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鱼

（童年回味）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上学路上，看到路边干涸见底的水沟里有一处小水汪。大点的鱼很明显都被人抓走了，只剩下两条小手指一样大的小鱼，忍不住把它们抓在手心。左看看，右望望，看不到有别的水源。于是撕下一张作业纸，折叠成三角形状的水杯。把小鱼放在里面，又捧了一些浑泥水进去，带到了教室。

同桌见是两条小鱼，高兴得跳起来，说我们要把鱼养起来。我说没有什么东西能盛鱼，除非能找到一个墨水瓶。他说：好吧，我的墨水瓶在这里。说着他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个墨水瓶。瓶里还有大半下墨水，他拿了就跑出去。一会儿，他把墨水全部倒掉了，瓶子已经洗干净，灌满水。我们把鱼移到了瓶子里。

鱼瓶放在桌子上，我们一会儿看看，一会儿又看看。两条小鱼在水里自由游动，或上或下，或左或右，甚是欢乐。

快要上课了，担心老师突然进来。我们把鱼瓶放到桌子肚里。桌子没有抽屉，只是用绳子编成网兜，缠在四条腿上，尽力张开，这就是桌肚子。我们两个人的书本用具都塞在里面。

上课的时候，我一会儿低头看看鱼，他一会儿也低头看看鱼，然后两人互相看看，笑笑。老师看到我们笑嘻嘻的，不知所以，只是向我们瞪一下眼睛，并没有说什么。快要下课时，我伸手进去拿作业本，一不小心把鱼瓶拉掉出来了，歪倒在我的裤子上，鱼和水都洒了出来。我赶忙把鱼抓起来塞进瓶子，任凭水顺着裤腿向下滴，不敢吱声，也不敢乱动。

课间休息时，我们帮鱼换了新水。教室的地面全是沙土地，我就在靠近桌腿的位置挖出一个小坑，把鱼瓶嵌在里面。这样，再不用担心会被碰倒了。

晚上放学后，我想把鱼带回家放到缸里养，他不愿意，坚持放在课桌下。瓶子是他的，我拗不过他。又担心被野猫或者别的什么给吃了，于是我们盖上瓶盖，又堆上一些土。看看万无一失了，才放心地回家去。

第二天，我们来到学校，急不可耐地扒出鱼瓶，放到桌上，打开瓶盖，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同桌被熏得连忙捂着鼻子，接着就吐起来，吐着吐着，又哭了起来。我呆呆的看着，别人以为是我欺负了他，去报告了老师。老师问明情况后，狠狠地训斥了我一顿：教室是你养鱼的地方吗？太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