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蒙面侠》 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兵临城下

黎明前的黑暗里，鸡鸣声不断传来，三人已酩酊大醉，抢着说那些不成章的糊话，直至被酒精彻底征服，才剩下了鼾声如雷。

巨大的“轰隆"声震醒了李梅，李梅昨晚上昏睡得更早，她被爆炸声弄得莫名其妙，看看趴在桌上的俩男人，努力地接拢着自己断片的记忆。

她费力地叫醒了宿醉中的俩男人，刚给他俩倒了水，附近又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声，把房屋震得摇摇晃晃，他俩似乎才有些清醒。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之前没有啥征兆，都有些懵了。过了片刻，王江月“噌”地站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后大声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革命党攻城了，看来我们有希望了，大清王朝土崩瓦解指日可待了。”

李梅和牢头一听，都兴奋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太好了！”

王江月大声提议道:“这么好的事情，我们应该倒满酒庆祝才对呀！”

牢头也附合道:“对、对！是值得庆祝庆祝，妹子，快倒酒。”

李梅扫视了他俩一眼，摊开两手，一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样子说道:“酒？昨天晚上被你俩喝光了，我只能倒水给你俩喝。”说着指了指桌上的两碗水。

牢头看着王江月一副不喝酒不甘心的样子，于是爽快地说道:“不就是酒吗？我去买就是，外面的情况还不清楚，你俩可不能乱跑，省得招惹是非。”说着牢头开门出去并带上了门。

俩人落座后，李梅止不住内心的欢喜，搓着双手，深情地看着王江月问道:“江月哥，等天下太平了，你最想干什么？”

王江月没了往日的俏皮，故作一脸庄重，他知道她的心思，也明白她希望得到的答案，于是说道:“当然，如果有太平盛世，我也想过悠闲的生活，娶上心爱的女人，生个满堂的子女，享受天伦之乐。可惜天下哪会有什么太平世界，任朝代如何更迭，受苦者、不平事它永远存在，这世间永远都需要像我这样的大侠。”

听完王江月的话，李梅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地怼怒道:“既然你料到没有太平世道，不如早点出家当和尚，戒酒，戒女色，最好戒了人间烟火，成佛成仙去得了。”

王江月看到李梅带有怒色的脸又怜又有些好笑，于是正色地说道:“我想好了，等推翻了清王朝，我就找个大屁股的女孩，生许多娃，然后教他们识字；教他们武功，让他们都成为像我这样的一代大侠。”

李梅被王江月绘声绘色的描述带入了角色，她忘情地憧憬道:“多生几个男娃，以后闯荡江湖也有帮衬的。”

“喂！想什么呢你，你又没有大屁股，能帮我生娃吗你，站一边去！”王江月大声打断了李梅的遐想。

这回李梅也真的生气了，一只手插腰，另一只手指着王江月的鼻子说道:"王江月，这辈子，你除了我对别的女人不要有更多的想法，那定不可能的！"

看着李梅斩钉截铗的样子，王江月收起了玩笑忙说道:“既既这样，我投降就是了。”

王江月话音刚落，只见抱了两大坛酒的牢头用胳膊撞开了门，边进来并边调侃道:“大清王朝都不曾投降，谁这么快就投降了？”

王江月和李梅微笑着相对视了一下，王江月就把话题岔开了，忙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牢头沉下脸来回道:“你还真说对了，真是革命党攻城围城了，街上乱成一团糟，店铺都关上了门，这酒都是因为我是老主顾，人家才开了个缝卖的。现在城里的守将是原先我跟随的将军吴应晖，他治军严，兵强马壮，恐怕革命党一下子攻不下来。”

牢头说话间，李梅早把洒倒好，酒香飘满整个屋，酒虫在三人的肚里翻江倒，不喝下去都不行。牢头话音刚落，咽了口水，端起碗又说道:“还是先喝碗酒再说吧。”说完便"咕噜咕噜”地喝起酒来，王江月和李梅也不甘落后，依法炮制。

炮声停了，牢头说去牢房看看就走了，李梅也说去街上转转顺便买吃的，屋里只剩下王江月了。王江月抓过酒坛子自倒自喝，对王江月来讲，这酒真是好东西，就算天塌下来，他都照喝。当然此刻并不是只喝酒不干事，他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分析着局势，计划着在这关键时刻该做点什么。

牢头看着兵临城下时街道街上一片混乱，心想着百姓又要受苦了，可转念一想，倘若革命党胜利后能好好治理天下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来到监牢大门口，就有心腹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低首附耳道:“头，蒙面侠王江月不见了！”

牢头故作惊讶道:“怎么会这样？快带我去看看！”心腹不敢怠慢，小跑着在前面带路，牢头心里发笑着跟在后面。人啊，有时会被现实逼着去演戏，而旦要演足戏，否则会被现实拍脸，此刻的牢头就是这样。

来到关押王江月的房间，房门大开着，并无打斗的痕迹。找来当值的狱卒，结果一问三不知，牢头大发雷霆，狠狠地训斥了他们几人，并罚俸禄三个月。那几个立即跪地叩谢不杀之恩。

要是这样的失职发生在正常的时期，那杀头也不为过的。可为摇摇欲坠的腐败政府立威，实在不值当，再者人是自己放的。

牢头还特意去看了关押革命党的牢房，然后给狱卒作了些嘱咐，推说有事去处理，便离开了监牢。

街道比起早上的杂乱无章，显得有些宁静，怕与炮弹停止爆炸有关吧。牢头找到一家平时生意火爆的洒楼，走了进去，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里平时人满为患，就连兵临城下的今天，没来得及出城的过客，和本地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们，还是三五成群地喝开了。

牢头点了些菜，要了坛酒便独自喝开了。其实今天他并没有喝酒的心情，来这里，只是想获得些有用的消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