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

第十六年,第十六年了。

我掐指算算,我们相遇的那年,我18,你36,如今我34岁,你岂不是52岁了?

52岁的男人是什么样子?我带着这个想法,常常在人群中寻找参考,却又觉得都不像你。

有时我想,或许此时的你,发少,臃肿,枯黄,我于睡前勾画出你中年不堪的模样,将爱你的大厦捣毁倾塌,随后释然睡去。

夜里,你未入梦。

醒来,爱你如常。

我又时常不认自己34岁,若严格计算周岁,我应是32岁,那么你就是50岁,可我又想到,当年我18岁时,你36是否是周岁?抑或是虚岁?为这事我苦恼许久,仿佛没意义,但意义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我不过是寻些支点,把这些想你的时间消磨掉。

我对数字从来不敏感,有时我戏称,是前世算卦太多,才遭了难,这辈子连年龄都记不住,有时我想,你都不知道我这个毛病,你若在我身边,一定会拿这个打趣我,笑语婉转,阳光静好。想到这里,屋里没有阳光,我便出去找阳光了,屋外阳光正好,阳光里没有你。

“在乎”这二字字是十六年前你与我写信时的名字,我常把它用作ID,你见了能否瞬间记起来?我想,应不是问题,问题只是你见不着。

说起名字,我记得你曾因体弱,自取一名为“充满”,寄意为力量充满,初闻甚觉好笑,如今亦然。

格格不入,突如其来,可爱,像你。

时年流转,这二字总萦绕于心,久之,不禁轻唤于唇边,于无人的虚空耳畔。

满,满满,光明灿烂,幸福圆满。

早些年我听闻你在温州,听闻你过的日子和做着的事,听闻你成了和我不相干的人,于是我时常打开地图,暗自丈量着与你的距离,只没想过要去一次。但是近两年,想去的心隐隐有些躁动起来。

可又转念,在京十余年,京中好友从未有一次偶然相遇过,我又如何能在他乡街头遇见你?去了也无甚意义。

我前日夜里,甚至为此掐过一指,留连,赤口,空亡。

甚准,真烦。

年少时最疼的那几年,我常在心里怨你懦弱。年纪大起来,我反倒怨上了自己。

还是不够莽撞,还是不够勇敢,我应该再豁的出去一些,应该再撕破脸一点,才好叫你破罐子破摔,束手就范。

毕竟,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别人怨你,对我却总是宽容的。

原来少时的疼还不是最疼,长大了更疼。

岁月应是一把刀,用利刃或钝口,把多余之物削去,无非快慢之分。岁月应如火如水,泛滥的该沉淀,躁动的应焚毁,凡事该有终时。可岁月何竟消极怠工,你在我心里越发清晰。

消逝的和抹不去的。

徒留一念,成魔生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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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主机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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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Tech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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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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