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照片

我把咱们在校门口石头那儿那张照片给你寄过去了，不知你看后是什么感觉。如果难受的话，赶紧给我寄回来。凡是看过这张照片的同学们，都说我们俩在闹别扭。真是，为什么当时你也不笑一笑呢？

——莹虹 2002.05.06

这个学期莹虹的专业开了摄影摄像课。她买了一台尼康的胶卷相机，花了3000多，心疼了很久。

摄像老师要求同学们捕捉生活中美的瞬间。美不美的暂且不表，师大校园里随处可见“采风”的教育技术系学生，尤以男生居多。

莹虹邀请刘海到师大玩，要给他拍照片。想起元旦时去陆院玩，曾邀请过张晓冉，就叮嘱刘海，叫上晓冉一起过去。

晓冉很开心，说我也想学学照相，正好有这个机会。

到了师大，先去宿舍找莹虹。在宿舍的几个姐妹看到晓冉，热情地招呼，之前都见过面。正好秀儿也在，就一起出去。

四个人在校园里转悠，聊聊学习和生活上的事情。莹虹和秀儿脖子上都挎着相机，俨然摄像师的派头。

走到学院门口，秀儿说，刘海你和莹虹在台阶上拍张照吧。

两个人有些不好意思，分别坐在台阶的两边，隔的老远。秀儿大喊，你们离那么远，我取景框都放不下了！

两个人往中间凑凑。笑一个！秀儿喊着。咔嚓一张。

莹虹说，刘海，你和晓冉坐这里，我给你们拍一张。晓冉大大方方坐在台阶上，跟刘海合了一张影。

四个人走走拍拍。

到了校门口，看到进门石。石头上刻着：学博为师，德高为范。这是师大的校训。

莹虹说，刘海，你和晓冉一人站一边，在这里照一张。

拍完后，晓冉说，莹虹你教教我，怎么取景，怎么拍照吧。于是两个人在一边研究起来。秀儿拉着刘海，又拍了几张单人照。

一会，晓冉让刘海和莹虹也在进门石两边站定，拍了她的“处女照”作品。

四个人又走出校门，溜达到民心河边，咔嚓咔嚓拍了许多照片。刘海被当做模特，呼来唤去，摆姿势，做表情，脸都木了。

等到下午，刘海和晓冉准备返回陆院的时候，莹虹和秀儿各自相机里的胶卷都用了两盒。

两周后，莹虹寄来照片，厚厚的一沓，邮票贴了三块。

信中，莹虹说挑选了这些看上去还可以入眼的，有些不好看的，她都留着，不寄了。

莹虹在信中抱怨说，刘海跟她的合影，两人都离得很远，动作上也有些僵硬，脸部表情更像是在生气。刘海和晓冉的合影就看得舒服多了，动作上有互动，表情也显得自然，开心。

刘海拿起照片，一张张地看过去，还真是。不过拍照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些。跟莹虹在传播学院门前的照片，两个人中间能再坐下三个人，显得疏离。在进门石的照片上，两个人都绷着嘴，好像是互相欠了钱似的。

刘海回信解释，他这个人本来就“不上相”，以后再拍照片，他一定注意，并做保证云云。

有个原因，他没告诉莹虹，怕她生气。跟晓冉拍合影时，晓冉总会逗他，开个小玩笑什么的，舒缓他的情绪。所以在照片上，显得更自然。

宿舍里的几个人看到刘海手里的照片，都抢着看，又是一番评头论足。刘海尴尬的要死。

班长冯大壮说，刘海，你这同学不错，抓紧了，争取追到手。刘海摇摇头，我们只是同学关系，还没发展到那个程度呢。冯大壮说，这么好的姑娘，小心被别人撬走了。刘海嘴上说着，撬走撬走吧，我也没什么人家能看上的资本啊。心里却有些隐隐的不安，真的莹虹被别人追到手了，我会无所谓吗？

刘海找到晓冉，把有她的照片给她。晓冉很开心，不住的说，挺好挺好！

刘海看到晓冉开心的样子，也莫名的感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