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骆一禾情书》之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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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爱情故事,它从一封关于诗歌的书信开始,但却缘于一个年轻的死亡,其终结亦是如此,中间更交织着数个年轻的死亡,如一禾诗所言:“因此它是生命的写照,必然加入命运。”
1982年秋,这是张玞入读北大中文系的第二个年头。她与骆一禾的相识缘于一个年轻的死亡——她的同学,同级中年龄最小的一位来自四川的女孩在寝室上吊自尽,而她是第一发现者。
随后,她便由“文七九三剑客”之一的赵仕仁(以下简称老赵)牵线,以一封诗歌诗评信为引子,初识初见诗人骆一禾(以下简称一禾),并在后续几年里一直活跃于他们团体当中。
老赵是一禾的同寝好友。许是看不过一禾对同班同学丁枚的苦涩暗恋。在初步接触了张玞后,顿感个性开朗活泼的她或能成为一禾的解语花,便对二人开始有意为之的撮合。
尽管没有被一撮即合,但两人却是日久生情,愈爱愈烈。这里头最大的功劳非老赵莫属。
一禾、老赵,还有何拓宇(以下简称小宇)并称“文七九三剑客”。不难发现,从老赵的名字里的“仕仁”二字即可预见,他终归是要走仕途,求仁政。一禾是大才子,势必与诗歌同生死,共存亡。而小宇则是一名潇洒闲散的小说家。
多么美好的三剑合璧,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长此以往,三人定可所向披靡,风光无限。
然而命运俏皮地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随着1985年6月,25岁的老赵于怀柔一水库溺亡,这个组合也就逐渐分崩离析。差不多4年后,也就是1989年5月,一禾突发脑溢血病逝,生命轨迹终是止步于他的28岁……
此后,“文七九三剑客”独留小宇一人。直到2005年,小宇从家中纵身一跃,了却了余生。
自此,此三剑客又再同聚于不同的时空,不知是否还能一如从前,抑或胜似从前……
死亡不近也不远,它既不会随传随到,也不会因为你热爱生命,歌颂生命而来得缓慢。但它会在你想到它的那一刻起,慢慢地渗透到你的体内,拨弄你的心弦,直到你离不开它,开始主动靠近它,最终热切地拥抱它……
年轻的死亡,多么悲恸的节律!就如同每一天东升的太阳,忽然从某一天开始沉在了地平线之下。从此,余生灰暗,孤寂,伴随无尽的哀伤和悼念。
也许在诗人的世界里,死亡本身是不可怕的,因为他们早已看淡生死。
如果说生是他们为诗歌奉献的使命,而死也就是他们最华丽的献身精神,甘愿为诗歌奉献他们的所有,哪怕是搭上这条命。
似乎所有生命之重,死亡之痛,都独留给了一路追随着他们颂歌载舞的张玞。她不过一个小女子,纵然有着多么跳脱张扬的个性,也断然承受不了一条又一条鲜活的年轻生命先于自己化为灰烬。尤其是这里面包含了自己的挚爱,新婚仅半年的丈夫——骆一禾。
一禾曾对张玞直言:他可以允许自己死亡,但不允许爱人先他而去。他希望没有他的日子,他的爱人继续好好活着;而没有爱人的他,会紧随之而去,就连一天也不想继续活。
一禾就这样仓促地走了,什么也没有留给她,唯独他的诗稿,还有在那相知相爱的六七年间,断断续续写给她的情书信件。
每每读起这些信件,张玞感受到了从前一禾有多么地爱她,疼她,珍惜她。如今他走后,这些疼爱通通都化作了锋利的刀尖,无时无刻不刺痛她的五脏六腑,叫她坐卧难安,食不知味,痛彻心扉。
有时候她又感觉一禾仍旧活着,活在这字里行间,一字一句弹唱着她的心律,触摸着她的身躯,抚慰着她的心魂。
也许她也会想,要是海子(查海生)没有卧轨自尽,她是不是就能够同一禾一起行走在更长的岁月里,带着对彼此浓烈的爱,享受着诗和远方的神话。
可是,她深切地知道一禾的使命感,深知他对诗歌创作的期许。他是她的一禾,但他更是诗歌界的一禾,是大家的,是中国的,更是世界的。
没有了一和的张玞,是不完整的,如同被人生生撕裂的篇章,再也无人奏响。所以,她只能让自己在漫漫余生中学会自我独立,完善人格,重奏属于他们的新的诗曲。让诗歌在她的内心静静地流淌,激荡,带着一禾对她的期许,也带着她对一禾的魂牵梦萦,在岁月长河中回响。
最终,她艰难却顽强地活着,好好地活着,再婚又离婚,而后又一个人孤单地活着,活在没有一禾的世界里,自律自强,自怡自立。
纵然世界上再也没有深爱着张玞的骆一禾,但从此让人们记住了有一种爱情叫骆一禾情书——张玞专属的爱情。这是她近乎完美的爱人一禾给她献上的如诗歌般热忱的爱,此爱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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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cheng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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