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一听就掉泪的歌

晚餐后，我正在厨房拾掇饭后餐具，听老公喊我。

我一边擦手一边走向客厅，一边传来我最熟悉的音乐声。

那是云飞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的前奏声。

老公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每次央视三台播放这个歌，只要我不在电视前，他总会喊我过去听。如我在那里，他一定会来回重播，尽管每一次听我都会泪流满面。

听这首歌将近十年，可每一次听思绪都会将自己带到2015年，那年的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从呼和浩特去额尔古纳草原的大巴上，与这首歌第一次相遇，开启了这段特殊的缘分。

那一年，儿子考入了内蒙古大学。大一的暑假，他没回来，我与老公去看他。

儿子属于晚熟型，他的青春判逆期出现在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学期。并且他将这种判逆一直带入了大学，在大学里还继续生根发芽。

儿子独自一人在距家千里之外近两个月的暑假没有回家，我与他爸想他、更挂念他。假期里食堂是否有餐？宿舍楼上会不会只剩他一人？会不会害怕？……种种担心、种种牵挂，我们俩没有通知他偷偷地坐上了去呼市的飞机。

到达呼市，酒店安顿好，给儿子打电话。

对我们的突然造访，对我们的冒然到达，没有听出儿子的一丝惊喜，没有听出一丝欢愉。只是淡淡地说：“你们别来学校了，我今天有事，明天过去找您。”

尽管我一直克制、一直压抑我的情绪，尽可能地保持平静地对儿子说：“我们在酒店等你。”可手机还没放下，脸上已挂满泪花，儿子对我仍存介蒂。

第二天，与儿子商量，一家三口去草原看看，儿子同意。

那天去草原坐的是一辆大巴。自上车一直到草原，几个小时的行程里，大巴一直在反复播放“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这首歌。那是我第一次听这首歌，第一次知道云飞，第一次感到这是一首与我心灵碰撞会产生火花的歌。

从这首歌的前奏旋律，到云飞开始出口唱出第一句，我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感觉这首歌把我当时的心情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那种情感、那种悲伤、那种触碰，让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欲罢不能。我感到这首歌的音乐就像是为我当时的心情所谱、所写、所唱。

自那次回来后，不论是在大街上、在车内、在家里，只要我听到这首歌，我就有一种与儿子在一起，一起坐在大巴上去草原的感觉。就恍惚感到看到了儿子，看到了那个我日思夜想的牵挂。

后来我学会了这首歌，不论是听云飞唱，还是跟随云飞或者自己唱，都能把自己唱哭，甚至哭得稀里哗啦。

记得有次与老公在南湖南前面的苗圃里散步，那时儿子大学还没毕业。一位拿袖珍录音机的人正播放着这首歌从我身边路过，我一边听，一边眼泪止不住地掉落，迎面路过的人诧异地看着我，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伤心的事。

在以后尽管儿子判逆期已过，尽管儿子也回省城读研究生，尽管儿子已经工作，可每每听到这首歌我仍不能自持、仍情不自禁地会伤感、会落泪、会莫明其妙地情绪低落。

犹如今天晚上，老公不让回放了，可我固执地回放三遍，直至我听云飞唱、随他唱，随唱随哭。哭得双眼不再流泪、哭得心情莫名地舒畅、哭得感觉心情不再憋闷、喘气顺畅才让其节目继续向下进行。

不知听过多少首歌，也不知会唱多少首，可唯有这首歌每次都能把我给唱哭。也许这是一种情节、一种情愫，一种发自内心并能与其引其共鸣的感情在里头。

（2024年度齐帆齐写作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