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礼赞
宋以龙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今月又把作古的诗人带到我旖旎的梦中,来到我薄明的窗前。
我向您问候!夹着烟支沉思的诗人,一回回激扬起我胸中热血的诗人。我彷佛看到您满脸的愁云在一聚一散,您手中的烟支吞吐着彩霞,顿然变成司天的巨杖,打开了紧锁千秋万载的镔铁大门。于是一缕阳光见到了人类,地球出现了生机。不是天柱的倾斜,不是驮地“海龟”的浮沉,而是大地儿女深邃的心中,原来那个需要跪求天地施舍、跪求大人宽容的气候开始变化了,而另一个光明的乾坤,带着朗朗的光辉隐现了。
短暂而有风险的人生能够获得意义,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走出山乡投身于社会。“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为了一种伟大的抱负,诗人常常穿越时空与马克思、列宁对话,山沟沟里头能不能产生马列主义?中国革命为什么要受制于共产国际?“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繁星依旧安详地闪烁,天空依旧是蔚蓝色与翡翠色。然而,地面上不平等的生命只能按照不同的道路行走,衣衫褴褛,艰难寻路,并在万里征途,播撒自己的歌声与种子。二十世纪初的寻路探求,令人惊心动魄。而引领那些为五千年土壤中润生出的思想家和诗人,就是您啊——“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诗人又乘着古之就有的星月来了,还是指夹烟支、左手叉腰,带着跳荡的沉思,吞云吐雾。
于是,我看到了您那大海般的胸怀,那里跃动着思想家的波涛,光芒万丈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实践论》、《矛盾论》、《论持久战》、《论十大关系》……就在这波涛中诞生,像海平面上那壮丽的日出。
于是,我看到了您那暖融融的巨大的心。您的灌满智慧与良知的胸心如天大。您的沸腾着的良知,您的深爱着底层劳苦大众的至情至性,支持着您的胸心在苦难中煅烧出思想,也支持着您对社会的那些像天柱般正直的信念。
诗人时时心系着社会,胸中不会熄灭的是这永恒信仰的火焰。是社会用她的沃土,她的广袤,她的语言与诗篇,她的眼泪与热血,喂养着您的身躯与头脑。一代代描天写地的绝世文章,一群群能书能为的风流人物,在您的生命中注入改造的细胞。孟子、亚里士多德、墨子、德谟克利特、秦始皇、查理曼、王阳明、牛顿,马克思、李大钊…这些非凡的学者与哲人;关汉卿、莎士比亚、歌德、鲁迅、韩愈、雨果…这些超常的歌者与诗人,都在您灵魂的原野中撒下了种子,使您启动了伟大的思想创造。
诸子百家、国际大家之思想影响诗人,但是羁绊不了诗人。他人纷纷,纷纷他人。他人有时确实是自我的羁绊。他人的模式、他人的偶像,他人的习惯与偏见,常常会把活泼的自我羁囚,把茂盛的风华断送。但他人也是自我的母亲,自我的摇篮。没有他人,自我决不会特别,决不会壮大,决不会闪光,也就谈不上前无古人的设计与改造、成就人生的辉煌。
于是,当诗人洋溢着智慧的自我本质丰富到使世界震惊的时候,您的身躯成了一种绝缘体,与自私、虚伪、野蛮、专横、投机、刁滑绝缘。您从自己身上拂去了这些世界胃肠里排泄的糟粕,历史仓库中剔除的粃槺。
手夹烟支吞云吐雾的诗人。我又看到您乘着明艳的七彩光波向我走来,来到我旖旎的梦中,来到我薄明的窗前。我听到了诗人对年轻的朋友和拥有未来的孩子们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您相信年轻的一代将超越自己所缔造的山峯。 您确信:天地无穷,宇宙无穷。
诗人的山峯是峻拔的,在她的面前只能心存敬畏。但不是高不可攀,前提是胸怀天下,信仰坚定!明天,自有新的日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破冰之旅访华,美利坚第37任总统, 理查德·米尔豪斯·尼克松问诗人有什么特长?诗人只回答了五个字“为人民服务”!在诗人心目中,人民是天,唯此为大;人民是地,唯此为本;为人民服务的事是最光荣、最伟大的事。
诗人时时感激着人民,虔诚地忠于人民。“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有血有肉的人,有抱负有情怀的人,他们的献身,才献予社会人民以万物之灵长的高价值。诗人的献身,是大写的人的献身。当至亲至爱的生命被恶劣气候吞噬时,诗人悲痛欲绝“开慧之死百身莫赎”;卫国戍边,慨然送子上前线,忠魂一缕飘天外,马革裹尸尸未还。诗人怆然叹道“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岸英是一个普通战士,不要因为是我的儿子就当成一件大事。”怎能不心痛,他是诗人的长子啊!
崇拜形成了风暴,大风暴未曾搅乱诗人那坚强的神经。您牢牢把握住航向,即使偏左或偏右一点,也始终在正确的航道上。您的信仰之鹰也未曾在暴风雨中折断坚强的翅膀。您报効人民,并不要他们狂热的迷信,华贵的冠冕,巍峨的纪念碑。
百年难遇的三年困难时期, 饿死人的消息传到诗人的耳边时,不禁泪流“我们对不起人民”。您六七个月不肯吃一口肉,青黄不接的季节,二十多天不吃一粒米粮。
有人问为什么晚年诗人的眼睛里常常涌流泪水?人民有答:因为您对我们这个政党、国家、民族和人民爱得无比浓烈和深沉。“建立新中国死了多少人?有谁认真想过?我是想过这个问题的”。由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脱胎而来的新中国,决不可能彻底摆脱旧中国遗留给我们在经济、政治和文化遗产中各种腐朽梦魇的纠缠。加上西方势力的觊觎和侵蚀,使得我们政权可能面临严重危险性。保持江山永不褪色成了萦绕在您特别是在晚年心头最重要和最根本的情结。
当生命快走到尽头的日子里,您笑着对身边的同志说,我死了不要悲伤不要哭,要笑,笑辩证法的胜利。在您晚年尤其是生命快走到尽头的日子里,完成了一个伟大的“托付”:“你办事我放心”。一句“我放心”,就是亿万人民能放心,她承载着不能变颜色的江山,承载着亿万人民!在心脏作最後悸动的时刻,您担心的不是家人,而是人民的江山!
一个给亿万人带来大光明的人,只有几个忠诚的追随者和您作最后的告别。诗人是否见到了马克思先生,是否述职报告于先生,是否倾诉于先生自己晚年的担忧?
我的伟大而复苏的土地,既已积淀了千秋万载的精英,还会破土而出如同诗人一样的人么?还会有谁能“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何时重观诗人高超的意境“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2023年12月,为毛泽东先生诞生130周年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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