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月光

  名字里有“白”的文人我崇拜李白和瞿秋白。这是我的两道白月光。

  李白让我记住了“白”字:洁白无瑕。床前明月光,让我看到思乡的李白朦胧的泪光;李白行舟将欲行,让我想到李白仗剑游历魅力四射的波光;飞流直下三千尺;让我遐想李白浪漫的极致光芒。从铁杵成针,贵妃醉酒,举杯邀月,贫困潦倒,逐渐地,随着年龄的丰满,我斟酌:李白首先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其次才是名扬千秋的光辉的诗人。李白是真实,诗人是形象。生活经历不断磨砺洗白他,诗歌传播承载了他的美名。

  认识瞿秋白,我经历了漫长的历程。上个世纪70年代,我书报上见识的瞿秋白是个反动的文人,是继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后的左倾冒险主义的代表,甚至叛徒。有时想他糟蹋了一个“白”字。随着动乱时代的结束,80年代得以平反恢复名誉。瞿秋白光辉形象才逐渐在我的心中发扬光大。历史课上他是文人政治家,八七会议,他主张明确,坚定不移。音乐课上《国际歌》是经他翻译,英特纳雄尔,一直在中国大地传唱。语文课上,从觅渡到鲁迅视为知己。情场上,与爱人前夫化干戈为玉帛,谈笑风生,忠于爱情的好爸爸。长汀刑场上,视死如归,浩然正气。

他不像李白,自古美名远扬。他充满着传奇和执着。常州觅渡桥畔,1899年诞生在没落的官宦家庭,七岁少年自诩常州燕,继承父母的才气,母亲的誓死不屈的抗争性格,从觅渡启航,到武汉学习英语,到北京阴差阳错专攻俄语。时代为有准备的人铺就道路,随着俄国十月革命的炮声,1920年21岁的他作为《北京晨报》特约记者踏上了去苏联的漫长采访的征途,所见所闻,从文学的视角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共产主义信念。采访过列宁,共产国际大会上与陈独秀惺惺相惜。由于经历和坚定的革命信念和文人的浪漫,青年才俊,苏联归来,风度翩翩,文人墨客,致力于国共合作,不经意被历史推到了舞台中央。有理想的人未必做了真正喜欢的事,在不知所措中奋力前行。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两次被推到了舞台中央。在苏区,遵从组织安排。红军长征后,在苏区坚持斗争,最终身陷囹圄,宁死不屈……

    常州三杰之一的瞿秋白如一道秋日的白月光,书写着文字,用文学引导着时代潮流,他光明正大地追寻真理和爱情,他珍视同志朋友师生的友情,更像鸟儿珍惜自己的翅膀那样珍视自己的历史,他的《多余的话》为他身后增添了更多的余音和晕轮。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1935年6月18日,福建长汀罗汉岭中山公园,瞿秋白慷慨就义。时年36岁。

          2023年10月1日国庆节沂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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