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新疆（三）

“我爸爸是这里唯一的警察，有人说他是世界上最清闲的警察，因为他当警察以来，这里一件案子也没有发生过。”

——于田县塔力雅布依唯一的大学生库尔汗。塔里亚布依村是塔克拉玛干沙漠最深处的一个村，直到1982年才被外界发现，距离于田县城245公里，生活着1300多名克里雅人，400多年来，他们火塘里火从没熄灭过。

“这个胡杨我们永远不离开，我在胡杨林里活动、生活。我死后，一定要埋在塔力雅布依的胡杨树下。”

——奔波在于田县城和塔力雅布依村之间的司机日杰甫。从赶毛驴车、开拖拉机、骑摩托车到驾驶北京吉普、沙漠王，从三十天一个往返，到现在两天一个来回，日杰甫在这条路上走了整整三十年。

“1986年把地推好了，1987年3月12日开始种树，三四月份还冷得很，晚上回去的时间都没有，我们用大衣把身子包上，就这样子睡觉。第三年，树苗长起来了，风沙开始变小了。”

——柯柯牙林管站员工麦麦提。经过三十年的持续努力，阿克苏各族群众百万人次参与，总面积达21万平方公里的柯柯牙生态防护林，出现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一片曾经沟壑纵横、寸草不生、风沙肆虐的荒漠，已经被联合国环境保护委员会列为全球500佳境之一。

“我们这里最大面值人民币是十元的，没有一百、五十、二十元的。1993年葡萄园收入了35000元。乡亲们说什么时候能数一下1000元，现在他们的愿望实现了。以前很多人离开了，现在80%的人回来了，98%的人已经脱贫了，也有一半的人发财了。”

——阿克苏沙雅县红旗村古再勒村村民艾合买提。在这个因风沙而穷、因葡萄而富的村子里，最能感受什么是贫穷？什么是脱贫？

“从1700年到1300年，一批批杰出的画家，在这么原始的地方，画出这么漂亮的壁画，真是了不得。我的博物馆里收藏了很多从这里（克孜尔石窟）拿走的壁画。一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先从这里搬走了大部分壁画，把它们搬到柏林。这是很不对的，我本人一点也不同意，他们做得不对。”

——德国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鲁克思。什么是文明？什么是野蛮？什么是创造？什么是掠夺？什么是强大？什么是落后？这位德国博物馆馆长的话，很能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