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金瓶梅》:第六回
且说到了夜晚,武松生气地待在房间里,陷入沉思。此时已是申牌时分,武大挑着担子,穿过大雪回家了。他推开门进来,放下担子,走进里间,看到妻子双眼红红地哭泣,便问道:“你和谁吵架了?”
妻子说:“都是你这个没出息的,让外人欺负我。”
武大说:“谁敢来欺负你?”
妻子说:“你猜是谁?正是武二那家伙。我看到他在大雪里回来,出于好意安排了些酒菜给他吃,他见前后没人,就开始调戏我。连迎儿都看见了,我不能忍受他这样。”
武大说:“我兄弟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老实。不要大声说话,免得邻居听见笑话。”他去武二的房间叫道:“老二,你没吃点心吗?我来给你准备一些。”
武松一言不发,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径直走出了大门。武大喊道:“二弟,你去哪里?”
武松还是没有回答,继续走了。武大回到屋内,问妻子:“我叫他也不回应,只是一直望着通往县城的路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妻子骂道:“可恶的家伙!这有什么难见的地方?他羞愧了,不好意思见你,所以离开了。我猜他一定找人来搬行李,不想在这里住了。没想到你还让他留下来?”
武大说:“他搬走了,肯定会被别人笑话。”
妻子骂道:“混蛋!他来调戏我,岂能允许别人笑话!你若愿意便和他一起走,我却不能做这样的人!给我写张休书,你留下他就行了。”
武大不敢再开口。妻子继续数落了他一顿。正在这时,武松引着一个兵,拿着扁担,走进屋内整理行李,然后出门。武大走出来喊道:“你为什么要搬走?”
武松说:“哥哥不要问,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武大再也不敢多问,只看着武松搬走。妻子在里面喃喃自语道:“也好,我以为亲戚难以转债,没想到竟反过来咬人!花木瓜都只是表面好看。他搬走了,倒是感谢上天,至少可以离开冤家的眼睛。”
武大见到妻子这样说话,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却放不下。自从武松搬走后,他捻指直到雪停,过了十几天。知县担任了两年多,收了不少金银,想让一个亲信的人去京城给亲戚送东西,并捎封信去问候。但担心路上有小人,需要一个有力量的人去才行,突然想起都头武松,他正合适。于是知县召见武松,在衙门商议:“我有个亲戚在京城任官,姓朱名勔,担任太尉的职位,想送一担礼物,并带封信问好。只是担心路上不安全,如果你去就好了。不用推辞劳累,回来我自会重重奖赏你。”
武松答道:“小人承蒙恩相抬举,岂敢推辞!既得差遣,就此离去。
知县非常高兴,赏给武松三杯酒和十两银子作为路费。这事就不再提了。
说武松接到了知县的指示,走出县城,找了几个兵,然后去街上买了一瓶酒和一些菜蔬,直接来到武大的家。武大正从街上回来,看到武松坐在门前的地上,就让兵丁去厨房安排。妻子心中有些疑惑,见武松带酒食回来,心想:“难道他想到我了吗?否则他为什么会又回来?等以后我再慢慢问他。”
妻子上楼去重新整理了粉面,整理了发型,换了一些彩色衣服,然后走到门前迎接武松。妻子恭敬地说:“叔叔,不知道多日没见,好几天您都没上门,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今天再次欣喜得到您来家。没事来做什么?”
武松说:“武二有句话,特地来和哥哥说一下。”
妇人说:“既如此,请上楼坐吧。”
他们三人上了楼,武松让武大和妻子坐在上首,他自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士兵拿上酒来,还有炊饭。武松劝武大和妻子吃饭。妻子一直在注视武松,而武松只顾吃饭。喝了几杯酒后,武松让迎儿拿一杯酒来,然后看着武大说道:“大哥在上面,我今天蒙知县派我去东京办事,明天就要出发,预计是两三个月,最短也要一个月才回来。我有句话特地和你说。你一直胆小怕事,我不在家,怕有人欺负你。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只卖五扇炊饼而不是十扇,出门晚回家早,不要和人喝酒。回家就关上门,早早闭门,这样可以避免许多是非口舌。如果有人欺负你,不要和他争吵,等我回来,我会和他理论。大哥,你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干杯!”
武大接过酒杯说:“兄弟的话我听明白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他们喝完一杯,武松再倒第二杯酒,对妻子说:“嫂嫂是个聪明细心的人,不需要我多说。我哥哥平时心朴实,都是靠嫂嫂作主。常言道,表面强壮不如内在强壮,嫂嫂掌握了家庭的大局,我哥哥还需要烦恼做什么呢?不是说古人云:篱笆牢固狗不进吗?”
妻子听完这番话,脸上微微泛红,指着武大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还说什么篱笆牢固?我是一个能干的妻子!自从嫁给武大后,真的蚂蚁都不敢进我们家,哪里来的篱笆松动让狗钻进来?你别乱说,每句话都会有后果!丢下一块瓦砖,每一块都会掉到地上!”
武松笑着说:“既然嫂嫂作主最好。既然这样,我都记住了嫂嫂的话,请喝这杯酒。”
妻子一手推开酒杯,冲下楼去,站在楼梯上大声说:“既然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长嫂如母吗?我刚嫁给武大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小叔子,从哪里冒出来的?是不是亲,还要做乔家公。看来我真是倒霉,竟遇到了这些烦心事!”
说着便下楼去了。正好又哭了起来。正是:苦口良言多谏劝,金莲怀恨起风波。自家惭愧萦绕心,气得英雄小二哥。
那妻子一连闹了许多事情。武大和武松喝了几杯酒后,他们都不愿坐下,下楼离开。武大说:“兄弟去了,早点回来和你见面。”
武松说:“哥哥,你可以不再做买卖,只要在家里坐着。我会把一些钱送给你。”
临走之前,武松再次嘱咐道:“哥哥,记住我的话,细心看守家门。”
武大说:“我明白了。”
武松辞别了武大,回到县城下处,整理行装和防身武器。第二天领了知县的礼物,银子和金银驼垛,准备上路。往东京去。不再提及。
回到武大,自从兄弟武松出发后,他一直忍受着妻子的骂了三四天。武大忍气吞声,由她骂,只按照兄弟的话,每天只卖一半的炊饼,晚出早归。一回到家,先把帘子除去,关上大门,然后坐在屋里。妻子看见这样,内心焦虑,骂道:“你这个意志薄弱的家伙!我从来没见过,太阳还在半天时就把门关上,会有邻居家笑话,说我们家怕鬼。听从你兄弟的话,活生生把鸟口钉住了,也不怕别人嘲笑!”
武大说:“随她去笑吧,我兄弟说的是好话,可以避免许多是非。”
妻子向他吐唾沫说:“呸!没用的东西!你是个男子汉,却不做主,听别人摆布!”
武大摇手说:“随她去,我兄弟说的是金石之言。”
原来自从武松离去后,武大每天只是晚出早归,回家就关门。妻子心生焦躁,开始约定时间,每当武大回来的时候,她自己去收帘子,关上大门。武大见后,自然感到高兴,心中想道:“这样真的不错呀。”
有诗为证:慎事关门并早归,眼前恩爱隔崔嵬。春心一点如丝乱,任锁牢笼总是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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