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鱼

村里的猎人上山打猎，发现了他。

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上下都是撕裂伤，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猎人见他还有鼻息，便把他扛到了村长家。村长应门时，看到的是两个血人。

村里的大夫哪见过这种阵仗，连连摆手说治不了。但他在村长家躺了两天后，竟然醒了过来。

他只喝水，不吃食，似是不懂人话，村长问啥他都只摇头，不说话。村长夫人心细，领着他认了家里一应物事，结果他只要了其中两样，一是剪子，二是纸。

从那以后，他便一直在村长家里剪纸。他只剪鱼，巴掌大小的鱼，剪完便垒在身边，垒了一摞又一摞。

他剪的鱼圆圆胖胖的，虽没有任何花纹，但仍甚是可爱。村里的孩子知道了，偶尔来找他讨要几张，他有求必应。

没有人数得清他剪了多少鱼。

后来，一个暴雨的夜晚，他消失了，他身边的鱼也消失了。

他送出去的鱼，全都呈现出金黄色的鳞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