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豆腐
最近几天,我似乎和豆腐铆上了劲,虽然丝毫不存在故意为之。
前天早餐吃了豆腐脑,昨天和朋友出去一起吃了海胆老豆腐,今天中午为了减肥又吃了小葱拌豆腐。
突然之间发现,豆腐简直太强大了。从豆浆到豆花,从嫩豆腐到老豆腐,从豆腐乳到豆腐干,从豆腐皮到豆腐泡,从毛豆腐到臭豆腐……
虽然平实廉价,但是它既做得了主角又做得了配角,和谁都能搭得上来。上可以达辉煌厅堂,下能够入寒酸柴门,总能让人看到清清白白、方方正正的样子。
豆腐虽无味,却能融入百味,和谁搭配都不拧巴,都不突兀,不管你是山珍海味,还是青菜萝卜。既能和龙虾、蟹粉、红烧肉为伍,又能和小葱、卤汁、郫县豆瓣酱为伴。昂贵食材也好,大众口味也罢,他总能自自然然地混个脸熟,交个朋友。
而且,豆腐一贯坦然,那就是和谁在一起都不会觉得自己掉价,很多时候,反而是大家争相为其抬高身价。一盘简简单单的小葱烧豆腐,放在大排档里给出力干活的人吃,或许只能卖上八块八;如果把它放在私人会所里,纵使卖上八十八块八,那些返璞归真的大佬们往往会一边吃一边唏嘘不已,感动得直拍大腿。
颜色我可以绚,形状我可以变,密度我可以换。朴实也好,奢侈也罢,我就是我,始终谦逊地保留着选择和改变的余地。
我又查阅了一下名人和豆腐之间的故事,果然精彩纷呈。豆腐因朱皇帝而有了一道“珍珠白玉翡翠汤”;豆腐因苏文豪而有了一道“东坡豆腐”;豆腐因王书生而有了一种变异的风味“臭青方”。豆腐与名人之间的纠缠,何止这些?如若罗列,不胜枚举。
越写越感慨了,豆腐真的是能屈能伸,可咸可甜。若这么对照一下,将会有多少人无法和豆腐相提并论呀!俗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待到年老之时,又太不把自己当盘菜了。前后之变,让人不屑。
面对喧嚣尘世,豆腐恬淡地笑了,它平淡从容地对所有人说:“来吧,谁来跟谁来,我都行,无所谓。”
鉴于它的强大,出于对它的尊重,我又查阅了诸多关于写它的诗,从中选择了两首,再一次赞美它吧。
元朝诗人张邵写有一首赞美豆腐的七言律诗:
漉珠磨雪湿霏霏,炼作琼浆起素衣。
出匣宁愁方壁碎,忧羹常见白衣飞。
蔬盘惯杂同羊酷,象著难挑比髓肥。
却笑北平思食乳, 霜刀不切粉酥归。
明代初被称为”景泰十才子“之一的苏平写了一首《豆腐诗》,对豆腐的发明~制做特点等作了生动的描述:
传得淮南术最佳,皮肤褪尽见精华。
一轮磨上流琼液,百沸汤中滚雪花。
瓦罐浸来蟾有影,金刀剖破玉无瑕。
个中滋味谁知得?多在僧家与道家。
既然有胆写这强大的豆腐,籍籍无名的我,忍不住也想来上一首打油诗:
食材千万种,
豆腐列其中。
欲知味如何?
煎炒炖煮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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