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札记——殷本纪(十四）

再说下殷商内部。因为商纣的外部进取、内部铁腕、再加上作为帝王不能过分苛求的享乐主义，肯定一直都有反对声音。

反对声音包括比干的死谏，不过死谏还是最激烈的一种为了你好。

还包括箕子的佯狂为奴，装疯卖傻，不合作。

反对声音的顶端是“殷之大师、少师乃持其祭乐器奔周”，这就太惊世骇俗了。

大师、少师是什么官？太师，又名太宰，掌邦治，为六卿之首。殷纣之时，箕子为太师。周武王时，太公为太师。商朝时无少师，春秋时楚国始设，为君主的辅弼之官。

殷商还没有少师的官职，那么这个少师就可能是其他的重要官员，据说一起叛逃的还有微子启，也就是纣王的哥哥。并且不是空着手出逃，是拿着祭祀祖先的祭器、代表殷商文化的乐器，这是什么意思，我想已经很清楚了，基本上等于建立了流亡政府。

如果假设大师、少师和微子出逃目的相同或者至少相近，那么他们出逃的最终目的应该是假借外力最终王者回归，取代显得有点疯狂的纣王。他们确实也回归了，但不是以他们想象的方式，因为周人有他们的想法。

周的故事，大部分我们留着下一篇《周本纪》再说，这里主要就说一下牧野之战。

牧野之战

《诗经·大雅·大明》记载：“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騵彭彭。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 《史记·太史公自序》记载：“武王牧野，实抚天下。”

时间在公元前1046年1月26日，《尚书》及利簋铭文均称“甲子日”，但年份不详，这里采用“夏商周断代工程”的观点。

周武王亲率战车三百乘，虎贲（精锐武士）三千人，以及步兵数万人，出兵东征。同年2月21日，周军抵达孟津，与庸、卢、彭、濮、蜀等部族会合，联军总数达4.5万人，不少方国的国君亲自赶来。联军于2月26日布阵未完就下了雨，史称联军共有“六师”。军事史家推测，大概是三百乘战车，三千名虎贲为一个“装甲师”，为第一梯队。其余四万多人分为五个“师”，在后面组成方阵，为第二梯队。后来联军冒雨继续东进从汜地（今荥阳市汜水镇）渡河水（黄河，一说由孟津渡河）后，兼程北上，至百泉（今辉县西北）折而东行。

27日清晨，在牧地，周武王庄严誓师：“俗话说，母鸡司晨，是家中的不幸。现在纣王只听信妇人之言，连祖宗的祭祀也废弃了。他不任用自己的王族兄弟，却让逃亡的奴隶担任要职，让他们去危害贵族，扰乱商国。今天，我姬发是执行上天的惩罚！……战士们，努力呀！”  周军将士们士气大振，即为《尚书》所记载之“牧誓”。

28日拂晓，联军进至牧野。《诗经》记载：“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騵彭彭。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