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藏的这几天

2023.12.2

昨天下午进藏，找到住宿已经下午四五点了。本来打算晚上出去走走，但因为我身上实在太脏，没忍住洗了个澡。上床躺一躺再出门，没想到一睡就到了晚上十点。没办法出不了门了，好在本来就头疼流鼻涕，可能是有些高反了，正好就休息了一晚。

今天感冒是好的差不多了，但更痛苦的事情到来了，下布达拉宫的时候我摔了一跤把脚扭伤了。这对我的这段旅途太致命了，可能把我之后的所有行程都毁灭了。上午参观了布达拉宫，脚崴了后还撑着参观了西藏博物馆，现在是下午三点半，现在的脚还在做痛，可以走路但不能走太久，脚趾头不能用力，一用力就很痛。唉……怎么那么不幸，那么难出来一次。我在那个转角差点摔过一次，没想到又摔了一次，就是这次真正摔到了还扭伤了我的脚踝。这可能是运气使然吧……

布达拉宫很壮观，依山而建，千年历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魔幻世界中的神的宫殿，不像是人的居所。上去的路是很长的阶梯，石头铺成的，参差不齐，攀爬十分吃力。经过多端得楼梯攀爬，最终到达一个平台，名字忘记了。再往前就真正进入宫殿内部了。在外面看是红色的建筑物，是布达拉宫得核心区域，实际上里面的通道十分狭窄，各种通道前往许多的房间，整体结构极其复杂。有起居、接待客人、学习、供奉、贮藏的场所。每个场所的空间都不算大，只有几处供奉了众多佛像的大礼堂比较大。各种房间不论功能都供奉了大小不一的佛像。各种小房间用通道和楼梯串联起来的样子不像是宫殿，而是一座堡垒或者要塞。其中有意思的是有许多场所分别是许多世达赖的坟冢，用极其奢华精美的雕刻装饰着所谓的墓碑：就是一座塔，都是用黄金制成的，点缀着各种宝石河其它贵金属，金碧辉煌，相当的震慑人。金塑的佛像更是数不胜数……这些辉煌的器物的背后是多少底层民众的血与泪呢？

2023.12.3

一旦体验到了身体的伤痛，才明晓健康的重要。昨天中午腿扭伤，随着时间的推移痛感逐渐增加，下午强撑着逛完西藏博物馆，回去途中那个脚痛的呀，每一步都是煎熬。强忍着多走一段路买了一些药，花费比我吃饭还多。早早地回到民宿就开始休息了。

没有什么是比失而复得更令人快乐的了，昨晚丧失行走能力后我惶惶不安地度过了一个晚上，担心自己的旅程就要这么被迫中止了。令人惊喜的是，今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继续了今天的旅程。

今天的所见所闻并没有昨天的多，我从八廓街来到大昭寺，再去小昭寺。后来到色拉寺，但没有进去，最后去了扎基寺。壁画、佛像、神龛是这些寺庙的主要内容。供奉的诸多佛和菩萨、高僧，我只了解寥寥几个，无法像那些僧侣一样知晓他们的由来和主张，又无法像信众那样同样是不懂，但就是相信，充满虔诚。所以我主要是感受了宗教的氛围，就像两天前在圣心大教堂里一样。这些寺庙教堂等等的宗教场所可以称得上是最厉害的传教道具了。烟雾缭绕的厅堂、诵经的声音、布满明澄澄的佛像，还有酒的气味，应该是青稞酒，浓重的酥油气味。外在的环境对进入这个环境的人能产生极大的影响，尤其是这种精心布置的、包含着神秘光环的环境。但仔细看这些佛像，没有古代的味道，样式非常现代，像是现代颜料刚画不久。更有意思的是，在参观大昭寺时，就有两个师傅在墙边绘画花纹。所以这些壁画、佛像应该基本都是现代制作的。但和内地那些完全的仿古景点不同，这些寺庙是一直在被使用，也是一直在被翻修的，一些粗壮的木头梁子和木大门有着非常浓厚的时代气息。这些僧人和他们以前上千年的前辈们一样一直使用着这些寺庙，只不过现在要和无穷无尽的游客共享而已。

大昭寺外朝拜的人群对我产生了不小的震撼。我来到西藏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看看别的地区别的文化的人们的生活方式，也帮助我自己摆脱在功利社会中狭隘地只能追求物质和地位的生活道路。我确实看到了，那些满脸皱纹的老者，衣着朴素甚至破烂，手持法器虔诚地祷告、寺庙门前大群的朝拜者，将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双手合十，站起来又重复一遍、围绕大昭寺的路上一路有走几步就拜服在地上，起身后走几步再拜下去，不知道要走多远……这些信众大部分也许不懂艰深的佛理，也不知道他们信奉的这个宗教的历史和演化过程，他们的行为只是出于信仰，他们只是由衷地相信宗教向他们宣传的教义。但我做不到去冷眼抱着所谓客观理性科学的态度去批判什么。宇宙的存在本就没有意义，身处其中的社会、集体、个人同样没有意义。我不信仰他们的宗教，但我由衷地敬佩虔诚的人。我敬佩所有像追求信仰一样去做一件事的人。不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更不论他们做的事有没有所谓“意义”。人必须得去追求一个什么东西，和有形无形无关，和能否对他人有利无关，和能否获得好结果和好名声无关。只关乎这是否是他内心的选择，是否能够矢志不渝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