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在否

阅读张丽钧老师《玫瑰始于荆棘之上》笔记摘抄:

“如果说，一朵花很美，那么我有时就会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要活下去。”这是川端康成《花未眠》里面的句子。

海棠花在否？侧卧卷帘看。

好稀罕的海棠，铁色枝干，如焦似枯，失去了生气。

然而，在这焦枝之上，竟簪花戴彩般点缀了一串串娇姿欲滴的花朵。

没有叶——保守的叶，或许还在慢条斯理地数着节气的脚步，花们却早耐不住寂寞了，你推我搡，捷足先登地抢了叶子的风头。

仔细端详，那叶与那枝，仿佛是不相干的两样东西，盛放与焦枯，奇迹般地同台演出，却又精彩得令人击节称赏。

我想，如果我是一株植物，如果“焦枯”跋扈地定义了我的枝干，我还会葆有开花的心志吗？明知凋零就潜藏于日后的某一个时刻，我还会抗逆着令人畏缩的萧疏，毅然向世界合盘端出我丰腴的锦灿吗？

当我再小心翼翼地问起海棠花在否？即使我听不到枝头那热烈的应答，我也会用想象的丹青绘一幅空灵的画卷。

海棠不曾负我，我亦未负海棠，我还要那些个赘余的幽怨惆怅派什么用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