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三国演义》第三十八回

lichengxin • 2024-01-27 09:56 • 杂文

定三分隆中决策

战长江孙氏报仇

隆中对

却说刘备前两次寻访诸葛亮都没有成功，想第三次再去。关羽说：“兄长两次亲自前往拜谒，给的礼节够重了。想那诸葛亮故意躲着不见，我估计是徒有虚名。兄长可不要让民间的所谓说法蒙蔽了双眼！”刘备说：“不是这样的二弟。当年齐桓公想要去求见东郭野人，五次往返才能见得一面，更何况我是去寻访当世大贤？”张飞说：“大哥说得不对。我感觉这个村夫，怎么也不像是大贤。现在根本不需要大哥亲自前往。只要大哥一声令下，派我前去就够了。他如果敢不来，我只用一条麻绳绑来见过兄长就是！”刘备责备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周文王拜谒姜子牙的典故吗？文王况且如此敬贤，你怎么敢这么无礼！这次你就不要去了，我和云长去就行。”张飞说：“既然两位哥哥都去了，小弟我不去算怎么回事！”刘备说：“你如果真想前去，一定不能失礼。”张飞满口答应。

兄弟三人乘马带领随从前往隆中。离草庐半里之外，刘备便下马步行，正遇到诸葛均。刘备急忙施礼，问道：“令兄今天在庄上吗？”诸葛均说：“昨天晚上刚回来，将军今天可去相见。”说完飘然而去。

刘备说：“这次我能侥幸得见先生了！”张飞说：“这人如此无礼！他应该领我们一起到庄上，却自顾自走了！”刘备说：“人家自有人家的事情，咱们没有理由强求。”

三人来到庄前叩门，童子开门出来询问。刘备说：“有劳仙童转报：刘备专程前来拜见先生。”童子说：“先生今天虽然在家，但是在草堂上睡觉还没有醒。”刘备说：“既然这样，就不要通报了。”刘备吩咐关羽、张飞两人在门外等着，自己蹑手蹑脚进入，看到先生仰卧在草堂苇席之上大睡。刘备躬身站立在台阶下，先生半晌都没有醒来。

关羽、张飞在外面站得时间长了，听不见什么动静，就进来察看，看到刘备毕恭毕敬侍立着。张飞大怒，对关羽说：“这先生这么傲慢无礼！明明我大哥侍立在台阶下，他却竟然高卧，装作睡着不起！等我去屋后点起一把火来，看他是起也不起！”关羽赶紧再三劝住，刘备命令两人仍然到门外等候。

刘备朝堂上张望时，见到先生翻身要起来，忽然又朝里睡着了，童子想要上前禀报。刘备低声说：“千万不要惊动了先生。”又站立了一个时辰左右，诸葛亮这才醒来，口中吟诗曰：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诸葛亮吟完诗，翻身问童子：“外面有俗客来过没有？”童子说：“刘皇叔在此，已经等候多时。”诸葛亮起身说：“为什么不早早报来！先让我去换身衣服。”于是转入后堂，半晌后整理衣冠出来迎接。

刘备见诸葛亮身高约一米八五，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音chǎng，厂），飘飘然有神仙之风。刘备下拜说道：“汉室末胄、涿郡愚夫刘备刘玄德，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两次前来晋谒，不能得见一面，今日相见，大慰平生。”诸葛亮说：“我是南阳野人，疏懒成性，屡蒙将军多次屈尊驾临，不胜惭愧。”

两人叙礼完毕后，分宾主落坐，童子献上茶。诸葛亮说：“昨天我看到了将军的书信，被将军的忧国忧民之心感动。怎奈我年幼才疏，恐有负将军所盼。”刘备说：“司马德操的话，徐元直的推荐，怎么能够是虚谈妄论？希望先生不要嫌弃我卑贱，让我聆听教诲。”诸葛亮说：“司马德操和徐元直都是世上高明之士，我只是一介农夫，怎么敢妄谈天下大事？两人的推荐都不属实。将军怎么舍弃美玉反来求顽石呢？”刘备说：“大丈夫抱经世奇才，怎么能够空老在林泉之下？愿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开启我愚昧之脑赐教。”诸葛亮笑道：“我想先听听将军之志。”

刘备屏退众人，促席而该：“汉室倾颓，奸臣窃命，刘备我自不量力，想要伸张大义于天下，却是智术浅短，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成就。只等先生开导我，然后才能拯救黎民于水火，这才是天下大幸！”诸葛亮说：“自从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豪杰并起。曹操虽然势力比不上袁绍，但却最终够击败袁绍，这不仅仅是天时，更多的是依靠人谋。现在曹操已经拥用了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短时期里不能和他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民附，也只能作为外援而不能图谋。荆州之地北据汉、沔，获利可达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这正是英雄用武之地。但是他现在的主人却不能守卫，这大概是老天要资助将军的，难道将军不想图谋吗？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号称天府之国，高祖凭借这个根据地而成就帝业。其主刘璋暗弱无能，民殷国富，他却不懂得如何存恤，智能人士全都思盼明君。将军既然是帝室之胄，信义播于四海，招揽天下英雄，思贤如渴。如果能够跨有荆州、益州之地，坚守要塞，向西接连诸戎，向南抚慰彝、越，外面结盟孙权，内部修明政事。只要天下大势有变，就可以命令一名上将军率荆州之兵扑向宛城、洛阳，将军亲自率益州之众出秦川北伐中原，老百姓哪里会不箪食壶浆来迎接将军呢？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大业可成，汉室可复兴。这是我多年在隆中替将军谋划的大战略，希望将军借鉴。”

隆中对

诸葛亮说完后让童子取出一幅地图挂到中堂，指着地图对刘备说：“这是西川五十四州地形图。将军想要成就霸业，北方已经让曹操占据了天时，南方让孙权占有了地利，将军可占人和。先取下荆州作为根据地，然后攻取西川建立基业，与曹操、孙权成为鼎足之势，那样就可以图谋霸业。”

刘备听完这番话，离开席位拱手谢道：“先生的话让我顿开茅塞，叫我如拨云雾见青天。但是荆州刘表、益州刘璋，都是汉室宗亲，我怎么能够忍心前去抢夺他们的地盘？”诸葛亮说：“刘表病体沉重，很快就会去世，刘璋不是立业之主。这些地方久后必定归属将军。”刘备听完这话再次顿首拜谢。只这一席话，正是诸葛亮未出茅庐，已知三分天下，真是万古之人所不能比及！后人有诗赞曰：

“豫州当日叹孤穷，何幸南阳有卧龙！欲识他年分鼎处，先生笑指画图中。”

刘备拜请诸葛亮说：“我虽然名微德薄，愿先生不嫌弃我卑鄙，出山相助，我一定拱手听取明教。”诸葛亮说：“我久在田中耕锄，懒于应世，恕将军不能奉命。”刘备落泪说道：“先生不出山，那么众苍生怎么拯救！”说完后泪沾袍袖，衣襟全湿。

诸葛亮看到刘备出于至诚，就说道：“将军既然不嫌弃我才疏学浅，我愿意效犬马之劳。”刘备大喜，命令关羽、张飞进入，拜见后献上金丝礼物，诸葛亮坚决推辞不接受。刘备说：“这根本不是聘请大贤的礼物，只是稍微表达一下我的心意。”诸葛亮这才收下，刘备等人就在庄中住了一宿。

第二天，诸葛均回来了，诸葛亮嘱咐他说：“我受刘皇叔三顾之恩，不能再不出山。你要在这里继续耕种，不要让田亩荒芜。等我功成之后，立即归隐。”后人有诗叹曰：

“身未升腾思退步，功成应忆去时言。只因先主叮咛后，星落秋风五丈原。”

隆中对

又有古风一篇曰：

“高皇手提三尺剑，芒砀白蛇夜流血。平秦灭楚入咸阳，二百年前几断绝。大哉光武兴洛阳，传至桓灵又崩裂。献帝迁都幸许昌，纷纷四海生豪杰。曹操专权得天时，江东孙氏开鸿业。孤穷刘备走天下，独居新野愁民厄。南阳卧龙有大志，腹内雄兵分正奇。只因徐庶临行语，茅庐三顾心相知。先生尔时年三九，收拾琴书离陇亩。先取荆州后取川，大展经纶补天手。纵横舌上鼓风雷，谈笑胸中换星斗。龙骧虎视安乾坤，万古千秋名不朽！”

刘备等三人辞别了诸葛均后，和诸葛亮一起回到新野。刘备对待诸葛亮就像老师一样，吃饭在一张桌上，睡觉在一个炕上，每天议论天下大事。诸葛亮说：“曹操在冀州修建玄武池操练水军，肯定有侵略江南的图谋。可秘密派人过长江探听消息。”刘备听后，就派人到江东去打探消息。

却说孙权自从兄长孙策死后，继承父兄基业，占据江东，在吴会设立“招贤馆”广纳贤士，命令顾雍、张纮接纳四方宾客。连年以来，你我相互推荐。这时有会稽人阚泽，字德润；彭城人严畯，字曼才；沛县人薛综，字敬文；汝阳人程秉，字德枢；吴郡人朱桓，字休穆；吴郡人陆绩，字公纪；吴郡人张温，字惠恕；乌伤人骆统，字公绪；乌程人吾粲，字孔休......这些人都聚集到孙权手下，孙权对他们全都礼敬厚待。

又得到良将数名：汝南人吕蒙，字子明；吴郡人陆逊，宇伯言；琅琊人徐盛，字文向；东郡人潘璋，字文珪；庐江人丁奉，字承渊......文武一干人等，都前来辅佐，从此江东进入了人才鼎盛时期。

202年，曹操攻破袁绍后，派遣使者前往江东，命令孙权送儿子入朝随驾，孙权犹豫不决。吴太夫人命令周瑜和张昭等前来商议。张昭说：“曹操想让我们派遣质子入朝，是牵制诸侯的一贯手法。如果不派人去，那么曹操就有口实兴兵攻略江东，形势必定危急。”周瑜说：“孙将军继承父兄基业，手下有六郡之众，兵精粮足，将士用命，有什么人敢逼迫主公送质于人？如果送质子进京，就不能不和曹操联合。他如果再有命令召唤，就不能不服从前往。真是这样，那么就会永远受制于人。我建议不派质子，静观其变，然后再找寻良策对付曹操。”吴太夫人说：“公瑾说的对极了。”

孙权听了周瑜的话，重金答谢使者后，不派质子入朝。曹操从这时起就有了攻略江南的图谋，只是因为北方还没有安定，他一时半会还没有腾出手来南征。

203年十一月，孙权领兵讨伐黄祖，双方会战于长江之上，黄祖军兵败。孙权部下战将凌操轻舟在前杀入夏口，被黄祖的部将甘宁一箭射死。凌操的儿子凌统当时才十五岁，奋力前往夺回父亲尸体。孙权看到形势不利，就收军返回东吴。

却说孙权弟弟孙翊为丹阳太守，孙翊性子刚烈喜好喝酒，酒醉后经常鞭挞士卒，丹阳督将妫（音guī，归）览、郡丞戴员两人经常有谋杀孙翊之心。他们两个人和孙翊随从中一个叫做边洪的结成死党，一起图谋杀掉孙翊。

这时各地诸将和县令都来丹阳开会，孙翊设宴款待。孙翊的妻子徐氏美丽聪明，感觉这两天心烦意乱，就劝孙翊不要前去会客。孙翊不听，召集众人大摆宴席。到上很晚席散后，边洪带刀跟随孙翊到了门外后，趁其不备抽刀砍死了孙翊。

妫览、戴员等人乘机嫁祸于边洪，把边洪在市曹上公开斩杀。两人掳掠孙翊家中的资财和侍妾。妫览见到徐氏美貌无比，就对她说：“你如果想替你丈夫报仇，就要从我，不从立死。”徐氏说：“我的丈夫死了才一天，我不能现在就从你。我要为丈夫守孝满月。等到这月三十之后，我祭祀完脱掉丧服，然后咱们两个再成亲也不迟晚。”妫览听了这话很有道理，就答应下来。

徐氏秘密召来孙翊的心腹旧将孙高和傅婴两人进入府中，哭着说：“先夫在世时常常说起二公忠义。现在妫览、戴员二贼谋杀我夫后嫁祸于边洪，将我家全部资财家童仆人抢去。妫览又想强占妾身，我已经诈许了他，以便安稳其心。二位将军可派人连夜报告吴侯，我们一面设密计除掉二贼，雪此仇辱，我虽死感恩！”说完再次拜谢。

孙高和傅婴都哭着说道：“我等平日里感念府君恩遇，现在之所以不去赴死难，正是想为府君报仇。夫人所命，我们哪里不会听从！”他们秘密派遣心腹使者前去报告孙权。

到了阴历三十这天晚上，徐氏先召来孙高、傅婴两人，悄悄埋伏在密室帷幕之后，然后在堂上摆设祭祀。祭奠完毕后徐氏脱掉孝服，沐浴薰香，浓妆艳抹，谈笑自若，妫览听说后大喜。当夜徐氏派婢妾请妫览进入府中，在堂上摆设宴席饮酒。饮酒快醉时，徐氏请妫览进入密室。

妫览色心大起，乘醉进入，想要图谋不轨。徐氏大叫道：“孙高、傅婴两位将军在哪里？”两人马上从帏幕中持刀跃出。妫览措手不及，被傅婴一刀砍倒在地上，孙高再补一刀，立时杀死。徐氏再请戴员前来赴宴。戴员进入府中来到堂上，也被孙高、傅婴二将所杀。同时派人诛杀掉两贼的家小及其余党。徐氏重新穿上孝服，把妫览和戴员的首级献到孙翊的灵前祭奠。

不到一天工夫，孙权亲自领军马杀到丹阳，见徐氏已经杀掉览妫、戴员二贼，便封孙高、傅婴为牙门将，令他们把守丹阳，带徐氏归家养老，江东人无不称颂徐氏之德。后人有诗赞

“才节双全世所无，奸回一旦受摧锄。庸臣从贼忠臣死，不及东吴女丈夫。”

且说东吴各处山贼草寇，都被逐渐平复。大江之上共拥有战船七千余只。孙权拜周瑜为大都督，总统江东水陆军马。

207年冬十月，孙权的母亲吴太夫人病危，召周瑜、张昭两人来到床前，对他们说：“我本来是吴地人，自幼父母双亡，和弟弟吴景迁徙到越中居住。后来嫁给孙坚，共生下四个儿子。生长子孙策时，我梦月入怀；后生次子孙权，又梦日入怀。占卜的说：梦日月入怀，其子大贵。不幸我儿孙策早丧，今将江东基业托付给孙权。望公等同心协助，我虽死不朽！”又嘱咐孙权说：“你对待张子布、周公瑾等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像尊重老师那样，不能有一刻怠慢。我的妹妹和我共嫁给你的父亲，她也是你的母亲。我死了之后，你对待我妹妹就如同对待我才行。你把你妹妹恩养长大以后，要选择佳婿出嫁。”说完与世长辞，孙权痛哭不止，准备丧葬之礼自不必细说。

208年春天，孙权商议再攻黄祖。张昭说：“我们国家丧期不满一年，不能动兵。”周瑜说：“报仇雪恨的军国大事，怎么非要等待满一年？”孙权听了后犹豫不决。

这时平北都尉吕蒙进见，报告孙权说：“我负责守把龙湫水口，忽然有黄祖的部将甘宁来归降，我详细询问他有关情况。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自幼颇通书史，有一身力气，好游侠。年轻时候招募一群亡命徒，纵横在江湖之上为非作歹。因为他腰悬铜铃，人们听到铃声都赶紧躲避。又经常用西川锦作帆幔，当时人们都称呼他们这伙人为锦帆贼。后来幡然醒悟，改恶从善，领手下众人投靠刘表。却看到刘表不能成就大事，想来投奔我们，现在被黄祖留在了夏口。前番我们攻打黄祖时，黄祖靠甘宁才被救回夏口。都督苏飞多次向黄祖推荐甘宁，黄祖却说：‘甘宁是劫江贼出身，贼性不改，不可以重用！’甘宁怀恨在心。苏飞得知后请甘宁到家中说：‘我多次推荐了你，怎奈主公不能使用。日月如梭，人生几何，你应当远图他方。我力保你为邾（音zhū，朱）县县令，你就可以借此脱身作去留之计。’甘宁因此离开夏口，想要投奔江东，但却担心江东忌恨他射杀凌操的事情。我对他说主公求贤若渴，不会记着旧恨。更何况各为其主，又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甘宁答应领众人渡江来见主公。恳请主公定夺。”

孙权大喜说道：“我得到甘兴霸，就肯定能够击破黄祖了。”于是命令吕蒙引荐甘宁前来相见。甘宁参拜完毕，孙权说：“兴霸来到这里后，我十分高兴，怎么会有记恨前仇的道理？请你不要再生疑。愿请你教我破黄祖之策。”甘宁说：“现在汉室江山早晚会被曹操篡窃，南荆之地是曹操一定要争夺的地区。刘表没有长远打算，两个儿子又十分愚劣，都不能继承大业，明公应当早早图谋。如果动手晚了，必然被曹操先期抢占。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攻取黄祖。黄祖年老昏迈，贪心货利，平时侵扰吏民，人心怨恨。他从来不作战争准备，军中法律不严。明公如果前去攻击，势如破竹。攻破黄祖后，鼓行向西，就可以据楚关而图巴、蜀，霸业可定。”孙权说：“这真是金玉良言！”

孙权任命周瑜为大都督，总领水陆军兵，吕蒙为前部先锋，董袭和甘宁为副将。孙权亲领大军十万，浩浩荡荡征讨黄祖。

细作探知后，飞报到江夏。黄祖急忙聚集众文武商议。任命苏飞为大将，陈就、邓龙为先锋，尽起江夏之兵迎敌。陈就、邓龙各领一队艨艟（音méng chōng，蒙冲）截住沔口，艨艟上各设强弓硬弩一千余张，用大索拴定艨艟在水面之上。

东吴军兵杀到后，艨艟上一声鼓响，弓弩齐发，吴兵不敢靠进，退后到数里水面上。甘宁对董袭说：“事已至此，不能不进。”就挑选小船一百余只，每船用精兵五十人，二十人撑船，三十人各披衣甲，手执钢刀，冒着箭石，直冲到艨艟旁边后砍断大索，艨艟横在满面上。甘宁飞身跳上艨艟，一刀将邓龙砍死，陈就弃船而逃。吕蒙看到后跳下小船，挥舞橹棹，直冲入船后，放火烧船。陈就急忙上岸，吕蒙赶到后，当胸一刀砍翻。

等到苏飞领军兵在岸上接应时，东吴诸将都一起上岸，势不可挡。黄祖军兵大败，苏飞落荒而逃，正遇到东吴大将潘璋。两马相交战不到数个回合，苏飞就被潘璋生擒过去，押到帅船上去见孙权。孙权命令左右用槛车装了，等到活捉黄祖后一起诛杀。孙权摧动三军，不分昼夜攻打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