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瓷《雨巷》: 一场长达十四年的漫长欢喜(三)
原创,文责自负。
文/云中海棠
3.重逢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距离钟丕瑜先生决定再次创作《雨巷》的五个月后。在这个美丽深秋的一个午后,《雨巷》终于以全新的姿态重新展现在我面前。
我久久不敢相信,十多年的夙愿竟然真的得偿所愿。我终于真正地拥有了一件梦想中的《雨巷》。
我私自将之命名为《新雨巷》。新,代表全新的开始,它将在这世间开始属于它的故事和传奇。
《新雨巷》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瓷瓶不再似大号“天珠”,而是与巴拿马瓶类似的器形,两头同样大小,中间细长,器形优美。
瓷身通体透亮,白的地方白得清亮,透着莹莹的光泽,整件作品毫无瑕疵,这是非常难得的。醴陵釉下五彩瓷,都是经过1300度的高温烧制,本就是一种“火中取宝”的技艺。画得好,却烧制失败的作品比比皆是。
丁香姑娘身段依然姣好如初,宽袖长裙由创作者一笔挥就,线条流畅,姿态婀娜,顾盼生姿。只是衣裳再不是如春天般的浅桃红色,而是偏橘色一点的色泽。仿佛这位如丁香般美好的姑娘,在这条小巷里,从春天走到了深秋。
画面也不再只有单一的一个丁香姑娘,在瓷瓶的另一面,似随意添了几片碧玉般的芭蕉叶,整个画面立即变得丰盈起来。
既是雨巷,必然有雨,凭添了几分“雨打芭蕉”的韵味。雨打芭蕉闲听雨,道是有愁又无愁。那个丁香姑娘也成长了吧,年少的愁绪怅惘,还有吗?
芭蕉树下一块巨石稳稳地、沉默地卧在那里,仿佛一个人褪去了青涩,变得沉稳有力。一只浑身黑色的小鸟,站在巨石上静静地眺望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会是什么呢?什么事情能令一只小鸟陷入沉思?还是,它也沉醉于美人在侧、雨打芭蕉的绝美意境之中?
在寂静的古巷深处,一位姑娘穿巷而过,耳边是一阵芭蕉雨,一只小鸟静默地注视前方。在视觉的美感里,多了一丝听觉享受。整个画面静中有动,动中有静,浑然天成。笔法娴熟、潇洒,境界更显。
一个优秀艺术创作者的艺术生命、思想,都是随着创作者本身的生命阅历不断由浅入深、由薄到厚的。生命的厚度、广度、深度,越到后期越甚,而这一切都会体现在作品里。
《新雨巷》无疑体现了钟丕瑜先生艺术创作境界上的极大提升。
十几年前,那个时候的我太年轻,太浅薄,并不具备多高的审美、多深的内涵。但我在他的作品和他的谈吐中,感觉到了一种独属于东方的禅意和美感,或寥寥数笔,或恣意泼墨,那种禅意和美的意境展现得淋漓尽致。在那种意境里,还有一种狂放和不羁的味道隐匿笔尖,那是对世俗的不迎合、不媚俗的态度。
不迎合、不媚俗的作品,是足以打动人心的。这样的作品,才是有灵魂、有长久的生命力的;这样的作品,自然只有懂得的人才能懂得;这样的作品,才有冲破黑暗,穿透时光的力量,去到时光更深处的远方……
《新雨巷》在此前艺术基础上,相比之前的《雨巷》,多了一份沉稳,多了一份淡然,多了一份温厚。似一个人行走在漫长岁月的路上,对世界、对生命有了更深的体验和感悟之后,慢慢地愿意收起一小点儿的锋芒了。不能收太多,只能一小点儿……
我相信器物是有灵的。
如果说,十几年前初见之时,我没有立即得到它。那一定是那时候我的喜欢还不足够久,也不足够深,没有让它心甘情愿来到我的身边;也一定是那个时候的我,还不足够好到能匹配它的美好。
虽然,今时今日,我也不见得就能够匹配它的美好,但这份漫长的喜欢,它必定是感受到了。
感谢《雨巷》以全新的、更丰盈之姿,来到我的身边,甘愿与我互相濡养一份默契和美好。
感谢自己对《雨巷》数十年如一日不变的喜欢;
感谢荣联峰促成此事,让《雨巷》故事,有了新的内涵;
最重要感谢钟丕瑜先生的再次创作,让《雨巷》以全新的姿态再次问世。昨天的《雨巷》,今日的《新雨巷》,在未来的漫长岁月里,它们将各自继续发出属于自己的耀眼光芒。
亦感谢醴陵这千年不熄的窑火,感谢一代又一代陶瓷人,付出辛劳、智慧和才情,让一件件精品釉下五彩瓷问世,以绝色之姿见证历史变迁、沧海桑田。让那些瓷器一个个精彩绝伦的故事、传说,一直在这世间流转,散发着永不消散的芬芳。
《新雨巷》也将与那众多的瓷器一样,开始它在这个世间的漫长旅行,演绎属于它的传奇……
画家简介:
钟丕瑜,号悟了,禅意画家,东方佛禅瓷艺术家。
作者简介
云中海棠,原名吴娟,湖南醴陵人,醴陵市作协理事、签约作家,曾任职纸媒。《先农坛听雨》、《北方的冬天》、《等天亮》等多篇作品见诸报刊杂志。散文《路在脚下》荣获醴陵市改革开放征文大赛一等奖,并入选写作教材《高中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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