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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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啊！就像突然住进了童话世界里，天地之间从红到绿犹如瀑布落下来，极光就在身边，几乎触手可摸，他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天空，我早已陶醉在这不可思议的景象中，似幻似梦又似真，“我知道带你来一定能收获到幸运！”他喃喃地说。那一刻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何是我？心在想却没说出口。与他相识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在脑子里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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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时，刚考上大学，在同一列车上，“让一下！”不知道这一句在他看来有何特点，他的眼睛睁得鼓圆，是惊讶还是不可思议？我对他的眼神解读中，尽管有愤怒的趋向，我想不至于吧！到底我是在正常通行，是他站在过道中阻碍了通道。

回来时，他刻意站起来，看着我经过，又目送我离开，其实这种眼神我完全可以忽略，但是他的眼睛太大了，有煞气的眼神与那张白皙的脸稍有违和感，在漫长的行程中容易让人记住。偶尔他会站起来朝着我们这边张望，我用不聚焦的眼神回应他，希望能打断他继续探索的行为，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好奇心。

到学校几周后，我和宿舍的姐妹一起去校园僻静的地方读英语，他坐在距离我们不远处，指着我对别人说认识我，进而过来搭讪，我看着那张白皙的脸却没有好感，好像见过，但确实不认识，理都没理就拉着同伴走了。

一晃两年过去了，有一次去他们系上自习，一进教室，后排同学就传来阵阵怪叫，我朝他们喊一句，叫什么叫？又传来口哨声，我没搭理，找座位坐下来，急忙赶作业，不多一会，有人上来，悄悄对我说，后面有人说认识你，可能是你以前的同班同学，能不能坐后面？不能，我要赶作业。那人没趣地离开了。我心想要不是赶作业找不到空闲的教室，我跑你们这里来干嘛，又忙开了。

半小时后，换另一个上来问我，作业写完了吗？我说没有。写完能不能到后面来一下？我愣了一秒，心想写完差不多就下晚自习了，所以点点头。终于写完了，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转头看看后排，一群男生如金刚般表情各异，齐刷刷盯着我，我就像看雕像一样，从左扫到右，熟悉的面孔，还真有高中同学，我们彼此并不知道考到同一个学校。

我起身下去，朝着同学走过去，你在这个系啊？这里可真好，你们一个系占据一顿楼，有独立的教室，也有实验室，真爽啊！他们一群人就像看怪物一样继续盯着我，但没人搭理我，我看着同学说，你傻了吗？怎么不理我？还是不认识了？换来他们哈哈哈一阵狂笑。我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疯了吗？这种样子像恶魔！他们笑得前俯后仰，几近失态的感觉，让人后背发凉。我瞪了一眼我那同样发疯了的同学，他突然停下来说，原来真是老同学啊！我还不敢认，怕认错人呢！你们这是对老同学的欢迎礼？

他们又笑了，突然有人说，这个人说他认识你，我们都不相信，你看看这位帅哥你见过吗？他被一群人抓着胳膊从后面推到我面前，看着那张白皙的脸微微泛红，他看看我再看看我同学，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好像见过，看着他们屏住呼吸，就像等待着判决一样。他那张脸让我内心有一丝厌恶感，我加重语气说，不认识！他们喝起了倒彩，我刚要转身离去，同学说，不认识没关系，他是余洋，我们系的颜值担当。她是……同学指着我刚要介绍，她是肖一然，我知道，他突然说，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列车上，校园里，你背英语的时候，难道真的忘了？我迅速搜索了一遍，没有一点点印象，于是我摇摇头，我好像没坐过列车，也没去校园里读过英语，他一把捂住了脸。嗨！没想到余洋也会遭受这打击，有人替他抱不平。说什么傻话，没坐过列车你是怎么来学校的？同学在一旁说。哦！也是啊！估计是我失忆了，这时候下自习铃声响了，我要回去了，他说，今天我们算是重新认识了，可别忘了我！

2

从此后，他偶尔会叫我一起去吃饭，也会在晚饭后约我一起在校园散步，每次都会提起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每次我都听得心不在焉，因为列车上那一段好像在我的记忆中自动删除了，我总以为他只是为了套近乎才这么说的，觉得后来都那么熟悉了，为何还要落那个俗套，原来可笑的是我，对真实发生的事情，竟然从来没有做出回应，他总是自顾自地说着第一次见面。到底第一次相见有何特点？为何对他来说印象那么深刻，他神神叨叨说过很多遍，我却屏蔽的如此彻底，所以至今也不知道原因。

和他一起散步不叫约会，基本都是随机的，我们都空闲的时候出去聊聊天就好，和我走在一起，他总是话很多，我可以听也可以不用听，可以没心没肺地扯着不现实的梦，也可以因为某件事而发飙。我们在校园里说着方言，毫无顾忌地谈论着校园生活，时不时会引来别人的目光，每当女生看我们时，我会说，看看，我在这里照亮了你，使你魅力剧增，惹得美女频频回头。他好像当真了一样，一脸的尴尬，吓得都不敢回头看，我在一旁偷笑着。

宿舍快熄灯的时候，我们俩总是异口同声说，赶紧回宿舍，快熄灯了！毫无留恋地一溜烟跑走了。与他散步的事都不会当成饭后茶余的闲谈，偶尔有人问起，那个谁给你打电话了，想多问几句，总会被我轻松堵回去，觉得我们俩的联系犹如白开水般无色无味，见面也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罢了。

夏末初冬一个很平常的周末，已经洗好脸准备躺被窝看会小说，他突然打电话来，叫我出去走走，我拒绝他了，可是架不住他死缠烂打，有重要事情要说，我压根不在乎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借口罢了，我不情愿地下去，走在清冷的校园里，偶尔还会有落叶砸中肩落下来，我说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在宿舍待着，下来干嘛？

他嘿嘿地笑笑并没有说话，慢慢地靠近我，这天一点儿也不冷，你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感觉到冷呢？我又不是木头，风这么大能感觉不到吗？你都穿棉袄了，还好意思说冷。说着看看我，昏黄的路灯下，一对浓黑的剑眉却十分耀眼，你……他好像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但是明显能感觉气氛有点暧昧，我放在兜里的手无意地转了转圈，好像碰到了一个口罩，突然感觉吹在脸上的风更冷了，这时候就应该戴上口罩，刚有这个想法，手已经配合地拿出口罩迅速带上了。

几乎就在同时，他拉了我一把，正好和我面对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脸已经凑了过来，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要干嘛？就在两张脸相距大约十厘米左右的时候，他突然也停了下来，同样瞪大眼睛，天呐，这眼睛近距离看就像过年花灯会上舞的狮子的眼睛，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的脸又离远了，嫌弃地看着我脸上多出来的口罩，气愤地说，啥时候戴的口罩？我说刚刚带上。你是故意的吧？

天冷风大，我戴口罩也很正常啊！你是故意躲着我的吧？我好端端躲着你干嘛？一路上都没有口罩，为何就现在突然戴上口罩？我是随机的，有问题吗？他突然愣愣地看着我，似乎回过神来了，眼睛里又充满了歉意。其实你闭上嘴巴还是挺帅的，说完我笑着转身回去了，走了两步，我知道他一定盯着我的背影，我把一只手高高举起来，在空中猛烈地摇动着说，拜拜。路旁的树木有序地后退着，落叶却被风卷的乱七八糟，我避开落叶，朝着操场走过去，抄近路回宿舍。

那一晚回去后，我都是戴着口罩睡觉的，他凑近我的脸一直在脑子里播放，越想越不对劲，难道他真的要吻我？妈呀，幸亏我机灵，关键时刻戴上了口罩，否则怎么收场？我与他能到那种关系？不可能吧！一阵后怕，总觉得把脸暴露在外面太不安全了，索性还是继续戴上口罩，虽然有点吃力，但我能接受，伴着口罩隔绝那张脸进入了梦乡。

那一天，看见人群中的他抛过来炽热的目光，才想起来我们好像好久没有联系了，他们系搞实地观察活动，我们系负责影像记录，他叫我给他们组拍照，我过去取了很多个镜头后，他们组的人自由组合拍起了生活照，只有他在一旁没有参与，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等大家都拍完后，他走过来说他也要拍，旁边的人起哄说，他想和我拍，我看着他问，你想怎么拍？和谁拍？他说我想拍一张单人照片，旁边的吃瓜群众便也闭上了嘴巴。我让他自己摆poss，摆好了我再拍，结果他站了半天，感觉哪个动作也不满意，最后又蹲下来，我故意摆弄着手里的相机，尽量不看他，让他自己去调整，好了告诉我一声。

好长时间后，他侧蹲着，样子不是很帅，再看那眼神，看着别处好像故意不看我的镜头，旁边的人都笑了，我喊了一声看过来这边，他木木地将眼睛转向镜头，却将灵魂留在别处，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虽然不是很满意，最后还是按下快门。

拍完后，他可能是走到了我身边，我继续给别人拍的时候，听见他们说，你俩这个样子很和谐，要不要来一张，他没吭声，我只是附和着他们笑笑，并没有去看我身边的他是怎样的形态。我把照片洗出来，装在一张纸袋子里，写上名字给了他，他看了一眼，眼神中有些许慌乱，都没打开看，拿着照片匆匆离开了。

3

过了一段时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被安排与他们系的一批同学外出野营，那晚我看到了他，看到了极光，也想起了列车上的那一幕，我可能对极光下那个红色羽绒服的人动心了，他背对着我说，这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这一刻有你感觉自己很幸运！那一刻我们牵手了。

他说每次等我时，脑子里都是第一次见我时的形象，米色短夹克，腿上有多个兜的阔腿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想起高中毕业时的我头发超短，我说这样的行头从背后看，肯定以为是个男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眼拙，在人群中竟然会注意一个男生模样的女生。他说不可能，谁把你当成男生我跟他急。但是那时候我的确是以假小子自居，曾经多次扮演高中同学的假男朋友，还真能赶走女生的追求者，谁把我看成女生我才感觉奇怪呢！

我们之间的距离总是处在黄金分割点处，保持着花香芬芳时的美好，既没有打乱原有的生活，又有一种淡淡的牵挂，约会时大多数时间也是有他的同伴陪同，我们在一起玩得特别嗨，丝毫没有感觉到我是找了一个男朋友，我更像是加入了一个团队，这里的人们都很豪爽，与他们在一起度过课余之外的生活，愉快而温暖，而且收获也很大，顺便了解一些他们专业的知识，偶尔还会跟着他们去听教授的课，听到激动之处都想站起来回答问题的程度。

我从来没有给他主动打过电话，每次都是他约我的空闲时间，有一天中午下课早了半小时，舍友们临时有事都没回宿舍，留我一个人在无聊中。突然想起约他一起吃饭，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想起他，也是第一次主动约他，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听得出来是他的同伴，我清清嗓子用标准的普通话问他去哪儿了？对面礼貌又热情地说让我等等，只听见满楼道喊着他的名字，显然他的同伴并没有听出来是我的声音，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一分钟后，他的同伴回来了，又接上电话，气喘吁吁地说，他不在，你是哪里？让他回来给你回电话。我刚要报上我的大名，我想对面肯定会换一副模样跟我聊聊天，顺口就说，我是他女朋友！没想到他的同伴竟然兴奋地说，哦，是A城？长途电话啊？我刚要问，什么A城？什么长途电话？结果还没等我开口，对方极尽谄媚地说，就不浪费你电话费了，他回来让他马上给你回电话，我现在就去找他。

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我放下电话理理思路，A城？女朋友？难道他有一个女朋友在A城？不会吧！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就连他的同伴也没有提起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已经分手了？那为何我假装他A城的女朋友打电话，他的同伴兴奋至极呢？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结果，直到饿得发慌才发现我已经胡思乱想一两个小时了。

那几天我对电话铃声特别敏感，可是每一次电话响起都不是他打来的，我想怎么着他也得回个电话给我吧，可是又想想，他又不知道我给他打过电话，肯定不会回电话了，可是他怎么就突然间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再想想他可能以前打电话也不是那么频繁吧？

宿舍的姐妹问道，怎么这几天没接到他给你打来的电话？我才意识到，是有问题，以前打电话应该还是比较频繁，想了想，我有那么多问题，我再打过去问问他不就得了吗！果断拨通电话，嘟嘟嘟……电话占线，过了一小时我又打电话还是占线，连着好几天给他打电话要不就是没人接，要不就是电话占线，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多，我终于没耐心了，打算放弃，不想再打了，随他的便吧！

虽说放弃了打电话，但是对我们俩的关系重新审视了一翻，如果牵手只是冲动，那么我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聊的话题总是未来，毕业以后在哪儿就业的问题，谈论着我的家乡和他的家乡，哪里发展好，哪里待遇好，哪里就业容易，哪里更适合生活，他说这些的时候，我总是实事求是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多想。

回过头来看，他对未来生活的规划中有我，我心不在焉地答复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因为在我的脑子里没有那么长远的计划，我只看眼前，在美好中度过便好。想了一段时间还是想不通，对这戛然而止的关系到底还是不甘心，为了什么也没有一点点征兆。最后一次他送我回宿舍，深情地告别，走到转弯处，我回头，他依然站在那里，眼里全是不舍，我送他一个深情的微笑，再招招手后才转身。

谁能想到这样的场景竟然是最后一次约会，换谁也说不过去吧！我想去他们系找他，但是又觉得不妥，想起来这几天他至少在我心里充满了陌生感，见他从哪里聊起？难道我真的要追问关于他A城女朋友的事？不会的，如果真有此事，那便不值得我追问，我不屑与他提起。那我要问这段日子为何没给我打电话？不会啊！以前也是，好久都没联系，突然又联系上了，这不是常有的事吗？如果我对这些事还能说得出口，那便不是我，那么找他干什么？真的没有能说服自己的理由，还是算了吧！

正当我想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我的同学约我吃饭，他们是同一个班，关系很好，但不在同一宿舍，平时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并不常见我的同学，想着趁吃饭的机会，我可以顺便打听一下他的情况，也好！

4

我的同学还约了一个老乡，我们一起吃饭，还没等菜上来，同学在我没问的情况下，开门见山的给我介绍起关于余洋A城女朋友的事。

他们是高中同学，曾经在校园里是人尽皆知的一对，他们扬言恋爱绝对不会影响学习，名气太大，学校领导找他们谈话，两家家长与老师都出面干涉，最终还是没有拆散他们。他女朋友考上了重点大学，听说他自己没有发挥好，考上了我们普通院校，但是两人在大学期间一直都保持着恋人关系，最近一年多，因为两人对未来的规划上意见出现了分歧，相互不联系，但是两人感情依然深厚，直到前几天女朋友主动打了电话，他们两人又和好了，虽然在电话里有吵架，也有争执，但是每天一回宿舍两人就煲起了电话粥……

同学就像讲故事一样边吃边说着他们的事，全程基本没有看我，说到他们两人感情特别好的时候，头抬起来郑重其事地看着我强调了几遍，我的心头隐隐一根刺，但是我用淡淡的嘲笑来掩饰疼痛，如果感情真的那么好，哪有我什么事？同学似乎也读懂了我，但他并不在乎我的想法，自顾自地说着他俩的过往，我已经无心再听下去。故意打断同学，先喝口水再说吧！他知趣地停止了。

他女朋友前两天打电话了？一年多都没联系，为何前几天要打电话？正当我放飞思绪的时候，同学突然说，其实他做过选择！我并不关心他是如何做选择的，我朝着同学笑了笑，把心中的问题说了出来，我只想知道他们前几天第一次打电话的事。

一提起这事，同学兴奋了，旁边的同伴也激动了，说来也奇怪，那天他女朋友打电话来，他没接上电话，宿舍的满世界找他，他却去楼下小卖部里给另一个女生打电话了，说到这里，同学和他的同伴都诡异地看看我。电话一直没打通，就被宿舍的揪上楼，给他女朋友回电话，一打过去她女朋友就接上了，还扭扭捏捏的不承认给他打过电话，他们以为让女孩子主动示好有点没面子，所以不承认，宿舍的同伴干脆在旁边助力说，是他想你了，每天每晚都在想，两人都沉默了，你还好吗？他颤颤巍巍的一句问好才勾起了两人的过往，感情的焰火重新燃起来了。

我对他们的感情不感兴趣，劝他们吃几口菜再说，他们高涨的热情瞬间冷却下来，同学大大地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似乎意识到他的话太多了，以此来掩饰残留的尴尬。我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个鼓起的腮帮子，期待着他不小心喷出来，让我们这个饭局在污浊中结束。可是没有，我看着同学的嘴像开动的搅拌机一样，把满满一口食物吞噬干净，还剩胡须的残渣随着嘴巴在脸上跳动。

他说你属于不食人间烟火型，现实生活中得不到回应，未来看不到你的影子，感觉怎么抓也抓不住……同学给我转述他对我的评价。人间烟火是个啥？不食，便不食，食之，便食之！

你还好吧？同学问道。我好得很呢！听我一句劝，你再别把那两个相爱的人给搅黄了！什么？搅黄他们？你觉得感情那么深的两人能被我搅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那本事！你有，你绝对有，上次一张照片就让他们两人冷战一年。什么意思？什么照片？就你上次给他拍的单人照片，他女朋友说拍得一点都不帅，拍出了变心的感觉。哈！你别开玩笑了，那张照片你看过，他就那个熊样，怪我干什么？同学张张嘴，竟没蹦出一个字。

我心想就那张照片他还能寄给他女朋友，镜头前的我看来，他有些别扭，目光闪烁，有逃避我的意思，眼神微微飘向斜方，似乎要隐藏什么。相爱过的人能看得出来，他心不纯，他女朋友能看出来一点都不惊讶，但是我想不通他当时寄出照片是什么想法，真奇怪！

对不起，今天我话太多了，如果伤害了你，请你喝酒，时间你定，我随时奉陪！你是替他来善后的？还是看我不顺眼，就想刺激我？哈哈，反正意思都差不多，你也别怪我不讲同学情面，他们两人是我们班唯一一对从高中谈上来，爱了那么久还能如此热烈的恋人，我们是什么情话都听到过，见证了他们一路走过来的人。你们可真变态，谈恋爱就没有一点隐私吗？拿着宿舍的电话哪有什么隐私？你们一天没事干就偷听人家打电话吗？我们一开始是好奇，然后是嫉妒加学习，再后来就是潜意识把这两人已经绑在了一起，希望他们洞房花烛，儿孙满堂，这才是我们心中的爱情。

那后来他每次叫我吃饭，身边都有人陪，你们是故意的吧？说实话还真是故意的，我们为了替她守住他，只能对不住你了。当初是你们一群人把他推到我面前，后有又是你们阻止我们发展，玩我呢？谁让你那么嚣张？我们平时站过道里起哄，都没有女生敢走过去。你们一群恶魔，怪不得都找不到女朋友，活该你们打光棍，只能偷听别人恋爱。

这句太管用了，他们俩满脸震惊，以前肯定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的行为。其实他们都很豪爽，个个都很mam，也很热心，特别喜欢给人帮忙，而且从来不计较得失，是品质很好的一群人。就是不懂得如何与女孩子相处，只能用别人的爱情来圆自己心中粉红色的梦想，真好玩！

为何没有人告诉我他有女朋友的事情？你太霸气了，如果知道他女朋友在A城，我们都担心你跑去撕了她，这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你们想多了，撕她？我不屑，但凡有人告诉我有一个她的存在，我压根不会理他！

在我眼里他不高也不帅，吸引我的只是那深情的眼神，怪我眼拙，没有看清深情背后却深爱着另一个人，深情深爱都如此讽刺，只是骗我一次心动，我的心动却成全了他们，我没给任何人提起过那天中午的电话是我打的。

我已无心计较到底有没有爱过，在我眼里，爱如果被选择，那便不是爱，我庆幸他的选择不是我，否则连那极光都失去了颜色。

我自顾自地笑着，脑子里满是自己穿着夹克多兜牛仔裤的假小子形象，背景却是天地之间从红到绿的极光，似乎看到不远处他们牵手跳跃的身影，我该退场了，极光虽美，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