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八佾》3.08——底子要干净

（一）原文。子夏⑴问曰：“‘巧笑倩⑵兮，美目盼⑶兮，素⑷以为绚⑸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⑹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⑺者商⑻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二）注释。⑴子夏：姓卜名商，字子夏，晋国人，孔门十哲之一。少时家贫，苦学而入仕，曾作过鲁国太宰。孔子死后，他来到魏国的西河（今山西河津）讲学。授徒三百，当时的名流李克、吴起、田子方、李悝、段干木、公羊高等都是他的学生，连魏文侯都“问乐于子夏”，尊他为师，这就是有名的“西河设教”。⑵倩：《说文》男子之美称，美好。⑶盼：《康》目黑白分明也。⑷素：《康》尚白。⑸绚：《说文》文貌。⑹后：在……之后。⑺予：《尔雅》我也。⑻商：子夏。

（三）直译。子夏问：“笑容娇好，美眸顾盼，留白相得宜彰。是什么意思？”孔子说：“绘画的纸质干干净净、洁白无瑕，才可以用来绘画。”子夏说：“就像一个人刀刃向内，严格自律的人，才可以学‘礼’。”孔子说：“启发我的人是子夏呀。现在可以与你讨论《诗经》了。”

（四）意译。子夏看到一幅美人图，越看越喜欢。端详很久，发现留白部分干干净净、恰到好处。甚至怀疑留白部分是画完美人之后，再描出来，用来衬托整个画面的。于是，问孔子：“诗经里说‘美的笑容，酒涡微动；美的眼睛，黑白传神；留白相得宜彰’。这是什么意思？”孔子说：“留白不是后来加的，而是天生带的。绘画的纸质干干净净、洁白无瑕，才可以用来绘画。”子夏说：“就像一个人本质非常好，才可以学习‘礼’，才配得上彬彬有礼。反之，如果一个人寡廉鲜耻，却学习礼仪，再怎么学都是假正经。”孔子说：“很好，子夏，你启发了我。现在起，可以与你一起讨论《诗经》了。”

（五）发明。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没有好的本质，而只求外在的形式，那就是邯郸学步。即使是练书法这样的“雕虫小技”，也要从手法、身法、心法练起。如果手、身、心“三法”正确，只要工夫到了，就能达到很高水平。如果“三法”出现问题，怎么练也是白费。也就是说，如果“三法”出了问题，必须彻底纠正，然后才有成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