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第25回：最毒不过妇人心

《水浒传》第25回：“王婆计啜西门庆 淫妇药鸠武大郞”。

讲述的是武大知道潘金莲和西门庆的奸情，在郓哥的帮助下，当场抓奸，但被西门庆踢到心窝，口吐鲜血。人将死时，王婆献计，用砒霜将武大毒死，欲找何九叔收殓。

一起读故事吧！

01郓哥言说通奸事话说郓哥被王婆打了几下，没处出气，到街上去找武大郎，看到武大时，问他：“几日不见，你怎么吃得肥了，前几日我要籴（买）些麦稃（小麦的麸皮），家里没有，别人都说你家里有。”

武大说：“我家又不养鹅鸭，哪里有这东西？”郓哥说：“我要是戏弄你也无妨，把你煮在锅里也没气。”武大笑道：“你骂我骂得好，我老婆不偷汉子，我如何是鸭？”郓哥说：“你老婆不偷汉子，只偷子汉。”

武大听完觉得话里有话，于是带着郓哥去旁边喝酒。武大买了一些肉，讨了一些酒，请郓哥吃。武大说：“好兄弟，你跟我说。”郓哥让武大不要慌，不要生气。他会帮武大打捉他们。

于是便把当日的事说了，自己要去找西门庆大官人，街上有人说他在王婆的茶房里和武大娘子勾搭上了，每日只去那里。我因为要去赚三五十钱，无奈王婆把我打了出来，我并非激你，只是把话告诉你。

武大问：“真有此等事？”郓哥说：“他们两个快活只等你出来，在王婆房里做到一处，你自己问是真是假。”武大听完说：“不瞒你说，老婆每天去王婆家做衣裳，回来时脸红，我也有一些疑忌，如此说来便是真的。”然后就要去捉奸。郓哥说：“你没有一些见识，他们三人有暗号，你去时，王婆也会将你老婆藏起来，进去了如何打得过西门庆，反被他告到衙门。今日我告诉你一招，你晚些回去，不要发作，明日少做些烧饼来卖，你在我你挑着担子在我旁边，我去惹那王婆，她来打我，我把篮子丢到街上，你抢过来，我帮你顶住王婆，你便进去。”

02当场捉奸惨受伤

武大给了酒钱，挑了担儿回到家中，像往常一样，并未说起此事。第二天武大只做了两扇炊饼，安排在担上。潘金莲一心想着和西门庆私会，并未理会武大做多做少。武大出门后，便到王婆房里来等西门庆。武大挑着担出了紫石街巷口，看着郓哥在那提着篮子张望。郓哥让武大先去卖一通烧饼，然后回来。

武大飞也似的去卖了一遭回来，郓哥提着篮子走入茶坊里，故意骂道：“你昨日为什么打我，死性不改。”然后把篮子扔了出去，王婆便过来和他打在一起，郓哥用头抵着王婆的肚子，让王婆动弹不得。武大大踏步，直入茶坊。王婆只得喊：“武大来了！”

潘金莲在房里手脚不迭，先来顶住门，西门庆却躲到床底下。武大在门外推，门推不开。口里只得叫：“你们做的好事！”妇人顶住门，慌作一团，口里说道：“闲常时只如鸟嘴卖弄杀好全棒，即上场时便没些用，见个纸虎也吓一跤。”

这妇人这几句话分明是叫西门庆来打武大，然后夺路而逃。西门庆在潘金莲的提醒下拨开门，飞起右脚正踢在武大的心窝，五大扑地便往后倒了，街坊邻居知道是西门庆做的，无人敢来管。

当下王婆扶起武大，看他口吐鲜血，面色蜡黄，便和潘金莲把他救醒。然后搀回家中楼上，让他睡去。次日，潘金莲照例和西门庆混在一处，指望武大自死。

03一病不起无计施

武大一病五日，不能起来，汤不见，水不见。每日叫那潘金莲，潘金莲也不应答。自己浓妆艳抹，出去归来时，面颜红色，武大气得发昏，无人理睬。有一天他跟老婆说道：“你做的勾头，我亲自来捉到你的奸，你倒让奸夫踢了我心，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们却自去快活。我死之无妨，和你们争不得，我的兄弟武二，你须知他性格，倘或早晚归来，他很干休？你若肯可怜我，早早服侍我好了，他归来时，我都不提。你若不看我时，待他归来却和你说话。”

妇人不作声，到了王婆家中一五一十和王婆、西门庆说起此事，西门庆听到这话如在冰窖，说：“我须知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是清河县的第一好汉，如今如何是好？”

王婆冷笑：“我倒不曾见你是一个把舵的，我是撑船的，我倒不慌，你倒慌了手脚。”西门庆说：“我枉自做男子汉，却摆不开，你有何主意？”

04狼狈为奸害武大

王婆便问：“是要做长夫妻还是短夫妻，若做短夫妻，便好好服侍武大，让他好了，每日找机会私会。如若做长夫妻，不担惊受怕，便要用一样东西，天生天化。”

西门庆继续问，王婆说：“可以到大官人家取些砒霜，叫大娘子自去赎一贴心疼的药，来把这砒霜下在里面给这矮子结果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没有踪迹，即使武二回来，又能奈何？”等待夫孝满日，大官人便把娘子娶回家，做个长远夫妻。”西门庆说，此计甚妙。王婆说：“这是斩草除根，萌芽不发，若是斩草不除根，春来萌芽再发。”

不多时取来一包砒霜，王婆告诉潘金莲下药的方法，潘金莲说：“好确实好，只是奴手软了，临时安排不了尸首。”王婆说:“到时我过来帮你！”

05死不瞑目命休矣

准备妥当。妇人到了楼上，看武大呼吸微弱，潘金莲坐在床边假哭。武大说“你干嘛哭？”富人说：“怪我，谁想却踢到你心窝。我找到一副好药，但担心你猜忌，不敢去取。”

武大说：“你救得我活，没事一笔勾销，并不记怀。”妇人拿了铜钱去王婆家拿了心疼药，说可以半夜来吃。天色已晚，妇人在房里点上灯，按照王婆所交代的，烧了一大锅汤，拿了一片抹布煮在汤里，先舀一碗白汤，把毒药放进去搅了搅，然后把药贴贴好，扶起武大便把药往下灌。

武大说：“好难喝。”妇人说：“良药苦口，只要医得好病，管什么难吃。”第二口时，这潘金莲就势一灌，把药灌到武大喉咙。武大说：“吃下这药，肚里倒疼起来。”

妇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扯过两床被子，没头没脸，只顾盖着，武大说自己气闷，妇人让他发些汗，又担心武大闹出动静，跳到床上，骑在武大身上，按住被角，武大叫了两声，喘息一回，肠胃迸断，呜呼哀哉！身体动不得了。

妇人看到武大，七窍流血，十分害怕，便找王婆帮忙。王婆把衣袖卷起，舀了一桶汤，把抹布撇在里面到楼上。卷起了被，把武大的嘴边唇上都抹干，七窍的淤血痕迹擦拭干净，给他穿上衣服，穿上鞋，然后把事故现场收拾干净。

06欲盖弥彰找九叔

次日五更，三人又在一起商议。潘金莲说：“武大已死，只靠你做主”西门庆说：“何须你说？”王婆说：“有一件要紧的事，就是团头何九叔，他是精细之人，只怕他看出破绽，不肯收殓。”西门庆说：“这个无妨，我来搞定他。”

到了天明，王婆买了棺材香炉之类，邻居都来吊问，妇人掩着粉面假哭，众街坊说些安慰的话，王婆取了棺材，去请团头何九叔。在路上，何九叔慢慢地走过来，到了紫石街巷口，看见西门庆叫道：“九叔何往？”何九叔说：“小人去殓卖炊饼的武大郎尸首。”

西门庆让他借一步说话，找到转角的一个小酒店。请何九书上座。斟了好酒摆下菜蔬果品，何九叔心中疑惑，想这人平时很少与我往来，必有蹊跷。只见西门庆，从袖子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何九叔说：“无功不受禄。”西门庆说：“如今殓武大尸首，烦请百事周全，无需多言。吃完饭后下到楼下，西门庆又嘱咐何九叔：“记在心里，不可泄露，改日别有报效。”

何九叔满腹狐疑，于是来到武大家中，看到潘金莲，没想到武大娶了这副模样的婆娘，暗暗的想，怪不得西门庆给我这十两银子，想必有些来历。待他看时何，九叔大叫一声，口里吐出血来。但见武大指甲青、唇口紫、面皮黄、眼无光。正是身如五鼓衔山月，命似三更油尽灯。欲知何九叔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5回启示：最毒不过妇人心。当初拉皮条的是王婆，为了赚钱，想方设法把西门庆和潘金莲搞在一起。后来东窗事发，叫西门庆动手的是潘金莲，想让武大死的是王婆和潘金莲。最后推波助澜心狠手辣的是王婆，对砒霜的使用方法手到擒来。只为武大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