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轻喜剧长篇小说《嘛都修装修队》第一部、

俊男靓女风华正茂生逢民国乱世,

戏耍军阀装修洋人尽显侠肝义胆。

第一节:

六、析毒枭初试牛刀 捋龙须无视天高

侯富車就像个在外受了委屈,回家跟大人告状的孩子,用脏兮兮的袖管,抹一把眼泪,糊一把鼻涕。将自己不知生父长什么模样,自幼被生母抛弃,后又被继母抛弃,现在又被修女院抛弃的凄楚童年,简略地说了一遍。然后抱拳拱手,肉麻筋酥地道:“卿爷您厚德载物、博施广济、上善若水,大慈大悲。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因有您的荫庇,才得以苟且于修女院。兄弟不才……”

荣稼卿瞟着声泪俱下地侯富車,心想;这小子脸皮简直比我的鞋底儿还厚,说他厚颜无耻、刁钻奸猾,一点都不过。若此人真能为我所用,倒不是一件坏事。不急,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荣稼卿心中在琢磨,侯富車口中肉麻的话也没间断:“……卿爷您周公吐哺、礼贤下士,善对弱小、慈悲博爱……”说到这儿,侯富車用膝盖作轴心,原地变换了一下角度,仰望雷神,双手合十,作古认真地:“雷公爷爷,您老睁大牛眼看清楚了,这下面跪的是侯富車,从今往后,我猴孙跟定卿爷了,我要是做一件对不起大哥的事儿,您就劈我!轰我!”

天津法汉中学校

荣稼卿这个郁闷呀!哪来的小屁孩儿?我什么时候答应收你啦?竟然又是兄弟、又是大哥地牵着我的思维绕来绕去。你究竟想干什么?荣稼卿正在犯嘀咕呢,侯富車“噌”地一声站起身,麻利地为他装了一袋烟丝,并划着洋火,为他点燃了纸捻。压低嗓音将昨天夜里在马料仓库看到的一幕,及上午烧烤黄豆,差点被当成贼抓住一事,原原本本地述说一遍后,从怀里掏出那包油纸包,放到八仙桌上道:“这就是昨晚他们要找的那包东西。”。

荣稼卿以冷峻的眼神瞟着侯富車,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不觉一愣!眼前俨然一包白色粉末。荣稼卿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丁点白色粉末,轻轻地一捻,然后大拇指托着白色粉末,托到鼻眼儿下,“嘶”地猛吸一鼻子,白色粉末全部窜进他的鼻眼儿。荣稼卿顿时瞠目结舌,惊愣片刻后,炯炯的瞪着侯富車,低沉地:“就这一包?”他说“一”字,用的是“去”声(亿),并拖长了尾音,明显带有不信任的口吻。

侯富車愈发神秘地悄声道:“我还发现了一个暗室,里面堆满了这个东西。”

荣稼卿重新包好“白面儿”,朝堂下的高背椅一摊手,平和地道:“小兄弟请坐吧!”

“谢卿爷!”侯富車口中应着,身子却没有按照荣稼卿手指的堂下退去,而是走到中堂的香案前,从香案里抽出几张草纸。与荣稼卿隔着八仙桌,在太师椅上坐下,摊开草纸在桌上,开始裁纸。

侯富車这一目无尊长不守规矩的鲁莽行为,使荣稼卿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他冷眼瞟着面前这张稚嫩的脸蛋,那一双麻利的搓着纸捻的肉突突的小手,眼前一下子闪现出小女儿金秀。那可是荣稼卿的掌上明珠,小时候也总爱抢着搓纸捻,眼前这双小肉手,这张小脸蛋儿,与小女真有几分貌合神似,刚冲上脑门儿的那股无名火,此时已消散殆尽,还不由萌生几分疼爱之心。

水烟袋

一名女佣端着托盘来到侯富車身旁,欲将茶水端给侯富車,他头也不抬地挥手道:“不用上茶了,我还是一个学生,不会喝茶。”女佣望了望荣稼卿,得到同意后,端着茶盅退去……。

荣稼卿摆弄着水烟袋,貌似漫不经心地:“你可以拿着这包东西去报官,得到奖赏,你也就不必靠干苦力糊口了。”

侯富車继续搓着纸捻道:“卿爷所言差矣!首先,当下官商勾结、魑魅魍魉,天怒人怨。为官者徇私枉法、助纣为虐,已至怨声载道。报官无异于自掘坟墓,引火烧身。其次,在法国人地界告法国人,无异于通风报信,让他们做好防范。还有可能被他们诬陷栽赃,甚至杀人灭口。您身兼‘拒毒会’会长,惩恶扬善为民除害,有口皆碑。小弟亦万分敬仰,所以才急着忙着跑来向您报信。”

“嗯……”荣稼卿表面上四平八稳波澜不惊,内心里不禁感叹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小小年纪,竟对险恶世事持有如此高深的洞悉,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剖析的入木三分,着实难能可贵。虽然感触颇深,但多年游走于风谲云诡的险恶江湖,铸就了谨小慎微的习性,思忖片刻后微微点头道:“小兄弟天资聪颖、才思敏捷,日后学业有成,定能大有作为。今日之事,你有什么要求?”荣稼卿有意显现出极不信任的语调,并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面对侯富車。

侯富車停下手中的活计,扬起稚嫩的脸蛋望着荣稼卿,一副天真无暇的神情道:“晚辈只求能为您效力,还是那句话:请您量才适用。”

“卿爷!”大厅外传来一声像似梆子戏中三花脸韵白的脆亮喊声,打断两人的对话。随着喊声,一个与荣稼卿年龄相仿,细胳膊细腿儿,尖嘴猴腮,嘴巴下还翘着一撮山羊胡,一头花白的披肩长发,从脑顶劈开一条缝,一分为二地垂在脸颊两侧。再配上一双不仔细找都找不着的“绿豆眼儿”,活像一条被遗弃的狮子狗的老汉,急匆匆跑进堂屋……。

荣稼卿见来人神色紧张,气喘吁吁,料定有事发生。因怕来人忽视堂上坐着一个看似小孩,却底蕴深厚的人。遂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后道:“黄霸,这位是我的客人,姓侯。”又扭头对侯富車道:“侯先生,这位是我的大管家——黄霸。”黄霸自然领会,这是暗示他:屋里有外人。

俩人抱拳拱手,客套问安后,黄霸凑到荣稼卿身边,举手掌遮住自己的嘴巴,怼到荣稼卿的耳朵边,悄声说道:“修女院着火了!整个马厩和马料仓库都烧毁了。”“嗯!”荣稼卿面部虽然毫无表情,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点震颤,侯富車仍然能觉察到,一定有事发生。黄霸又对荣稼卿耳语道:“听说还烧死了人。”

荣稼卿扭头冷峻地盯着黄霸,黄霸也使劲地眨了眨小绿豆眼,俩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黄霸微微点头后,站直身子退到一旁。荣稼卿的表情开始转为凝重,堂屋里令人窒息沉寂了一袋烟的功夫,荣稼卿端起茶盅,呷了一口,平心静气地道:“黄霸,给我五块大洋。”又转对侯富車道:“小兄弟老家在哪?可还有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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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冒的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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