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话：出马文化之“讨封”与《子不语》中的狐族生员

出马文化中一直有一种“讨封”的说法。讨封的意思就是某些特定的会修行动物修行者在他修为和功德都达到一定要求之后，需要找一个人，然后向那个人讨封成功之后才能更进一步。东北民间说法讨封成功之后可以成神，但也有的说法认为是修成人身，到底如何并没有权威的说法。

根据网上资料，动物修仙者讨封的时候，会穿着人的衣服，戴着帽子，人立起来向人问话：“你看我像不像神？”“你看我像不像人？”“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等问题。如果一个人回答他不像，那他就会前功尽弃，需要从头再来。这样毁人道行的事儿自然遭人记恨，所以他会报复说他不像的人。

如果一个人回答他像人或神，他就会功德圆满，成人或成神。这样一来，人对他是有恩的，动物修仙者应该报恩才对。但据说动物修仙者的功德圆满也会损害那个让他讨封成功的人的气运，所以不能直接回答他像人或像神。这就需要技巧了，回答他不像，他修为尽毁，必然报复；回答他像，自己气运受损，这就让人进退维谷了。

所以一些民间传说中既不说他像，也不说他不像，而是找一个其他东西说他像。这里有一个问题，动物修仙者讨封成功之后到底是成人还是成神呢？如果一个人的回答就能让他成神，那人的作用也太大了，恐怕人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在我国先人看来，人确实可以封神，但普通人是不能封神的。能够封神的人必须是朝廷官府中人，各地的主官或者皇帝的封敕才会有效。

历代王朝或者一些地方官员都有封敕一些忠臣义士，为他们建庙祭祀的行为。孔子就被历代王朝封敕，最后成了至圣先师，爵位一步步成了王，关羽也成了武圣、伏魔大帝、伽蓝菩萨。这些被封敕的人成了神圣，成了民间信仰的一部分。所以一个动物修仙者讨封成功之后能够成神恐怕是一个误会，一个人的气运没有那么强大，把一个人的气运消耗干净也不足以支持一个动物修仙者成仙。

所以动物修仙者讨封成功之后应该是能够获得人身，完成到人的彻底转变。人是天地人三才之一，是万物之灵，是天生道体。《钟吕传道集》中认为只有人才能够修炼成仙，所以动物想要修炼成仙也必须先修成人身才成。修成人身之后就可以继续修行，然后才可能成仙成神。那么这样的猜测有没有旁证呢？说真的，还真有这样的旁证。清代袁枚所著的《子不语·狐生员劝人修仙》记载了有关狐族生员的故事，讲述了狐族修行的一些重要节点。那个修行的狐族对赵大将军之子襄敏公总督保定说：

“公等贵人，可惜不学仙耳。如某等，学仙最难。先学人形，再学人语。学人语者，先学鸟语；学鸟语者，又必须尽学四海九州之鸟语；无所不能，然后能为人声，以成人形，其功已五百年矣。人学仙，较异类学仙少五百年功苦。若贵人、文人学仙，较凡人又省三百年功劳。大率学仙者，千年而成，此定理也。”

狐族修行需要五百年才能修成人形，然后还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够成仙。狐族修仙过程中，成为人形是一个重要阶段，是能够成仙的关键节点，所以讨封成功应该是成为人形时的一道程序，得到人的认可才能稳固人形。只是成为人形，一个人的气运可能还可以支撑下来，成神的代价就太大了，不是一个人的气运能够支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