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俄苏）CH

俄昨晚做了一个自己和苏的春梦。

    俄坐起身来，头痛地揉揉脑，天正微微亮。

    梦中内容醒时就残缺了。回想的片段只像失损的胶片、喝醉的记忆；但有一个片段俄是历历在目：

    嗅觉，触觉，直觉告诉俄这是苏。唇奔向吻，二人相拥相吻，水乳交融。

    俄和苏在梦里负距离地在一起了，不分彼此。梦是现实无法满足的欲望。

    俄下床穿衣，半是重温半是回味地思索着刚刚那个梦，意外碰倒了一个酒瓶。

    “哐当！”

    只有瓶肩与瓶颈碎了几片。俄蹲下身子，起了兴致，拼图般拼起了酒瓶。

    俄对苏是说不清道不明，算不上侵欲，算不上兽欲，像爱欲与本能的衍生物、混合体。

    像月球成为了地球的卫星、

    像科学家去追求真理、

    像飞蛾扑火。

    部分要求全部。一块拼图碎片想要填补整幅图片。

    酒瓶碎裂得并不彻底。俄现在只剩下几片碎片可以马上拼成一个完整的酒瓶了，拼成一个没有残缺的酒瓶了。

    当俄伸手去拼下一片玻璃时。

    “啪。”

    所有的碎片倏地裂开了，一片一片地散落在地。

    俄清楚，凭苏的性子，如果自己不主动挑破那层户纸，撞破那层“父亲”的身份，那自己和苏的关系

    恐怕都进不了一步。

    而苏那种木头疙瘩般的性格真的很难下手—

    “你玩玻璃碴子干嘛？小心割了手。”苏恰好路过，看到了一个蹲在地上摆弄酒瓶的俄，挠挠头，决定遵重俄的兴趣爱好，转身走时忽然又叮嘱一句：

    “少喝点酒。”

    苏虽然让俄少喝点酒，可自己该喝的不该喝的酒一点没少，好在酒品还行，不会呕吐、斗殴、乱性…而是选择了在冰天雪地里叫司机停车走路回家称这是锻炼身体。

    “你为什么要下车？”俄问。

    “步行回家。”苏一脸认真道。“锻炼身体。

    俄想了想，莫斯科的冬天加上一个满嘴胡话的苏，决定让司机自己一个人驾车回去。

    “你来干吗？”苏问。

    “锻炼身体。“俄言简意骇道。

    苏站在原地思考一会儿，盛情激请道：

    “一起？”

    莫斯科的冬季夜晚平均温度-8C，俄觉得自己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在这里陪苏要酒疯。

    周围的夜与寒冷一齐淹了过来。萧索的大街上只剩下俄和苏。俄默默地与苏同行。

    苏在俄右侧，手上的手套不翼而飞，直楞楞地放在兜外。

    俄手套穿戴整齐，却仍觉得手冰指凉。苏的手竟敢不识好歹地裸露在外，被冻得微微发红。

    俄看过很多本国的情侣牵手拥抱取暖。苏裸露的手在俄粗重的手套下的衬托意外显得反差小巧。

    牵上去似乎是一个很合时宜的举动。俄的目光直直垂落在苏的手上。

    俄最终还是默默把手放回了兜里，目不斜视地走起了前方的路。

    路灯深深浅浅地照亮着街道。俄时不时踢踢路边的石子， 默不作声地等着某个走走停停的苏。

    一颗石子被俄踢到了前面。

    “噗”

    声音却从后方传来。俄回头一看，空寂寂的街道忽然只剩下了自己与地上拉长的影子。

    “人呢...”俄慌了神，连忙找起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苏？...父亲？”

    一片寂赖，徒余回声。

    俄原路返回，寻找起了丢失了的苏。

    积雪，路灯，长椅……一切都没有苏的身影。

    ...等等，长椅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俄顿时感到自己的担心喂狗了——苏好端端的长椅上睡大觉呢。长椅短了，苏的腿自然而然地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姿势奔放。

    “苏。”俄面无表情，“你不是要锻炼身体吗？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嗯？”苏迷迷糊糊地转过头，看到了俄严峻的身影“休息啊，劳逸结合，才能锻炼出好身体。”

    沉默。

    “你也要一起啊？”苏看着一言不发的俄，追问道：“你自己再找个椅子吧，我懒得坐起来。”

    “不用了。”俄婉拒了，“从长椅上起来，苏。”

    “为什么？”

    “我不想看到明天的早报上写昨晚的莫斯科又冻死了一名醉汉。”

    “那你别看。”苏别过脸去，“你先走，我认得回去的路。”

    一片雪花忽地落在了俄细长的睡毛上。俄眨眨眼，抬头看看。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零零落落的小雪。

    俄站在原地。莫斯科的冰天雪地加上一个醉倒的苏。真的很难令人放心。

    一阵是悬空感浇灭了苏的倦意。苏感到了不适的浮空，下意识想挣脱搂抱，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摔倒在地。

    俄感受到怀里苏的不安与挣扎，似乎想要挣脱自己的怀抱。俄抿抿嘴，如果苏真的不愿意自己还是放手往后退吧，以防被苏误伤。

    苏紧绷的肌肉忽然放松了下来——因为苏发现了横抱起自己的是俄，是自己可以信任自己的小俄。

    苏眨眨眼，貌然把俄摔倒似乎不太好...顺便下意识地搂上了俄的脖子，以减少这种腾空感。

    把俄摔倒在地不好，但似乎任由俄这样抱着自己回去也不太好。苏隐隐约约感到了一阵别扭。虽然严格来讲，俄的肩膀与手臂比冷冰冰的长椅舒服好睡多了。也…还是好别扭。

    怀里人的温度与淡淡漫过来的酒才让俄感受到了这次秃兀的拥抱的真切。

    自己这算...公主抱了苏？与苏零距离相触了吧。俄有点不敢置信，下意识将苏抱紧了点。但关系只正在这一步俄是不甘心的

    天空中飘飘扬扬的小雪，长椅旁深深浅浅的灯光，怀里安安静静的苏，鼻尖若有者无的酒气，空无一人的街道，搂着脖子冰凉的手。此时若不吻上去，倒显得自己有些不解风情了。况且，这是不是也算梦中的拥吻？

    俄盯着看了一会了，又还是目不斜视地续继走了下去。

    自己好歹已经抱着苏。两个人的身子已经零距离相触了，可自己要是胆敢亲上后，就是把“父亲”这层身份撕成粉碎了。虽然...这似乎就是自己想要的。

    俄犹豫着低下头，自已现在亲上的好像也来及——

    “放我下来，俄。”酒精迟钝了苏的大脑。苏终于知道被俄抱起的别扭从而来了：自己当街被自己的儿子抱着走，自己还还乖顺地楼住了俄的脖子...背德又乱伦。

    俄停下了脚步，却仍没有放下怀里的苏。

    苏决觉自己需要拿出一个严肃的态度与说辞命令俄把自己放下来。如果俄还不听劝，自己也不介意放倒俄。正当苏打算清清嗓开口时。

    俄把苏轻轻放了下来，与苏之间隔了一个令人心安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