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生处有人家    院落之处有奇葩

白云生处有人家    院落之处有奇葩

        德阳钟利

今天从恩施大峡谷向恩施大清江景区前行，因遇道路修建，所有的车辆绕行，都得走盘山村道或是走城乡通道。这样反而让作为外地游客的我更有欣喜感。山是一个整座的大山，树是一座山的整绿。山体一眼望不到尽头，天尽头是云雾缭绕，绿意缭绕，只能看到对面的山是一个巨大的斜坡，斜坡面，山腰，山下，人家院落处处皆是，不是稀稀疏疏的，不是零零落落的，与想象中的山居村落有很大的出入，家家户户外墙一律用白漆统统刷过一遍，在绿水青山中有这么一簇簇的一大片层，小二楼，巧三楼还有时不时的四五楼的白色小魔方，让这一切色彩那么和谐。

沿山公路处，人家比邻而居，竟显得有些热闹。公路随山势转，弯弯绕绕；人家顺着山路居，每户人家都有一个小院也就不显得那么挨挨挤挤了。那些院落都砌有矮矮的围栏，据说是开发大峡谷时恩施政府出资完成的形象工程。老百姓可不管这些是不是形象工程，反正有人设计，有人施工，白白的一个围栏，既划分了自家院落的空间范围，又有美化装饰作用，安就安呗，方正省事儿。

中场休息，汽车停在一家大院子里，中庭放了一张长条，上面大大的，整整齐齐的，各种塑料袋，里面是各类茶叶，当然都是恩施茶。在来的路上已发现这边小茶坊特别多，几乎每处招呼站都设有茶厂代买点。免费喝茶点当然也是有的。可惜我不太习惯喝绿茶，恩施玉露我是享受不了的，这高山硒茶，就给我们6人小组的伙伴一人一份吧。这家是类似茶农联合社之类的，当然茶品要好得多。不习惯绿茶没关系，来口藤茶试试？养生茶，不伤胃。土家族大哥看不出与我们有什么差异，鼎多就是户外作业多，比我们黑点儿。我看院子里那些老山腊肉，太大太大，不是青城山峨眉山的老腊肉可以的。这时只想说，青城山峨眉山的老腊肉太秀气了，哪像这儿家庭院里一米长的高山老腊肉。是青城在大峡谷前太秀气的缘故，还是峨眉在大峡谷的山体山输掉了厚重的缘故，就连带着老腊肉都输了气势？就像现在让我们试试藤茶的大哥，总觉得还是有点区别，可这区别只可意会不了言传。

好的，试试藤茶，再试试这红茶，再试试这纯茶尖的高山红。

趁着喝茶间歇，我问大哥，这家家户户的庭院围栏有什么讲究。你看这围栏真特别。第一，不高，一米都够不着。绝对不是用于防盗。第二，全用砖瓦砌成。第三，造型各异，或圆形，或菱形，或三角，或梯形等等。那些瓦片，也是拿来造型的，或两两相扣，成柳叶妆，或12片一弄个天圆地方出来，或片片相下，作出漏空妆，或镶嵌在其他造型中，或独自成型，反正那些瓦片就讲一个不务正业，不做遮风挡雨的事，只管显造型之能。这些都是多稀罕的事，何况这儿可是土家族的地界，这能要不挖点事出来估计都对不起这审美。审美？这没有的事。土家族语言文字？没有的事。好嘛，大哥，我就服你。于是同行人又聊起了民族融合的话题，而我呷两口茶，去那些迷之美的围栏了。

虽然它们是否叫围栏也不得而知，面对这些谜之美的图案，我开始了自己名副其实的瞎想。以前土家人住吊脚楼，现在沿山修建的肯定不行，那么吊脚楼讲究的明堂，讲究的“空”，这个还是可以用其他方式保留下来，就比如这些院落没有高高翘起的围墙，没有庭院深深，没有四合院的方正墙砌，有的就是这儿矮矮的，短短短一小截围而不围的围栏，且处处镂空，处处造型。吊脚楼多是半干栏式建筑，现在公路沿线就来半干栏式围栏，这也算是土家元素体现了吧。

土家吊脚楼还讲究容纳。那现在又怎么来体现这个元素呢？土家建筑有歌谣，“上一步，望宝梁，一轮太极在中央”，且看这处围栏，正中不就是个大圆，镂空，或许就是表示处于混沌状态的太极，一元行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圆的左右侧两端，各有三个用双瓦片构成的镂空的柳叶，一圆下方有二，会不会表示土家人长子结婚分家后形成的两个火塘……

这一处围栏造型，极像土家人，火床的横截面。火床在土家人生活中集社交场所，生活起居，都有重要作用。

喝茶只在刹那间，可自己已经在砖头瓦片间遐想无数，可惜出门前并没有做相应的工作，不能在其间神游万里。唯有感叹见识太浅，所知甚少，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书，要读的多，读得杂，还有恩施的茶真好喝，再上车，眼前除了迷之美的围栏，更多是感叹，这样一路走，一路叹的也算少数得把。我出门少，莫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