！”王允说：“既然你没有私情，为什么深夜不睡觉在这里长吁短叹？”貂蝉说：“暂容妾身说出肺腑之言。”王允说：“你不要隐瞒，要如实告诉我。”

貂蝉说：“妾感恩大人自幼恩养，训习歌舞优礼相待，虽然粉身碎骨也难报大人大恩。这几天见到大人两眉紧锁，必定有国家大事烦心，又不敢多问。今晚又见到大人行坐不安，因此长叹，不料想被大人看见。如果有用妾身之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王允激动地用手杖敲打地面说：“谁想汉室天下原来在你手中！快快跟随我到画阁中来。”貂蝉跟随王允来到画阁之中。

王允打发老婆侍妾们都退到画阁外，让貂蝉坐到正中后叩头便拜。貂蝉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说：“大人为什么要这样？”王允说：“你要可怜可怜汉室天下生灵！”话未说完泪如泉涌。貂蝉说：“刚才妾身对大人说了，如果大人有吩咐，我万死不辞！”

王允仍然跪着说：“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除非你不能解救。贼臣董卓想要谋朝篡位，朝中文武大臣都无计可施。因为董卓有一个干儿子，姓吕名布，非常骁勇善战。这段时间我观察这两人都是好色之徒，现在我想使用连环计离间他们。先把你许嫁给吕布，再献给董卓。你在其中巧妙周旋，让他们父子反目，让吕布杀掉董卓，以绝大恶。以后再扶持社稷重立江山，这都是你的功劳。不知你意下如何？”

貂蝉说：“妾已经许了大人要万死不辞，希望大人马上把我献给吕布，妾自有道理周旋。”王允说：“这事要是泄漏出去，我必定被灭门九族。”貂蝉说：“大人不要担心。妾如果不报大义，将来要死于万刃之下！”王允再次拜谢。

第二天，王允将家中珍藏的数颗明珠，命人找来能工良匠嵌造金冠一顶，派人秘密送给吕布。吕布大喜，亲自来到王允府中致谢。王允命人预备佳肴美酒，专门等候吕布到来，他亲自到大门口迎接，直接接入后堂，请吕布上坐。

吕布说：“我本是董相府中一家将，司徒贵为朝廷大臣，为什么如此高抬于我？”王允说：“当今天下除去将军您外，再没有什么人敢称英雄。王允不是敬将军的职位，而是敬将军的才干。”人都是顺着好吃、横着难咽，吕布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王允殷勤地给吕布轮番敬酒，每次举杯都称赞董太师和吕布品德高尚，功劳盖世无双，吕布自然大笑畅饮。看吕布带了几分酒劲，王允喝退左右下去，只留下侍妾数人围拢过来劝酒。酒至半酣，王允说：“招呼我孩儿过来陪陪吕将军饮酒。”

不大一会儿，两个青衣侍女携扶貂蝉浓妆艳抹而出，吕布惊为见到天人，忙问这是什么人。王允说：“这是小女貂蝉。王允蒙将军错爱，和一家人差不多，所以让我女儿来与将军相见。”便命貂蝉亲自给吕布把盏。

貂蝉一杯接一接一杯给吕布倒酒，两下里眉目传情，也应了那句古话“自古英雄爱美女”。王允假装着醉了说：“孩儿你近前陪吕将军痛饮几杯，咱们一家人全仗将军罩着那。”吕布请貂蝉旁边去坐，貂蝉假意拒绝。王允说：“吕将军是我的铁哥们，孩儿你小辈的坐到我旁边，吕将军不会介意。”貂蝉便顺势依偎到王允旁侧，吕布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一双眼睛好象要盯进肉里。

图片发自简书App

又饮了数杯，王允见时机已到，用手指着貂蝉对吕布说：“我想要把我女儿送给将军为妾，将军能肯接纳吗？”吕布走出席间躬身谢道：“真要能够得到令爱，吕布定当效犬马之报！”王允说：“早晚选一吉日良辰，由我亲自把女儿送到将军府中。”吕布欣喜无限，频频以目注视貂蝉，貂蝉也以秋波送情。

再饮一番宴席散去，王允说：“本应该留将军今晚在这里住宿，但恐怕引起太师怀疑。”吕布再三拜谢回府。

过了数日，王允在朝堂里见了董卓，趁吕布不在旁边，跪伏在地拜请说：“王允想屈尊太师车骑到草舍中饮宴，不知道相国大人能不能赏脸？”董卓说：“司徒大人请客，哪里有不去的道理。”王允拜谢回到府中，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窠里蹦的，只要能够见得到买得到的好东西尽都上来，在前厅正中高搭座椅，用锦绣铺地，内外设置帏幔，就像迎接皇帝临幸一般。

第二天晌午时分董卓来到，王允穿上朝服在大门口迎接，见董卓来到跪拜等候。董卓下车后，左右百余名持戟甲士簇拥着董卓进入大堂，分立两旁站好，保持着高度警惕。王允在大堂下再次跪拜，董卓命手下人扶起，在旁边赐坐。

王允说：“董太师的功劳就像那巍巍泰山，古代的伊尹、周公也不能相比。”董卓大喜，两人进酒作乐，王允自始至终极其恭敬。一直喝酒到了傍晚掌灯时分，王允请董卓进入后堂，董卓一看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就让甲士们退了出去。

王允捧酒杯道贺说：“王允我自幼研究天文有所心得，今天夜观天象，汉室气数已尽。董太师功德振于天下，如果能象舜帝受殚于尧帝、禹王受禅于舜帝那样登基，那真是上合天意、下顺民心。”董卓假意推辞说：“我哪里敢有那么大的野心！”王允说：“自古以来就是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这一点也不过份！”董卓笑道：“如果天命真的归于我董家，司徒你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元勋。”王允赶忙再次拜谢。

王允命人在后堂中点上明灯大蜡，照耀如同白昼一般，只留几个使女端酒布菜。王允说：“教坊的乐曲太正统，丞相早听腻了。我家里有好歌伎，相国您看如何？”董卓说：“很好很好。”

王允教使女放下帘栊，笙簧缭绕，簇拥貂蝉舞在帘外。有词赞貂蝉曰：

“原是昭阳宫里人，惊鸿宛转掌中身，只疑飞过洞庭春。按彻《梁州》莲步稳，好花风袅一枝新，画堂香暖不胜春。”又诗曰：“红牙催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

一曲舞罢，董卓命令到近前观看，貂蝉转入帘内，深深再拜。董卓见貂蝉容貌惊艳，便问王允：“这个女子是谁啊？”王允说：“这是我府中的歌伎，名字叫做貂蝉。”董卓说：“貂蝉你会唱歌吗？”王允让貂蝉执檀板低歌一曲。正是：

“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丁香舌吐皆钢剑，要斩奸邪乱国臣。”

董卓称赏不已，王允命貂蝉近前倒酒，董卓举杯问道：“青春几何？”貂蝉说：“贱妾年方二八。”董卓淫笑道：“真是神仙中人！”

王允起身说：“既然没有惊到太师，王允想将此女献给太师，不知道太师能否赏脸？”董卓说：“这么重的人情，我怎么能够回报？”王允说：“此女能够有幸侍奉太师，其福气不浅。”董卓再三称谢。王允见大事已成，马上命人备好毡车，将貂蝉送到相府之中，董卓也起身告辞。王允亲自送董卓到相府门口，然后辞别而回。

王允乘马而行，才走了不到半里路，只见前面两行红灯照道，吕布骑马执戟而来，正与王允撞见。吕布勒住马，一把揪住王允衣襟，厉声喝问：“司徒既然把貂蝉许配于我，现在又送给太师，是想耍笑于我吗？”王允赶忙制止吕布：“此处不是讲话之地，暂且请到我草舍中一叙。”

吕布跟随王允到家中，下马进入后堂中。吕布强压心头怒火与王允叙礼。王允说：“将军为什么责怪老夫？”吕布说：“有人报告我，说你刚才用毡车把貂蝉送入相府之中，这是何意？”王允说：“将军原来不知！昨日太师在朝堂中对老夫说：‘我有一事明日要到你家。’王允因此精心准备宴席等候。太师饮酒中间对我说：‘我听说你有一女名唤貂蝉，已经许配给我儿奉先。我恐怕传言不准，特地来替我儿相看一番。’老夫哪里敢不听丞相的话，就叫貂蝉出来拜见公公。太师说：‘今日良辰吉日，我想带此女回去许配给我儿奉先。’吕将军你仔细想想：太师亲临，老夫哪里敢违抗命令不从？”吕布说：“司徒大人不要怪罪，是吕布一时错怪了大人，来日自当负荆请罪。”王允说：“我给小女准备了嫁妆，等改日送到将军府中。”吕布拜谢而去。

第二天，这痴心汉吕布在府中随时派人打听，但却没有得到任何音信。实在等不急了，就直接进入后堂中，询问董卓的侍妾。侍妾对吕布说：“昨夜太师与新人共寝，现在还未起床。”

吕布大怒，偷偷潜入董卓卧房后窥探。这时恰巧貂蝉正在窗户下梳头，忽然见窗外池水中照出一人身影，身材极其高大，头戴束发金冠，偷眼一看正是吕布。貂蝉故意紧锁双眉，做出闷闷不乐的样子，反复用香罗手帕擦拭眼泪。吕布窥视了许久，退了出去，不一会忍不住又走了进来。

董卓已经起床坐在中堂之中，见是吕布来到，便问道：“朝廷中有什么事吗？”吕布答道：“无事。”侍立在董卓旁侧。董卓正要吃饭，吕布偷眼观望，见绣帘中一女子往来观看，只是露出半张脸，以目送情。吕布知道是貂蝉，顿时神魂飘荡。董卓见吕布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十分怀疑，说道：“奉先无事暂且退出。”吕布怏怏而出。

董卓自从纳了貂蝉后为色所迷，一个多月不出府理事。董卓偶然染上小病，貂蝉衣不解带，曲意逢迎，董卓十分满意。吕布进入相府中问安，董卓还在酣睡。貂蝉在床后探出半个身子望着吕布，用手指紧比划，又用手指指董卓，流泪不止，吕布顿时心如刀绞。

董卓在睡眼惺忪之中，看见吕布老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床后，回身一看，见是貂蝉站立在床后。董卓勃然大怒，喝斥吕布说：“你怎敢调戏我的爱姬！”招呼左右武士赶出，今后不经允许不得擅自进入后堂。吕布咬牙切齿怒恨而回，在路上遇到李儒，告诉他所发生的事情。

李儒急忙进入后堂拜见董卓说：“太师想要取得天下四方，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责怪温侯吕布？如果吕布心生变故，那大事全完了。”董卓问：“这事该怎么办？”李儒说：“改天招呼吕布来，多多赏赐给他金帛器物，用好言安慰于他，自然不会发生什么大事。”董卓对李儒言听计从，马上应允。

第二天董卓便派人召唤吕布进入后堂，用好言安慰吕布：“我前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心神恍惚，说错话伤害了你，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才是。”随即赏赐给吕布黄金十斤和锦帛二十匹。吕布称谢而回，虽然仍然像过去那样侍立在董卓左右，但心里因为惦记貂蝉而心绪不宁，烦躁不安。

董卓病好之后入朝议事，吕布持方天戟紧紧跟随。看到董卓和汉献帝谈得正热乎，就乘机提戟出皇宫内门，上马飞奔相府中去。拴好战马后提戟进入后堂，寻找貂蝉。貂蝉说：“这里耳目众多，你可以先去后花园中凤仪亭中等我。”

图片发自简书App

吕布提戟先去，站立在凤仪亭曲栏旁边焦急地等待。许久之后见貂蝉分花拂柳而来，果然真如月宫仙子，对吕布哭泣说：“我虽然不是王司徒亲生闺女，但司徒等我如亲生无二。自从见到将军后就发誓以身相许，以了却妾一生之愿。谁想太师前几日起不良之心，将妾淫污，妾恨不能立即去死。但只望见将军一面，苟且忍辱偷生到现在。今幸得见，妾愿足矣！我清白的身子已经被玷污，不配再侍奉英雄您。现在妾就死在君前，以明妾志！”说完用手攀住曲栏，假意往荷花池里跳去。

吕布眼疾手快，一把用力抱住貂蝉，哭道：“我早已知道你的真心真意！只恨不能共此一生！”貂蝉用手扯着吕布的胳膊说：“妾既然今生不能与君为妻，惟愿相期于来世，你还是放开我，让我去死吧！”吕布发誓说：“我今生如果不能娶你为妻，妄称当世英雄！”貂蝉说：“妾每天度日如年，愿君可怜出手救我逃出虎口。”吕布说：“我今天是偷空来的，只怕引起老贼怀疑，我要马上回去。”貂蝉牵着吕衣的衣角说：“原来你这么惧怕老贼董卓，妾身恐怕今生永远没有重见天日之期！”吕布马上说：“你莫着急，容我慢慢想个万全之策。”说完提上画戟想要离去。

貂蝉看时间很长了，估计董卓快要回来了，就故意拖延时间：“妾在深闺，久闻将军之名如雷灌耳，以为你是当世第一英雄。没有想到你还这么害怕董卓，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你还是让我死了才好！”说完又泪如雨下。吕布满面羞愧，把画戟放在一边，回身再次搂抱貂蝉，用好言好语安慰，两个人偎偎倚倚，卿卿我我，不忍分离。

却说董卓在大殿之上，回头突然发现不见了吕布，心中生疑，连忙辞别汉献帝上车回府，到府门口看到吕布的马拴在府前。询问门吏，门吏答道：“温侯刚才进入后堂去了。”董卓喝退左右，大步奔入后堂之中，四处寻找吕布不到，召唤貂蝉，貂蝉也不答应。

董卓急忙问侍妾，侍妾说：“貂蝉在后花园中看花。”董卓走入后花园中，正看见吕布和貂蝉在凤仪亭下偎依着窃窃私语，画戟倚在一边，怒火中烧，大喝一声。

吕布正陶醉在温柔乡里，抬眼一看见是董卓来到，大吃一惊，拔腿便跑。董卓抢了画戟，挺着赶来。吕布跑得快，董卓身体肥胖根本追赶不上，就势扔戟投向吕布，吕布抬胳膊把戟打落在地。董卓拾起戟来气喘吁吁再次追赶，吕布早已跑远。董卓赶出园门，对面一人飞奔前来，与董卓撞了个正着，董卓扑通一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